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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他嘆了一口氣,沉默著把自己的椅子轉了一個方向,透過玻璃,外面是白色的云層和藍色的天空,他看得那么專注,似乎要透過高高的天看到魔界去,看到那個所有魔物口中的最尊貴的魔王。 魔物們說,他是最美的寶石、是最鋒利的刀、是皎潔的月、是一切珍貴物。 魔物們說,他叫喬殷。 此時,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類給惦記上了的喬殷,正站在一座崎嶇的山頂上同樣看著魔界的天。 和人界相比,魔界的環境有很大的不同,魔界的的天是銀灰色的,上面是層層疊疊的紅云,它們深淺不一,就像是一桶紅色的顏料就那么隨意地撒在了天布上。 而遠處和地平線交接那一片,紅色的云層當中卻突兀的出現了一小片的白色,像海市蜃樓,倒影著人界的景色,那是一個城市熱鬧的市中心,高樓大廈,人來人往。 喬殷抿著唇,一雙紅眸看得認真。 他的皮膚白得近乎透明,眼睛和嘴唇鮮紅,但是他的長發和頭頂上的彎角偏偏漆黑如墨,五官精致猶帶一絲青澀,三種顏色的極致反差讓他的臉看起來格外的驚心動魄。 越來越近了。 直到天邊倒映出來的那些人類活動的熱鬧場景消失不見,他才小聲地說了一句,然后往后一仰,從山頂上那個巨大的石頭上倒了下去。 撲通! 他身后就是一個綠色的水潭,沉入水底的喬殷緩緩閉上眼睛,只吐出一串又一串的泡泡。 這里是魔王的浴池。 在這座山的山腳下還有一條寬而平的銀色河流,里面生長著紅色的花,沒有葉,直立的莖上面是rou質的七個花瓣,中間的花蕊是黃色的柔軟的觸手。 在河的岸邊長著一些綠色的植物,它們形狀大多像是珊瑚和仙人掌,葉子全都特化成了針或者是莖上面的細小鱗片。 更遠一點的地方,是一片明亮色的藍色,是無數聚集在一起的渾身粘液的、像果凍一樣的咕嚕獸,從它們上面有飛過一片長著白色瑩潤獨角的白色魔馬這里所有生物的體色都是艷麗的。 咻 白色魔馬們聚集起來像一片云,它們打鬧著從一座嶙峋黑色的山上飛過的,剛上去它們就看到山頂上那個圓形的清澈的綠色水潭,在飛過了一圈沒看到熟悉的人影的時候,馬群頓時發出了一陣歡快的叫聲。 但是它們只是興奮了一會兒,很快,它們就安靜了下來,然后在老大的帶領下緩緩往水潭旁邊落了下去,但是剛落下還沒走兩步,它們的頭領的步子就突然停了下去。 老大,走啊! 王不在!我們進去洗澡吧? 沖啊,老大! 甚至還有脾氣暴躁的魔馬已經在試圖啃自己老大的屁股了! 但是這是它不想走嗎?那肯定不是啊! 魔馬族群的老大白麟這會兒也是欲哭無淚啊,它抖了抖自己大大的腦袋,頭頂上的玉白色獨角發出了示警的光芒,就是亮度不大,最多就是一個兩瓦的燈泡。 然后它就原地跳了一下,回頭對著自己空蕩蕩地背討好地說道:王,下午安。 哼! 一個冷冷的哼聲從白麟的背上傳來,離它最近的另一匹魔馬嘯月就眼睜睜看著自己老大那根長滿白色細小鱗片的尾巴突然被一個紅色的披風給覆蓋住了。 它張了張著自己的嘴巴,聞到了淡淡的水汽,等它抬起頭,果然看到一個黑色長發覆蓋著披風的背影,雖然看不見臉,但是從側后方看過去,腦袋上那對黑色的卷角是那樣熟悉。 熟悉得讓它自己腦袋上曾那根經差點被喬殷扳下來的獨角都隱隱作痛了起來。 白麟身后的所有魔馬也那么呆愣了兩秒,然后就像是一朵被風吹開的蒲公英一樣滿天亂飛,很快就全都消失在了天際。 喬殷十分大度地原諒了它們對自己的不尊重,他拍了拍白麟的背,冷聲說道:天天來我的浴池洗澡?嗯? 白麟可憐巴巴地垂下頭:王,我錯了。 喬殷從白麟的身上跳下來,它討好地用自己的腦袋蹭了蹭他的腦袋和胸膛。 嚶嚶嚶,人家錯了,王,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喬殷像是十分受不了一樣把它的大腦袋推開了,雖然看起來十分嫌棄,但是他的嘴角還是控制不住地勾起,說道:你這是跟誰學的,惡心巴拉的。 白麟叼著喬殷披風的一角說道:王不是一般晚上來洗澡嗎?怎么今天這么早就來了? 喬殷摸著它的脖子上光滑的鱗片說道:我來查看人界和魔界的通道,你也感覺到了吧? 白麟眨了眨自己長達四厘米的眼睫毛,大眼睛疑惑地看著尊貴的魔王,問道:感覺到什么? 聽到它這話,喬殷眼睛一凝,一把抓住了它挺立的耳朵,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在逗我嗎?你的角是不想要了嗎? 白麟立刻不敢皮了,它急忙說道:人類世界的味道越來越重了,昨天在西邊的天上還出現了人類世界的倒影。 這才對嘛。 喬殷滿意地拍了拍它的腦袋,雖然他自我感覺動作很輕,但是白麟卻還是感覺自己的腦袋瓜子被自家魔王拍得嗡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