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昭昭(重生) 第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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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不出挑不出,那只能我的。”程昭昭極不要臉地湊過去,輕而易舉打碎她的幻想。 “可把你美的,也不看看滿京城,哪個敢同你搶如意郎君。”云見瑤取笑她,“行了,不說付清臺了,你趕緊與我們說說你在蒼南山的見聞吧,你給我的信中說什么會從懸知堂考進明暉堂,那是何意?” 程昭昭遂將蒼南山念書的事又大致說了一遍。 幾個姐妹窩在家中,烤著爐火,是少有的愜意。 云見瑤是皇后之妹,平生沒什么別的特點,就是話多了點,嘴巴也守不住,在聽了程昭昭說的事之后,隔日去宮中見皇后,便將許多趣聞都說了。 當然,程昭昭叮囑她,往外說可以,最要緊的是要突出她長進極大的成績。 于是不過兩日,全京城的世家貴女不僅都知道了程昭昭從懸知堂考到明暉堂的成績,還被迫被科普了一番何為懸知堂,何為明暉堂,以及蒼南山書院一大堆的讀書秩序與學堂規則。 暈暈乎乎總結下來,只知道程昭昭在特意強調,她是去念書的,并非是去追著付清臺的。 乾安侯府的五姑娘,著實要面子的很。 第四十九章 為了赴英國公府的宴會, 程昭昭提前三四天便開始選要穿的衣裳。 即便在她回家前,蘇苒之就已經命人將她今年的秋衣冬衣都新制了幾十套,許多她都還尚未穿過, 但是程昭昭挑來選去,竟是覺得一件都不合心意。 苦惱幾日過后, 便被她精明的母親發現了端倪。 “從前嚷嚷著不想嫁不想嫁, 一言不合就離家出走,如今人家邀你上門,怎么倒是同丑媳婦見公婆一樣局促?” “娘親竟然舍得說你的女兒是丑媳婦?”程昭昭捧起自己的小臉,擠出嫩嫩的兩坨臉頰rou:“我丑嗎?” 蘇苒之忍俊不禁:“知道還問我?” “就知道娘親舍不得說我丑陋。”程昭昭放心地笑笑, 趴在自家娘親的肩膀上,“我這不是緊張嘛,頭一次此等場合上人家英國公府呢,總不好叫英國公夫人小看了我。” “你是我們程家的女兒,打眼京城哪個人敢小瞧了你?”蘇苒之拍拍她的后背, “打起精神來,娘親可提醒你,你鐘意付清臺可以, 第一次上他們家門緊張也可以, 但是萬不能自己丟了侯府小姐的氣派,丟了骨氣,他母親說東你就不敢往西, 他母親說上你就不敢說下, 那是萬萬不能的!” “我知道。” 程昭昭心下了如明鏡,自家母親是不想自己到時候嫁過去便受委屈, 這婆媳關系, 素來是后宅里的一大難題。 但是好歹是她第一次上人家英國公府的門, 她覺得還是得叫英國公夫人看見自己的誠意,遂自己趴在一堆錦繡衣裙上,漸漸有了主意。 自從回京過后,她已經許久未曾見過付清臺,現下想想,要討英國公夫婦歡心,還有誰比他們自家兒子更了解他們的喜好呢? 離宴會還有幾日,馬上就叫銜青偷偷去幫她把付清臺約出來。 蘇苒之大抵也瞧出來她是打的什么主意,幽幽道:“姑娘家自己私下里去會郎君可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京中多有非議的,萬一叫人瞧見,那就是跳進永定河里也洗不清。” 洗不清便洗不清吧,反正她相信付清臺,會在她身后將一切事情擺平。 程昭昭這樣想著,卻也不敢在自己母親面前造次,只能乖巧道:“女兒知道了,只是過幾日跟銜青約了去外頭賞雪,銜青可不算外男,母親總不能連銜青也提防著吧?” “你少拿銜青來唬我,還嫌銜青因為你被他爹娘訓得還不夠慘?” 那的確是夠慘了。 程昭昭腆著臉笑:“那我保證,只此一回,今年年節前,我便再也不叫銜青陪我出門了。” 蘇苒之看她一眼,終究還是放她去了。 — 十一月底,正是上京多風雪的時節,程昭昭裹緊了大氅坐在暖閣里,桌上擺的是許多套畫好的衣裙配飾,厚厚一疊,十分可觀。 與她同進這家酒樓的蘇銜青并未與她待在同一個暖閣里,而是在隔壁雅間,靜等著她幽會結束,好陪同她一起回去。 至于她幽會的對象,那自然只有英國公府的世子付清臺一人。 付清臺回京后諸般事宜忙碌,上回后來又親自去程家送了一趟拜帖之后,就再也未有登門過,程昭昭也已經好幾日未有他的消息。 他推門進屋,只見到對著門口怒目圓睜盛裝打扮的小姑娘。 “你再不見我,是不是就要同孫太傅家的小姐議親去了?” 付清臺眉頭一跳:“何出此言?” 程昭昭嬌氣地伸出手,示意要他抱抱自己才肯說。 付清臺回頭關緊屋門,過去嫻熟地將她抱起來坐在自己的腿上。 “她們說孫太傅家的姑娘就等著我同你的親事談黃了,好與你商議新的親事呢。”程昭昭抓緊他的脖子,“你這么多日不曾與我遞消息,是不是不想要我,想要去娶人家孫姑娘了?” “我從未見過什么孫姑娘。”付清臺笑,“這么多日不曾遞消息,一是在籌備過幾日的宴席,二是在準備聘禮之事。” “聘禮?” 程昭昭一下就被哄高興了,小臉擋不住興奮與喜悅,“你當真打算來提親了?” “嗯。”付清臺撩撩她耳后的碎發,“不過成親的事,需要等到我科考之后。” “那我自然等得起,也不是那么急著想嫁呢。”程昭昭捧著他清瘦嶙峋的臉頰,“你說,多日未曾見我,想我了沒有?” “嗯。” 程昭昭親了親他的額頭:“我也想你了,但是我這里如今還有一件頭等大事需要你幫忙。” 她把那疊厚厚的畫冊交到付清臺手上。 “你看,這都是我近來尚未穿過的新衣,你幫我瞧瞧,哪件適合去你家門,見你母親。” 付清臺著實沒想到,她會為了一次簡單的上門宴會如此大動干戈,這手中的畫冊厚厚一沓,數來不下幾十張。 “不必如此。”他道,“你生就好看,無論如何母親都會喜歡。” “那我不是想她能更喜歡嗎?萬一她更喜歡孫家姑娘的長相,那攪黃的親事你管賠嗎?” 醋意倒是越發大了。 付清臺緊了緊她的手:“我此生除了程昭昭,再不會要別的姑娘家。” 話雖直白,但的確安撫到了程昭昭心坎里去,她嘴角漾著甜蜜的笑:“我還從未問過你,付清臺,你是何時喜歡上我的?” 很久以前了。 付清臺聽到這問題第一反應便是。 “五年前,我在你舅舅家中經受考校,你恰好同銜青在園子里玩,記得嗎?” 程昭昭一生去舅舅家玩的次數樹都數不過來,哪里知道那是哪一次,十分單純地搖了搖腦袋。 付清臺卻記得很清楚。 “葵巳年秋,你鵝黃裙子被銜青弄臟了那次。” 第五十章 葵巳年秋, 她衣裙被蘇銜青弄臟那次。 程昭昭想起來了,彼時她十歲,正在舅舅家做客, 聽說前廳來了一群世家少年郎,都是她大表哥的好友, 她舅舅的學生。 她興高采烈想去看看, 結果被比她還年幼笨拙的蘇銜青一腳踩住衣角,摔了個屁股朝天。 她人摔疼了,衣裙也被弄臟了,自然就不能去前廳看那些好看的哥哥們了。 她氣的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蘇銜青悄悄安慰她,說那群好看的哥哥們就聚在假山后頭,她再哭下去,就要將他們全都吸引過來,叫他們瞧見自己的狼狽樣了。 年少不懂事的她自然便聽蘇銜青的話, 想要止住啜泣,但小孩子的哭泣哪里是說止便能止住的,她努力想要停住, 依舊是不行。 于是就有了付清臺自假山后頭隨意的一瞥, 瞥見鵝黃衣裙的小姑娘倔強又忍不住淚流的模樣。 一把鼻涕一把淚,還堅持要拿手抹臉,模樣稚嫩, 卻十足可愛。 得知她是蘇家的外甥女, 時常被蘇大人和蘇夫人接到家中與蘇銜青一起玩耍之后,他便往蘇家走的越發勤快了, 從先前的一月一次換成了一月得去好幾次。 不去程家, 則是因為付家同程家素來沒什么私交, 他與程家幾位少爺也都不算熟絡,而且當時已經決定要去蒼南山,貿然去程家打擾,只會叫人覺得奇怪。 他私心想在蘇家多看幾眼那位可愛動人的表小姐,但其實統共他也沒見過多少回。 去了蒼南山之后,每年便只有年節的時候才能回家,回家了也不忘有空就往蘇家跑。冬日的程五姑娘總是很怕冷,衣裳裹得很厚,外頭還要罩毛茸茸的披風或大氅,臉蛋埋在各色各樣的絨毛之中,越發精致。 她與蘇銜青是打小一塊兒長大的玩伴,這他從來都知道,他私心里也無數次希望自己就是蘇銜青,那樣他也可以跟這玉雪可愛的小姑娘從小玩到大,做一對真正的青梅竹馬。 “所以,英國公世子其實很早很早以前就看上本姑娘了?”程昭昭聽完了付清臺的話,滿眼含笑窩進他的懷里,“而且你還吃過銜青的醋,是不是?那你怎的不生嘴?你但凡與我多說句話,夢中我也不至于那般誤會你。” 她說著,又開始惆悵起噩夢中的無奈結局。她到至今還以為那只是一場夢,不知在付清臺那里,那是他真真切切經歷過的前世。 如今這好不容易得到的新生,于他看來才更像一場夢。 所以他抱緊程昭昭,實在沒忍住,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 “昭昭。”他情深意重道,“對不起,我再也不會不說話了,日后我做了什么,想了什么,定都讓你知道。” “好啊。”程昭昭窩在他懷中嬉鬧。冬日雅間里升了爐炭暖和,她卻覺得,再暖和也比不過付清臺的懷抱暖和。 她時不時湊上去親親他的鼻子,親親他的下巴,叫他認真為自己選了一套去往英國公府赴宴的衣裙,最后同蘇銜青快快樂樂地回家去。 — 英國公夫人羅芷蘭這幾日心神頗不寧靜,馬上就要請程家全家來家中赴宴了,說的理由卻是要向他們賠罪,她咽不下這口氣。 明明他們家是國公府,程家只是侯府,但兩家在議親的時候,她卻總是被蘇苒之壓著一頭。 就憑程家是皇帝的母家,就憑程家人脈廣大,就憑程家要嫁的是唯一一個女兒。 可他們家也是唯一一個兒子呢。 羅芷蘭生悶氣生了許久,再三問向自己的兒子:“你當真非程昭昭不娶了?” 付清臺端著這幾日一成不變的回答:“是,還請母親多加費心。” “費心,費心,我想不費心成嗎?當初叫你娶,你偏不回來,你但凡回來了,咱們不就能站得筆直一點數落他們了嗎?如今倒好……”她說著說著又氣了,思來想去,都覺得當初沒把付清臺強拉回來是遺憾。 不過,遺憾歸遺憾,在她的選項中,卻從未有與程家這個親家分道揚鑣的想法。 好容易挨到這日,程家滿門,除了臥病的老侯爺,都從馬車上下來。 羅芷蘭一眼瞧見許久未見的程昭昭。 這小姑娘許是因著先前奔波的緣故,瞧著消瘦了不少,但也不影響她的絕世容貌,叫她暗嘆年輕就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