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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孩子的反應超出了他的預估,開國皇帝下諭令,給所有術士等同于當成五品官員的地位,享有見官不跪的權利。短短一句話,就將術士抬高到無人撼動的地位。 夢里的謝移風心懷甚慰,他知道自己沒有選錯人。于是他給所有的術士下達了禁令,心懷不軌者必遭天譴。 這是高階修士對低階修士的詛咒,除非高階修士身亡,否則詛咒永在。這也是天佑國開國至今,卻沒有傳出有一個術士作亂的原因。 夢里的時間過得飛快,當初那個他輔佐著登上至尊之位的孩子已經成為了垂暮老人,他陪在那孩子身邊看著他死去,也看著他的魂靈含笑踏入黃泉,去尋找屬于自己的造化。 而謝移風則繼續輔佐下一代至尊,那個由開國皇帝親自挑選出來終于將修為恢復到了原來的、和他品性最為相像的孩子。 就這樣一連經歷了五代皇帝,五代盛世,天下百姓安居樂業,那些功德金光源源不斷的治愈著他的傷勢,終于有一天謝移風的傷勢愈合,恢復了原來的修為。 后來呢?謝移風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后來他為什么沒有去尋找葉遠閑,為什么直到現在才和葉遠閑相見。 可惜夢里并沒有出現他想看到的畫面,夢境直接一轉到了如今天佑國君的時代,如今的天佑國君年紀不過二十三,在位已經十年。 身著明黃長袍的小少年端坐書桌前練書法,謝移風拿著寸寬的竹板背手站在一旁督促,偶爾寫錯的字少年便瞧瞧抬起頭看謝移風,見他似乎沒有注意便面不改色的劃掉重寫。 謝移風看著嘴角流露出一絲笑意,但很快他又發現了不對勁,為什么這個時候的自己修為幾乎全無,又為何他會去戰場上,最后會被當做做退伍兵士送到偏遠的樂康縣來。 夢里的世界猶如走馬觀花,他大致了解了過去發生的事,但那些關鍵的有疑問的點卻根本沒有發覺出來,記憶大致和現在對上了號,謝移風有預感,這一次的夢快要醒了。 外面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天,縣里傳來的消息說欽差大人已經到了知州府上,明日就要出發前往各縣來,樂康縣城太過偏遠,等欽差大人走到這里估計還要半個月。 半個月的時間對于有公務在身的欽差大人來說已經是日夜兼程擠壓出來的時間了,但對于有的人來說這半個月遠遠不夠他們折騰。 近日,各村里突然多了許多外人,他們身著家丁打扮,面上滿是倨傲,來到村里便不管不顧的四處查看,看見漂亮姑娘或少年就像嗅到了血腥的狼一樣立刻扒上去不顧禮儀廉恥直接將人擒住,然后給其父母丟下幾兩銀子,便帶著人離開。 接連兩天各村都發生了這樣的事,鬧著眾人人心惶惶,各村村長立刻將這些事報告給官府里的衙役主簿,衙役主簿則迅速將事情上報給縣太爺。 縣太爺一聽此事便是怒極,他沒想到這些鄉紳地主竟然敢在他的臉皮底下做如此罪惡滔天之事,他立刻派出衙役將牽扯到此事的地主鄉紳綁了起來,暫時扣押到了大牢里。 只是這些鄉紳地主之間牽連甚大,許多人還和上面的人有著剪不斷的關系,縣太爺也不敢輕易將人發落了去,只能關在大牢里好吃好喝的招待著,等欽差巡查過了再將此事解決。 然而盡管縣太爺行動迅速卻還是有漏網之魚,趙家是樂康縣最富有的人家,他家三房無意間看見了葉遠閑的相貌頓時驚為天人,立刻派了自己府中的家丁到處打探,經歷許多波折之后帶著人找到了游落村。 謝家大門外,趙寧平臉上掛著油膩的笑帶著二十多個家丁將大門圍的死死的,一個膀大腰圓的家丁扯長脖子吆喝道:只要你跟我家老爺走,我家老爺保你吃香的喝辣的,想要什么給什么,你何苦呆在這偏遠山村里,跟一個村夫莽漢過一輩子。 院內沒有人回答,那家丁得到了趙寧平的示意繼續喊道:你有什么條件大可以提出來,我家老爺是樂康縣最富有的人,天上飛的河里游的就沒有他辦不成的事,你若不識相,我家老爺可就要生氣了。 謝家依然沒有人回答,倒不是謝一他們怕了趙家,只是自打前天晚上起他們家的兩個主子就吩咐過讓他們不要靠近院子里,任何事情都不準打擾他們。 如今趙家前來挑事,謝一他們聽著外面的人胡言亂語心中憤怒至極,只是他們生怕打擾到自家主子的大事所以不敢聲張回嘴,只得窩在院子里嚴陣以待,只要她家主子發令,他們就能立刻沖出去與外面那些人決一死戰。 身為謝家人,捍衛主子的一切是他們畢生的榮耀。 外面那家丁又喊了幾遍始終不見院子里的人應聲,他不由得氣惱起來,眼珠子骨碌轉了幾下,便上前走到趙寧平面前扒在他耳邊嘀咕幾句。 趙寧平先是眉頭緊皺搖了搖頭,但隨著那家丁不停的勸說緊皺的眉頭又松了開來,臉上掛上了自得的笑;就按你說的去吧,若將人抓住了我定升你為管事,賞白銀十兩。 那家丁一聽頓時笑開了眉眼,抬腳踹了身旁的瘦小家丁一腳吩咐道:給我找捆柴火去,扎成火把的樣子。 瘦小家丁瑟縮著退了下去,不一會兒就抱著幾個簡易的火把跑了回來。 喊話那家丁笑呵呵地從懷里掏出火折子對準了那由干柴枯草扎成的火把,如今天熱溫度高,火折子剛一靠近火把就燃燒起來,差點把家丁的眉毛都給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