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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發(fā)現(xiàn)裴時屹一路追車甚至想跟他一起走的那天,黎多陽才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唯獨遺忘了裴時屹。 只要裴時屹照常發(fā)揮,總會考上B大的,這是原書就有的劇情。 可是,這樣一切都會好嗎? 會好嗎? 看到那天流浪狗一樣的少年后,黎多陽不確定了。 裴時屹說要跟他一起走,不是瘋話,他知道裴時屹完全做得出來。 就像此時,進了門后,裴時屹就死死抓著他的手,像個從劫難中幸存的小孩那樣滿足卻又難掩害怕地窩在他頸窩說話。 裴時屹并沒有相信他那邊說“不走”的話,如同籌備私奔的前夜,他一邊開心一邊不安地說:“我知道爺爺最怕的什么,只要我那么做一次,他就再也不會毫無壓力地強迫我,還有裴佑平,我也想出來對付他的辦法,我會讓他離你離得遠遠的……A國那邊我找人偷偷安排好了,你什么時候走,我跟你一起。” 聲音很低,卻帶著滿滿的期冀。 黎多陽愣愣地看著他,沒說話。 裴建生最怕的是什么? 除了家人的生命和公司破產(chǎn),他再也想不到其他了。 這個年紀的裴時屹能做到的,自然只有前者。 看他不回應,緊緊挨著他的身體又一次開始顫抖,黎多陽聽到他忍著眼淚咬牙恨聲說:“你不能這樣對我,你說好要跟我一輩子最要好!最要好就要永遠在一起……” 黎多陽聲音微哽:“可你想過你mama怎么辦嗎?” 依偎著他的身軀滯住,很快,又變得松軟一些:“我媽在跟裴佑平辦離婚,爺爺這次是向著她的,很快就會離婚,”他捏緊手中那個信封,小心翼翼的,“我會讓家里的人按時帶她去檢查,陽陽,我都會安排好……” 黎多陽搖頭:“不是這么簡單的。” 原書里,顏嫚那個后來導致她不能再專職跳舞的疾病就與情緒有關(guān),而目前顏嫚早已確診的心理疾病并不只是需要按時檢查就診便好了,家人的陪伴與關(guān)心,其實很重要。 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了,黎多陽完全不敢想象顏嫚重新走上原書里的結(jié)局會是什么樣子。 裴時屹和他不一樣,不知道自己母親可能面臨的結(jié)局,可他不是,他對一切都心知肚明,也無法承受本來有希望扭轉(zhuǎn)的悲劇因為他又重新回到原點。 所以從始至終,黎多陽都沒想過帶著裴時屹去A國遠走高飛,哪怕對方真的有辦法搞定裴家和A國那邊的生活。 他承受不了一個生命的重量。 所以,在裴時屹惶恐不安地給他看自己規(guī)劃已久的各種方案,黎多陽移開眼說:“裴時屹,你不能過去。” 那雙眼睛猩紅看著他,很快,淚光再次洶涌不止。 所有的驕傲全部潰敗,裴時屹抓住他的肩膀,抓得很重很緊,手背血管浮現(xiàn),可始終只是像是控訴一樣看著他。 像是被欺負了,又不知道該怎么討公道。 不知怎么的,黎多陽的心忽地放平了,他發(fā)現(xiàn)這個人再怎么失控,可還是像原來那樣,絕不會傷害他。 黎多陽說:“我沒有騙你,我會留下來。” 挨著他的少年忽然不動了。 黎多陽朝他看過去。 那雙鋒利的眼睛里有欣喜、不相信、慌張,還有一絲哪怕被騙也壓抑不住的幸福。 眼睛一陣發(fā)酸,黎多陽垂下眼睫說:“但這都是有條件的,你要好好聽我的話,還要在一年之內(nèi)想辦法讓裴佑平離開國內(nèi)。” 裴佑平的離開不只是讓家里人放心,也可以大幅度減少影響顏嫚病情的因素。 午休的時候他曾做了個很短的夢,夢到裴時屹在他離開后完全變了一個人,所有人都走上了更好的軌道,只有裴時屹變成了一個瘋子。 他想,他絕不是為了裴時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