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荒到草原后 第7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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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百零六章 因為要給兩個孩子烤磨牙的牛rou條, 蜜娘總算是撿起了賣吃食這個行當,烤牛rou條即費工又費力,只烤兩根不劃算, 烤多了又吃不完。 于是門外掛了個木板,木板上只有一個字:賣。 但她家住在最東邊, 除了來干活的人沒誰知道她的生意, 蜜娘第一天就挎著籃子帶著艾吉瑪往西去,見到有小孩在外面玩就發一根。 “甜的!” “對,最外層刷的有蜂蜜。”蜜娘指了最靠東的房子,“那就是我家, 如果外面掛的有小木板,那天我就賣吃的,一根烤牛rou只要三文。” “我現在就買。”一個小子直接掏出一個銀角子,一口氣想買走籃子里所有的rou條。 蜜娘沉默,她是不是定價定低了?她說今天的不賣, 只送不賣,一人只能得一根。 “我去喊我哥我弟我姐我妹。”有人轉身就跑,這讓蜜娘走也不是, 留也不是, 最后想了想還是等人回來。等到了寶音家就只剩八根了,全都給了她。 “你今天怎么有空來?孩子沒帶來?巴虎在帶?”寶音娘把蜜娘迎進屋。 孩子嘴里有吃的就不鬧騰,巴虎看孩子之余還能刮羊皮, 蜜娘這才能騰出身出來, 她給寶音娘說了她要做小生意的事,“沒事做, 就鬧著玩, 也沒打算賺錢。”真正能賺錢又省事的是賣蜂蜜。 “我還以為你忘了這茬事, 你去年秋天就說要做吃食賣,這都進了三月了,你可算是想起來了。明天做不做?我去給你照顧生意。” “要做的,我家兩個小的是個好吃的,又開始長牙了,牙根癢,我要天天給他們烤牛rou干磨牙。”此外還有蜂蜜拌酸奶,黃油煎rou腸,都是些小孩喜歡吃的。 兩人有些日子沒見了,坐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哎,我聽人說你公爹醉酒淹死在水缸里了?”寶音娘問。 “大冬天的,擱這么遠你們都有所耳聞?是真的,的確是人沒了。”蜜娘沒遮掩,“他死的那天巴虎過去了的,但因為家里孩子病了,下午就趕回來了,喪事有我婆婆和小叔cao持。” “唉,好好一個人,說沒就沒了。”寶音娘先惋惜,后吞吞吐吐地問起她家婆的事,“巴虎娘是在跟她小兒子住?” “嫂子你有話不妨有直說,我們誰跟誰啊,還用得著拐彎抹角的說話?我婆婆沒跟她兒子住,還在族宅里住著。” “真跟你小叔了?”寶音娘好奇,也就直接問了。 “兩個老的搭伙做伴,這在漠北也不罕見啊,嫂子你怎么大驚小怪的?”蜜娘偏頭問。 寶音娘嘆笑一聲,“我也不瞞你,外面有人談你公爹是被人害死的,說是為爭你婆婆。”這個有人雖沒明說,指的是誰兩人心里都明白。 還是有人懷疑了,但也只能過個嘴癮,證據拿不出來一切都是妄談,更何況族里的人都不在意巴虎爹是自己栽水缸里淹死的還是有人給按水缸里淹死的。 蜜娘說外面的人胡說八道,就她婆婆那樣的人,誰要是害了她男人,她還會跟他過日子? “我婆婆又不是沒兒子,她但凡不愿意,巴虎就給接過來了。她就是習慣了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又有我公爹的影子在,她舍不得搬走。我小叔后院又沒人,兩個人搭伙一起吃頓飯,也不清冷。” “嫂子你要是再聽到有人說我婆婆的丑話,可要幫我們解釋一下,說句不好聽的話,我小叔都那個樣了,哪會為了女人殺自己親兄弟?我婆婆一把年紀了,之前本就過得苦,可不能再往她身上潑臟水。”真是柿子撿軟的捏,懷疑賽罕殺了他哥直接往女人身上扯,就不能是為了族長之位、為了私人原因? “我公公跟我小叔關系不錯,每年過白節,小叔都是跟我公婆一家過的。” 寶音娘連連點頭,“我也覺得是外人瞎扯,喝醉的人是會夜里口渴,走不穩栽水缸里再正常不過了。”但還是覺得巴虎薄涼,親爹死了都只露了個面,人死恩怨消,再多的怨氣也該散了。 再看蜜娘,生了孩子婆婆都沒來帶過,她在外還實心實意的維護婆婆的名聲,只嘆好漢無好妻,癩漢娶花枝。 蜜娘喊了艾吉瑪回去,回去的路上有那還沒回去的孩子看到她,熱情又嘴甜的喊她阿姐。 “我覺得我要成為全古川最受孩子歡迎的人了。”進屋了她就宣布。 巴虎抬了下頭,又垂下去繼續刮羊皮上泡爛的rou,嗤了一聲,“誰要是送我一只羊,我路上見到他也熱情打招呼。” 蜜娘才不理他,捋起袖子舀了碗酸奶,淋上一小勺蜂蜜,坐在熱烘烘的火爐子邊吃冰涼涼的酸羊奶,兩個嘴被塞住的小娃也不饞的哇哇叫了。 “張嘴。”一勺顫巍巍的酸奶遞到男人嘴邊。 “我不吃,你自己吃。” 蜜娘不動,在他要張嘴的時候又喂進自己的嘴里,“想吃?我再給你舀一勺?” “別,我嫌棄有你的口水。”男人扭過臉,臉板著,眼里卻滿是笑,她一回來,整座宅子都活過來了,大冬天的也不冷清。 更不冷清的是次日,一大早蜜娘就揣了黃油紅糖面團,面團扯開有一層薄薄的膜了才上鍋蒸,水里是羊rou腸,刷了蜜水的牛rou條也放進了后鍋燒水的銅鍋里,鍋蓋上覆著一坨沒有明火只有火星的牛糞。 巴虎聽著嘰嘰呱呱的說話聲,從沒覺得孩子這么吵過,比一千只羊還吵,吵得他額角發脹。但蜜娘顯然很高興家里有來來往往的孩子,就連其其格和吉雅也難得興奮,眼冒精光盯著會走路的孩子,還要把含的濕乎乎的沒鹽沒糖的牛rou條送給別人。 沒辦法,巴虎只得跟著家里的狗都躲到羊圈去,到了晌午該做飯的時候才回去。 “別垂頭拉臉,我三天只賣半天,你要是嫌吵你就在那半天躲出去。”蜜娘抱著木箱數銅板,興致勃勃地問:“你猜我賣了多少錢?” 巴虎扯起嘴角,努力不影響她的心情,“有一兩銀子?” “一兩又三十七文。”她抓了一把銅板塞男人手里,“別太辛苦了,以后我養你。” 這下巴虎是真笑了,想著隨她高興吧,千金難買她樂意。 “下次再賣饅頭,我給你揉面。” 蜜娘又給他抓了把銅板,“雇你揉面的錢。” 巴虎都給接下,專門問她借了個荷包給裝起來。 從此揉面和掛木板就成了巴虎的活兒,但他也會在客人上門的時候躲出家。 …… 阿斯爾登門的時候離遷徙還有五天,他是來請媒人陪同趙家祖孫一起到他家上門的,這次來又不是空手,一只還沒咽氣的狍子和四只綁著爪子的野雞。 “過年的時候來你家看阿嫂圈養的有雞,前些天去打獵遇見了幾只,活捉了四只,都拿來給阿嫂養。”阿斯爾進屋就想抱吉雅和其其格,“才多長時間沒見啊,他倆長大了好多。” “看來是想當爹了,來了四次了,第一次想抱娃。”巴虎打趣他,“打算什么時候成親?夏天?秋天?還是冬天?” 阿斯爾有些臉紅,一個腿上坐個胖娃,“我肯定是想越快越好,就怕阿奶不肯給人。” 這時蜜娘提了酥油茶進來,“路上冷,喝碗熱茶暖暖身子。” “多謝阿嫂。”阿斯爾接過,問起中原那邊登門看家的禮數,免得犯了趙阿奶的忌諱。 中原重孝,巴虎死了爹還沒半個月,按中原的禮數就是頭上還帶孝,是不能吃喜宴的,犯沖。 “這次我跟巴虎就不去了,你帶你阿姐一起去請趙阿奶,她也理解的。”人老講究多,婉兒嫁給阿斯爾沒事還好,要是遇上不好的事,難免會怨怪她。 “還有這講究?”阿斯爾瞠目,但也不勉強,喝完酥油茶就告辭,說是要去跟他阿姐商量商量。 巴虎問等阿斯爾跟趙婉兒成親的時候他們能不能去吃席,他還挺想去阿斯爾生活的部落里瞧瞧的。 “到時候看吧,不一定。”其實要算起來,從大康來漠北還不滿三年,不論是她還是木香、白梅抑或是婉兒,身上都還帶的有母孝父孝,但在生存生活面前,不一而同的,一致沒提起過這事。 阿斯爾剛走沒一會兒,又有客人上門,這次來的是稀客,帶的還是大禮,僅是茶磚,巴虎三年都不用買了。 “文寅,你這是?”巴虎不解,但看他喜氣盈盈的,稍作猜測,便道:“是你爹的事?升官了?” “這事多賴于師兄,我爹不方便來,我就代他過來了。嫂子你別忙了,快坐,我聽我爹說了,這法子還是你想出來的。”扈文寅特別客氣,跟他爹來家里吃飯說話的隨意不同。 蜜娘沏了清茶放他手邊,坐在巴虎旁邊,“還沒問扈縣丞升官到哪里去了?” “還在這里,縣令大人接到任命去都城了,我爹就接任了他的位置。”他從袖子里掏出一個扁木盒,“這是縣令大人走之前托我帶給你們的,他跟我爹能升官都得由于嫂子拿包谷喂羊的法子,我聽說冬日里有人因為羊群吃包谷死了去狀告店家,官府有意來年不種包谷了。” “夫子跟大人不是不和?”巴虎接過木盒遞給蜜娘,這些東西他們收的也不虧心。 扈縣丞原本還真打算繞過縣令往上遞折子的,還是扈文寅知道了勸他別得罪上司,鐘齊繞過他直接為縣令大人效命,扈家父子嘴上不說,心里都記了他一筆。而且一個縣丞的折子,能不能遞上去都難說,何必為了個沒準數的事把頂頭上司給得罪死了。 “那你爹可獎賞你了?你可為了他解了個難題。”巴虎笑問。 “師兄可是提醒我了,我這就回去向他討要,我也是諫臣。”扈文寅沒多留,向巴虎抱了抱拳,帶著下人大步往外走。 人出門了,蜜娘打開手上的木盒,一盒珠玉,綠松石和珊瑚珠子,還有蜜蠟和瑪瑙。 “這也太貴重了吧?”蜜娘驚訝。 巴虎只看了一眼就說其其格的嫁妝不用攢了,“這東西我們難買到好的,為官的人手里都不缺,甚至不用掏錢買。”他拆了扈家送來的禮,一捆手感頗好的棉布,一箱茶磚,兩包紅糖,兩對小兒金手鐲,兩個銀發釵,還有一把鋒利的短刀。 “這都是文寅準備的。”巴虎顛了顛短刀,是把好刀,“夫子有些摳門,但也重情,文寅重利,能花錢買斷的,他絕不背人情。” 作者有話說: 明天見 第一百零七章 過了兩天, 蜜娘提了兩罐蜂蜜登上扈家的門,徑直去拜見了扈夫人,見人就笑著道喜:“縣令夫人, 近來大喜啊。” “大喜,托你跟巴虎的福。”扈夫人眉開眼笑, 走上前拉上蜜娘的手, “怎么沒帶孩子過來?我也有些時日沒見了。” “調皮得緊,嘴巴閑不住,抱來了吵吵的讓人沒法說話。”蜜娘把蜂蜜放桌上,說前兩天文寅送去的禮太貴重了, “本也是個無意之舉,那法子我們留著也沒大用,就是給夫子說也沒想過這茬,夫子能升官完全是因為他時來運轉,哪值得文寅送去那么多東西。” 扈夫人聽著這話高興, 尤其是時來運轉這句,但還是謙虛說借了東風,“是該感謝你跟巴虎, 我們得益了也不能把你們忘了, 東西都是死物,吃吃穿穿的,別擱心上。” 蜜娘這才把蜂蜜罐子推過去, “夫子這升官了, 我跟巴虎也該來祝賀祝賀,但實在拿不出好東西, 唯有蜂蜜在這寒天雪地里還算得上稀奇, 師母可別看不上。”她改口喊的親近, 話也說的俏皮,逗得扈夫人忙說就喜歡這口東西。 “來漠北十幾年了都沒嘗過蜂蜜了,也就你來了我才想起我們大康還有這好東西,我稀罕得緊。”扈夫人說時間不湊巧,只能等到臨山了再辦席,到時候下帖子請她跟巴虎帶著孩子來做客。 東西送到了,話也說了,蜜娘適時提出離開。 “好丫頭,聽你說話我心情好,改天得空了帶兩個娃過來坐坐,嫌孩子煩就扔給你meimei帶,她是個喜歡孩子的。” 蜜娘應下,出了門了才反應過來這個“meimei”是扈夫人的獨女,她在嫁給巴虎前還被趙阿奶引著去拜見過,但在去年祭敖包的時候已經是相見不相識。 這個“meimei”可不能厚臉喊出口。 蜜娘繞去了側院,先去看了看木香,過了一個冬,人豐腴不少,臉色紅潤,精神也佳,一看就是日子過的舒心。 “你這還是第一次登我家門,快進來。”木香拉著蜜娘往屋里走,知道她不待見鐘齊,說家里只有她一個人。 “正月白梅成親的時候你沒去,鐘齊的意思是你有喜了,想著你月份淺也就沒來打擾,這馬上就要遷徙了,可安排好了?可有車坐?要是沒車坐就坐我家的車里。”蜜娘沒提她從扈夫人那里過來,扈家不往外說她跟巴虎也不提。 木香手撫小腹,說鐘齊都安排好了,“他租了一架勒勒車,我們今年打算再租五頭小牛養著。”去年租的羊沒損失一個,羊再生羊,現在家里也有一百多只羊了。 “那挺好,日子越過越好。” “是啊,我跟鐘齊商量的是明年先蓋兩間房搬出去,會越來越好的。”木香問起了婉兒的婚事,“還沒定期嗎?” 蜜娘也是打算等到晌午趙阿奶回屋歇息了去問問的,“前兩天阿斯爾來接婉兒跟趙阿奶上門了,估計日子是定下了。” “你沒去?你不是媒人嗎?” “巴虎他爹前段時間去世了,按大康的習俗,我身上帶的有孝,怕趙阿奶忌諱,就沒過去。”說著蜜娘站起身,“我就來看看你,看你挺好我也就走了。” “可別,我不忌諱這東西,你嫁人的時候我們誰身上沒帶孝?包括現在我不也還沒除孝?你好好的,我也好好的,說明這也不犯沖。”木香拉住她,“再說入鄉隨俗,漠北壓根不講究這東西,你就坐著陪我說說話,一個冬天我也出不了門,天天對著鐘齊那張臉,看都看厭了。” 這話蜜娘可不信,“你臉上的笑可是暴露了你的言不由衷。” 木香大笑,說從她有孕,鐘齊就嘮叨的像個碎嘴婆子,管她吃管她喝,也不知道在哪兒跟誰打聽來的一堆要忌嘴的東西。 一個說一個聽,到了晌午蜜娘趕在鐘齊回來之前離開,到了趙阿奶住的地方她已經在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