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荒到草原后 第1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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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娘抽出帕子給他擦擦嘴,舀了碗雞湯喂他喝,多喝些湯飽的快一些,免得rou吃多了不舒服。 巴虎忙了一上午,早就餓了,一碗煎餃一碗雞湯下肚才舒坦地嘆口氣,也有勁兒說話了,跟蜜娘念叨些母牛生崽的情況,家里的駱駝只剩其其格和吉雅騎的那兩頭沒綁小牛犢了,接下來幾天母牛再生崽,不是塞勒勒車里,就是要把早幾天出生的牛犢給放下來。 “爹,我跟我妹騎牛。”吉雅要把駱駝讓出來綁牛犢。 “不缺你倆的。”再缺也不缺孩子的,騎駱駝要比騎牛騎馬省力些。 之后的五六天,新生的牛犢用毛氈或是牛皮裹著綁在車轅上,將就著也到了戌水,之后的路就可以慢慢走了。 “哎呀,新一年的遷徙完成了。”到家所有人都癱了,還要忙著扎氈包,卸牛背上的家當,拉車的牛也解了套繩,慢悠悠去河里喝水,跟著牛群往東南去。 初到臨山,放眼望去四面都是草,哈布爾最喜歡在里面躲貓貓,他站進去只露個頭,往下一蹲連個衣角都看不見。 “有蟲啊小祖宗,咬的滿身包你晚上又直叫癢癢。”蜜娘再一次把小老三從草叢里提出來,頭疼地抓壯丁,讓其其格和吉雅帶著他去看牛看羊,至少有牛羊的地兒,草要少許多。 其其格和吉雅不樂意,嫌棄哈布爾煩人,還走的慢,喜歡亂跑。 “一天五十文。”沒奈何,蜜娘只得開工錢,“一人五十,你倆要是嫌他煩就找你爹看一會兒,找朝寶阿叔看一會兒,找金庫老伯看一會兒,怎么著都行,就是不能讓他再往草窩里鉆。” 一聽有工錢,其其格和吉雅吞下幾分不情愿,合伙拽住小胖墩的手,帶著狗沿著河邊去看牛羊。 沒人打擾了,蜜娘在家收拾東西,勒勒車里的東西撿下來了還沒收拾,厚衣裳還要洗要曬,蜜蜂也還沒分箱。 …… 巴虎接到路過的人帶的信,大步往回走,走到半路聽到熟悉的說話聲,他拐道到河邊,兩三只狗躺在干爽的草堆里睡大覺,旁邊還扔著兩件衣裳、三雙鞋和三雙足襪,鞋襪的主人滿身黑泥坐在坑里,腿和屁股已經被泥捂住了,其其格和吉雅還在河里挖淤泥,和勻了抹在小三子身上。 他不知道該說啥,發脾氣也不是,三個孩子都樂嘎嘎的,尤其是哈布爾,張嘴一笑,臉上的泥撲啦啦往下掉。 “弟,不準笑了,剛抹的。”其其格大聲叫。 “不準笑能不能哭?”巴虎邁步走過去,攆著其其格和吉雅從河里往岸上跑,還行,知道跑也算是知道這事是錯的。 他看著哈布爾沒處下手,他蹲下問:“你自己能站起來嗎?” 哈布爾聽不懂,笑嘻嘻地挖了坨泥遞給他,看兄姐跑遠了,也急著要跟去,就是怎么動屁股和腿都動不了。 “走走。”他又吆喝著使喚人。 “你就等著你娘揍你吧。”巴虎挽起袖子扒了泥巴,把他從泥坑里拽起來,一走一動泥點子亂甩。 五月天的水還是涼的,他只能拖著個泥娃娃回去,指著另外兩個,“都跟我回去,敢跑晚上回去了沒飯吃。” “爹,疼。”還沒走幾步,哈布爾翹著腳,張開手臂要抱,不等巴虎反應,直接往他腿上撲,小腳踩在鞋上。 巴虎嘆氣,先沖他屁股拍了一巴掌撒撒氣,“真是活祖宗。”掐著咯吱窩抱在懷里。 一路上不少人看見了都笑,哈布爾看人家笑他也笑,也不知道羞,大大方方讓人看,搓著身上的泥往巴虎身上抹。 蜜娘聽到聲出來,巴虎正好把小三子放下地,他剛落地就笑哈哈朝她跑去,唯一還算干凈的兩只眼彎成一條縫,整個像是從泥坑里鉆出來的。 “你別過來。”她轉身就跑,這個娃她不想要了。 “娘?”哈布爾站在門口里外看看,又朝里追去。 作者有話說: 明天見 第 一百八十七章 三個孩子面朝著氈包站著, 其其格和吉雅繃著臉,一副知錯的模樣,眼睛卻是骨碌轉, 哈布爾一心忙著搓身上的泥,團成一個個球丟在腳邊。 一陣風吹來, 他在屁股上撓了一爪子, “娘,疼。” 蜜娘打眼一瞅,屁股上的泥干巴了,緊繃繃地貼在皮上, 隨著小三子動作,可不就繃的疼。 “水燒好了?”她轉頭問。 灶房里鍋蓋撲拉響,巴虎手伸進鍋里又添了幾瓢水,“好了好了,已經熱了, 你拿盆進來。” 蜜娘轉過頭,余光瞥到其其格在摸小老三圓鼓鼓的泥肚子,吉雅手里也搓了一個泥球, 她深吸一口氣, 進屋去提木盆。 日頭大,風也暖,洗澡就在院子里, 倒水也方便, 一桶熱水倒進去,哈布爾剛坐下去, 盆里的水渾的看不見他的腿。 巴虎心里也有準備, 轉身又進去舀水。 蜜娘敲了敲盆, 喊其其格和吉雅過來,“你倆給小老三抹的泥,也負責給他洗干凈。” “好嘞。”其其格應的干脆,玩水找她準沒錯,袖子挽得高高的,手伸進混濁的泥水里給哈布爾搓腿上的泥。 吉雅把山貍子喝水的碗洗了洗,興沖沖地舀水往小弟身上潑。 最高興的要屬哈布爾,坐在盆子里咧著嘴享受兄姐的伺候。 “這兒……脖子……頭……” 說不明白就往盆里躺,后頸的泥還是沒沾到水,嚷嚷著頭頭頭,被吉雅一碗水沖頭澆下去消停了,就安靜了一瞬,又閉著眼大聲喊:“眼,疼。” 巴虎拎水出來,見狀扯起糊了泥的衣裳去給他擦臉。 “起開起開,我來洗。” “誰讓你洗了?”蜜娘冷幽幽開口,“誰抹的誰洗,你要是閑得慌去給我把冬天穿的棉襖拆了洗洗。” 男人跟三個兒女對視了一眼,慢吞吞起身,扯了抹笑討好道:“先攢著,明天我拆了洗,我這不是還要燒水。”話落把哈布爾拎起來,盆里的泥水倒了又舀碗水沖沖,大半桶水倒進去再進屋去燒水。 蜜娘就搬了凳子坐在陰涼的地方看著,一桶水倒進去,冒起來的熱氣還沒散開,水又渾了。 其其格和吉雅從一開始嘴巴里念叨著搓啊搓啊,到后來直接沒聲了,眉頭也皺了起來,不時“哎呀”一聲,再嘆口氣。 水流到腳邊,蜜娘拎了凳子換了個陰涼的地方坐,中途寶音娘端了碗酸奶過來看熱鬧,她也舀了一碗,兩人邊吃邊說話。 “晌午我怎么聽到寶音的聲音了?她沒去戌水念書?” “去了,晌午騎馬回來吃飯,說買的飯不如家里的好吃,吃膩了,就賴著她二哥騎馬送她回來。”寶音娘看了眼院內苦著臉的倆孩子,問蜜娘打算什么時候送其其格和吉雅去念書。 “你婆婆就在戌水,孩子去念書了,晌午能去奶奶家吃飯,你跟巴虎也能省不少事。” 蜜娘含糊地支吾一聲,見碗里的酸奶沒了,又進屋去舀半碗,“你可還吃?還是喝點水?” “不吃了,家里還有活兒。”寶音娘起身,沖掐腰的小丫頭笑笑,“以后可別弄了,這下知道多難洗了?” …… “娘,我腰疼。”其其格試圖撒嬌蒙混了事。 “小孩兒沒腰。”蜜娘瞇著眼看了下天,催促道:“快洗,再耽誤一會兒日頭該落山了。” 進屋路過的時候指了指哈布爾的耳后,“還有泥,沒洗干凈。眉毛上也是,鼻子里面怎么還有泥?你倆也仔細點,別糊弄了事,今兒洗不干凈就讓小老三晚上去睡你們的被窩。” 巴虎燒水也燒呆了,一桶接一桶的從河里提進來,一鍋熱水管不了屁大一會兒就用完了,身上的泥點子烤干了,腳上的鞋卻是淋濕了。他見蜜娘進來,有氣無力地嘆了一聲,“掌柜的,讓我去洗吧,我的臉都要烤熟了。” “你起來,我燒火。” 這不是燒火的事,是拎水,他里里外外跑的沒有五十趟也有二十趟了,就剛剛出去看的,再燒三鍋水不知道夠不夠用。 外面的人已經不耐煩了,水打的啪啪響,咬著牙讓哈布爾閉眼別動,“你別動,別摳,手剛洗干凈的,怎么又有泥了!” “疼。”被搓狠了,又被指甲劃到,哈布爾皺著臉掉眼淚,“jiejie,疼。” “哪里疼?”其其格俯身,看小三子的脖子上有兩道劃痕,白嫩嫩的皮也泡皺了,心疼地吹吹,“jiejie慢點……” 說著腔就變了,眼淚珠子大顆大顆地掉在哈布爾的腿上。 “哇哇哇——”哈布爾看到他姐掉眼淚,悶聲聲的擠眼淚變成嚎啕大哭,從盆里站起來抱住其其格。 蜜娘和巴虎聽到聲出來,就見姐弟倆抱頭痛哭,吉雅鼓著臉含著一泡眼淚還堅持拿碗舀水,給哈布爾洗胳肢窩里的泥。 孩子哭得慘兮兮的,蜜娘沒忍住笑了,哎呀,洗澡洗哭了三個,可太有意思了。 巴虎垂眸看埋頭在胸前的人,一瞬間由心疼轉變成無奈,再看一邊哭一邊相互擦眼淚的三個孩子,也有些想笑。 “別過去。”蜜娘拽住男人,“玩水罷了,讓他們玩個夠,也長個記性,免得以后又偷偷摸摸下河玩水。” 她聽著鍋里的咕嚕聲,進屋提桶舀水,若無其事的走出去,冷漠地問:“哭完了嗎?哭了接著再洗啊,哈布爾的頭發上還糊著泥,胳肢窩里也沒洗干凈,屁股上還糊了泥印子,還有……” “嗚嗚嗚——”不等她說完,其其格一屁股坐地上,委屈地閉眼大聲哭,含糊不清地認錯,說再也不玩泥巴了,也不往弟弟身上抹了。 “嗯,知道錯了就還是好孩子。”蜜娘推著哈布爾,不讓他往自己身上撲,“站好了,讓哥哥jiejie給你洗干凈了娘再抱。” 其其格瞬間睜眼,不可置信地問:“還是我們洗?” “不然呢?”蜜娘倒了盆里的水,勉強伸手洗了盆沿上的泥,倒水讓小老三坐進去,催促:“快些,別磨功夫,還等著騰出鍋做飯呢。” “娘~”其其格拖長了聲。 蜜娘沒理,提桶徑直進屋。 兄妹三個頂著滿臉的淚相互看看,有氣無力地爬起來繼續洗,聽著小老三吭吭嗚嗚的抽噎聲,其其格和吉雅都放輕了動作。 …… “爹,換水。”吉雅喊。 巴虎聽到聲立馬提水往出走,沒一會兒又進來嘀咕:“其其格和吉雅坐地上了,地上是濕的,褲子也臟了……不洗孩子還要洗衣裳,還用了好些的水。”瞧見蜜娘斜眼橫他,滿腔的話梗住了,一屁股墩坐在火爐子前,悶不吭聲地坐著。 過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他又覷著她的臉色斟酌道:“你餓了嗎?” “不餓,剛吃了一碗半的酸奶。”蜜娘故意憋了個氣嗝,氣死人不償命道:“還有些撐。” 男人氣鼓鼓地盯著她,她也冷眼看著,兩人大眼瞪小眼,最終還是巴虎落敗,心里嘀咕著好狠的心腸,嘴上巴巴說好話:“我看倆孩子也知道錯了,也長記性了,我出去幫著三兩下洗干凈了算了?再不然我坐一邊指點著?” 蜜娘作怪地咂嘴,“又想去當好爹爹?去吧去吧,好好心疼心疼你的三個心肝寶。” 總算等到想聽的話,巴虎面上一松,起身就舀水往外走,還沒出門就聽她得意地炫耀:“你呀,就是做的再好,孩子回來了也是先找娘,不然就是:爹,我娘呢?” 氣死了! 男人呼吸粗重,有那一瞬間也想裝聾作瞎的不看不聽,雙手一攤不管了,只因為她說的是事實,三個孩子都這么氣人。 娘四個同出一脈的氣人,真真是她的好兒女,親生的。 “我剛剛就該讓孩子們看看你是怎么笑的。”他撂下一句話,逃似的奔了出去,免得她反悔。 “頭皮搓搓,沖干凈……后脖子上……拿鞋過來,再換水讓哈布爾踩鞋上……肚臍眼怎么還有泥……” 有良師指導,一鍋水沒用完就把孩子洗干凈了,巴虎夾著小老三進屋穿衣裳,路過灶門朝蜜娘飛了一記得意的眼神。 也不知道他在得意個啥,蜜娘出去讓其其格和吉雅也把臟衣裳脫了丟水盆子里,“以后不許再這么捉弄弟弟。” “不是捉弄。”其其格不承認,“我弟也想玩的。” 哈布爾知道個屁,他是個跟屁蟲,就喜歡黏著兄姐玩,能被帶出去玩還不是乖乖聽話,隨便擺弄。 蜜娘也不戳穿,只問她怎么不往吉雅身上抹泥,“你倆都喜歡玩,怎么不往自己身上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