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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的是,他還有個生來就是混沌仙體的主角弟弟。 身為主角,無論別人是否愿意,所有資源都必須要向他傾斜。 夢里的葉遠閑手持法器在沙漠里奔跑,他的身上已經傷痕累累,心脈處的疼痛細細密密的蔓延纏繞至臟腑,那是被自己父母強行羈押時留下的傷,也是他不聽話的懲罰。 往事一一浮現,靈根從身體生生剝離的疼痛似乎已經深入到靈魂,即便換了個世界,即使已是在異世的夢里,疼痛依舊沒少半分。 葉遠閑的眉頭皺起,緊緊蜷縮在一起的身體抗拒的掙扎起來。 眼看著被子幾次被他踢翻在地,傻子無奈之下只得躺在床上將他連人帶被子一起緊緊抱在懷里,這才止住了他的掙扎。 被緊緊包裹的感覺似乎給了葉遠閑些許力量,夢里的場景轉換,他又回到了小的時候,手里拿著藍色的風車,他和弟弟一人一個。 好奇心分外重的弟弟拆掉了自己手中的風車,然后在葉遠閑玩的時候大聲哭鬧,父母不顧他的哀求輕易將他手中的風車奪去給了哭鬧的弟弟,絲毫沒有顧及到年幼的他會不會難過。 類似的事從他記事開始已經數不清有多少次,任何時候只要葉遠瞻要的東西,他就必須無條件退讓,還不能有任何怨言。 從幼時一顆糖到后來的一顆丹藥,就連極地出現的上古法器,明明已經結過血契、認了葉遠閑為主,卻還是在他親生父母的逼迫之下硬生生斬斷了血契、廢掉他三重修為后讓給了葉遠瞻。 這樣的事情經歷的多了,葉遠閑已經習慣退讓。他想,等他幫父母完成愿望還清生身的恩情,就去找一個山清水秀土地富饒的地方隱居,一個人自由自在/隨心隨性的生活修煉。 葉遠閑一直以為只要他努力修煉,遲早有一天他會逃離這里,到那時他遭遇的這些一切或許都不再重要。 只是他不曾料到只因他和弟弟二人同根相生,屬性也是最為契合,就會有人獻策讓他獻出靈根為遲遲不能突破的弟弟「補品」。 而他也沒有料到他那父母會心狠到聽從別人的建議,真要拿他的靈根去幫主角弟弟破關。 無數畫面閃過腦海,床上昏迷中的葉遠閑牙關緊咬著,因為出汗而顯得有些潮紅的臉色看著分外昳麗,多了些許煙火氣。 傻子不知道怎樣才能安慰到懷抱里的人,他只能憑借著記憶中最原始的本能,一下下拍打著葉遠閑的背,小心翼翼地安撫著:別怕,我會一直保護你,遠閑不怕! 安撫的呢喃如同咒語傳到耳中,似乎感受到他的安慰,許久之后葉遠閑緊皺的眉頭稍微放松了些,氣息也和緩下來,進入了真正的睡眠。 見懷里的人安靜了下來,傻子小心翼翼地松開胳膊下了床,家里沒多少吃的了,他要去窩棚后面的山里找些吃的。 游落村各家用的籮筐、背簍、簸箕等東西都是用竹子編的,所以家家戶戶都有種竹子的習慣,時間長了那些竹子就長成了一大片,村里村外到處都是。 傻子先拿了個新編的籮筐別在腰上,手中提著竹簍先去了不遠處的溪邊,齊膝深的水中倒影著水草微綠的顏色,緩緩地流淌著。 游落村是這周圍出了名的地勢好的村子,四周環繞的大山連接著天佑國最大的山脈,山里頭山珍、藥草、木材數不勝數,野兔、山雞、黃羊等獵物也時常出沒,村里的老獵人上山基本不會空著手回來,可見山中獵物富足。 村里還有一條出山大溪流,有魚有蝦,偶爾還能撿幾只小螃蟹打打牙祭。這水不但滿足了全村人的吃水問題,就連旱季灌溉田地的時候也都足夠。 傻子撿了幾個石頭扔進了竹簍,想了想后又轉身到河邊拔起一大叢野草,草根帶著泥土翻起,幾條蚯蚓察覺到動靜連忙往泥土里縮。 傻子手疾眼快的揪了兩條出來,用細細的草繩綁著固定在竹簍里,連同竹簍里的石頭一起沉進了水底。 他隱約記得要吃rou身體才能長得好,可他剛來村子不久,家里連個鋤頭都沒有,只能用這種最原始的辦法捕撈rou食,至于有沒有rou食上鉤就看運氣了。 放好簡易的陷阱傻子匆忙往山上跑,正值春日萬物生長的時候,只要勤快定然能找到果腹的食物。 睡夢中的葉遠閑是被菜刀剁在案板上的聲音吵醒的,剛醒還沒緩過神就被充斥在鼻翼間的煙熏味道嗆的咳嗽了幾聲。 他現在雖然修為盡毀,但靈根還在、體質也是經過靈力無數遍淬煉過的,比常人要更敏感些,旁人可以忍受的味道對他來說就已經刺鼻,何況這煙味并不算輕。 遠閑醒啦!聽到咳嗽聲的傻子連忙放下手里的菜刀跑到了里屋:先喝口水,要乖乖的,飯很快就熟了! 身高體壯的男人眼睛里是與他年齡不符的純凈,仿若稚子一般。 也正是這份純凈才能讓如今的葉遠閑稍稍放下戒心,以平凡人的身份和他共處一室。 茶壺下面細心的放了耐燒的木碳渣,是從沒燒完的柴火堆里撿出來的,燒得慢熱度不高,所以壺里的水一直溫著。 早晨葉遠閑強行動用了靈力施法,對身體經脈的損傷頗大,兩大碗水下肚才覺得舒服了些。 傻子憨笑著看他喝完水,伸出手去接那碗,同時還不忘拍拍葉遠閑的背,安撫著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