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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難,看一遍就會了。”裴時屹悶悶地道,又瞥他一眼,忽然間就像是從求摸摸的大狗狗變成了個憧憬未來的小媳婦,那雙凌厲的眸子都變得柔和幾分,隨后別扭移開,“陽陽對我這么好,我以后每年都給你織新毛衣。” 不僅要織毛衣,還要織帽子織手套織圍巾…… 真可惜,要是能織被子就好了。 想到這里,青年眉宇微微一蹙:為什么沒人出織被子的教程? 黎多陽:“……” 他已經不敢想象被裴時屹發現自己當時織圍巾為的是老太太后,會變成什么樣了……很想說什么,可看那張一臉極力掩藏著幸福模樣的英氣面孔后,又什么都說不出來了。 一時間百感交集,最后發泄不了,全化作“獸性”,黎多陽撲過去就把他手上的針線拿開,在對方敏感到要死的耳朵上嗷嗚嗚咬一口:“別說了,我對你不好,我要把你嘴巴咬壞……” 最后嘴巴沒咬壞,人要壞掉了。 閉眼前,他暈乎乎地拍了下對方炙熱的身軀,人并沒離開,還拱在他頸窩吸貓一樣吸著,一會兒念叨“陽陽”,一會兒念叨“寶貝”。 黎多陽紅著臉還要再拍他,耳里忽地傳來一句話:“我好愛你。” 手停在半空中,隨即搭在青年頭上用力一揉,蜷在他懷里不動了。 …… 寒假一到,黎多陽直接回了慶河,家里面熱鬧極了。 離老太太七十大壽還有兩天,除了公司還有要緊事的黎東成,其余人都回了,黎淮比黎多陽還提前回來,工作上的事都是在家里處理。 黎多陽跟他說話,他都愛答不理的,清清冷冷的樣子。 自從上次黎多陽發布“玩一輩子”宣言后,這位恨得牙癢癢的哥哥就不怎么主動理他了,以前至少一周會聊幾次,可上次回B大后,黎淮就沒跟他聊過天。 黎多陽自然看得出他的態度,這事兒得慢慢來,因此并不急,對待對方也還是像原先那樣親近,哥哥實在不理,他就做自己的事去。 老太太壽宴前一天,黎多陽收到了裴時屹讓人送過來的禮物,本來以為只是普通的舊懷表,打開一看,第一時間以為是送錯了,跟人再三確認,對方都說沒錯。最后還是不放心,給裴時屹打了電話:“怎么是這個啊?” 那邊似乎以為他不滿意:“不行么?那我再找找,晚上就給你……” “不是,”黎多陽急得對著手機搖腦袋,“你說不貴重,這哪兒不貴重了?” 那可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懷表,是位故去多年的老藝術家生前的懷表,他以前聽奶奶提過,一年前被放在拍賣會上拍賣,價格驚人。 那老藝術家,也是老太太的偶像。 “確實不貴重,”裴時屹解釋,“前段時間別人送的。” “唉……”黎多陽不是傻子,就算裴時屹沒花一分錢,可接下這個禮,必定會回應同等甚至更高價值的人情,“我真送奶奶,她八成要嚇到,得問我什么時候搶的銀行!” 那邊想了想,很是貼心地為男朋友分憂解難:“這個不難,你就說是高仿贗品。” 黎多陽:“……” 第83章 奶奶七十大壽這天, 慶河也開始下雪,路上到處都是玩雪的孩子。 壽宴是在酒店辦的,老人家想低調些, 請的都是些知己的親朋好友, 黎多陽和哥哥一起接待同齡的客人。似乎是看在奶奶生日的面子上, 冷了多時的黎淮對他態度終于好轉了些,坐下跟著吃飯時, 還將他最愛吃的菜放到他跟前。 黎多陽把那菜吃了不少,一口一個哥哥真好, 馬屁拍得黎淮想不理他都難。 父親黎東成跟其他的男客笑哈哈地互相恭維喝酒, 黎多陽這邊則和家里人一桌,桌上一半是常走動的親戚,愛鬧著小輩玩。 黎多陽被點名干杯時也不推脫, 陪著長輩和同齡小輩一起喝了不少的紅酒,后面給老太太唱生日歌時整個人都醉陶陶的,大著舌頭,把“生日”都唱成了“森日”,“快樂”唱成“凱樂”,桌上笑成了一團, 連黎淮都沒禁住笑出聲。 奶奶笑著揶揄他:“這么大個人了,還跟個娃娃似的, 看那臉紅的, 往年墻畫上的福娃臉上都沒抹這么紅過!還有你們也是,別看我小孫子好欺負就一個勁兒灌酒啊!” “老太太又護短!你家乖仔平時在慶河待得少,今天難得逮住了, 這才那到哪兒啊?” “哈哈哈……我看啊, 你家乖仔是喝了酒才好玩!” 黎多陽醉著, 聽到大庭廣眾下被其他人拿小時候的小名叫,臊得厲害,擰著眉頭就哼著說:“我叫黎多陽,你們別亂叫。” “好,你叫黎多陽,今年幾歲了?”桌上的大jiejie故意拿他逗趣,“三歲還是五歲?怎么這么大了還往臉上撲粉?等會兒要和老師上臺表演節目啊?” 黎多陽腦子轉不過來,就覺得一群人都拿他開玩笑,暈頭晃腦地推黎淮:“哥,你別讓他們說了。” 黎淮瞥他,嘴角噙著笑:“這時候想起你哥了?” “我什么時候忘你了?”黎多陽悶悶不樂,周圍笑聲就沒停過,酒勁兒上頭,水汪汪的眼睛硬生生擠出一滴水兒來,“是你心狠,我這個當弟弟的不跟你計較,你不給我好臉,可憐我熱臉貼冷屁股。” 男人微怔,隨即嫌棄地拿紙給他擦眼睛:“看你出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