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經(jīng)過幾天的休養(yǎng),差不多都好了,不過有一點令人匪夷所思,就是陶卉跟我說的事情,她說她是在家門口看到我的,當時我昏迷不醒,臥倒在血泊中,四周散落青色的羽毛,如青毯般鋪在我身下。 難不成是鳥救了我? 鳥也就算了,你可知陶卉家在哪嗎?在星城??!星城是什么地方,媽的哩,是朱雀島,我從青龍島的尾城跑到朱雀的星城,有沒有搞錯。 好吧……是鳥救了我,還是青色的鳥,但我的認知中只知道青鳥,小小一隻,跟本沒能力救我,更別說帶我飛了。 唉~太匪夷所思了,任我怎么想也想不出所以然來,或許我不該用我的認知去思考,畢竟我的世界沒有幻獸這種東西,如果是用玩游戲的心態(tài)來看,是有可能有青色的巨鳥。 不過……到底是誰救了我?在這個世界我可沒認識跟老人一樣厲害的人,難道救我的人是看老人不順眼? 好吧……我也看老人不順眼。 不行,我要變強,拿回我的族卷,把當天所有的污辱還回去,不想如螞蟻般任人宰割,太不甘了。 「思姊姊。」遠遠的,陶卉揮揮手開心大叫。她是獨生女,除了從小一起長大的女侍小月外,沒有玩伴,她把我當成姊姊。 陶卉今年十三歲,而我二十三快二十四了,跟她差了十歲,不過大多數(shù)人還是被我的外表給騙了,一張娃娃臉,身高又矮,一百五十四,跟高中生差不多,都以為我才十六、七歲。 「思姊姊,我父親找你?!固栈艽瓪庹f,臉因為奔跑的關(guān)係而紅潤。 「知道了。」我拍拍她的頭。 離開后院,在陶卉的帶路下來到前院,她的父親陶老爺背對著我們,道:「小卉你下去,我有話跟符思說?!?/br> 陶卉溫順福身離去。 我安靜望著陶老爺?shù)谋?,沉默不語,耍帥不是只有他會。 最后,他嘆氣問:「你的傷全好了?」 我眉頭一挑,他是在暗示我開工嗎?我道:「是?!?/br> 「你可知,你受傷那天,都城的一名尊者也受重傷,至今還躺在床上,就算請來治癒系幻獸也未能痊癒?!顾降f。 我內(nèi)心忽然一跳,那老人,是那個想捏死我的老人,他也受傷了,是救我的那人傷了他嗎? 「你認為是我傷了他嗎?」我鬱悶了,如果能傷了他,就不會委曲求全在這了。 「是或不是我不在意,重要的是你的痊癒比一般人快,不管你的目的為何,都希望你不要對小女動手,她什么也不懂?!顾行└袀f。 我失笑了,他把我當什么了?忘恩負義的人嗎?我搖頭道:「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為何要對付你?我也不怕你知道,我來自青龍與朱雀的交界處,不屬于任何國家,現(xiàn)在,是換你敢不敢用我的問題了。」 他大笑道:「有何不敢,我就是需要你這種人保護小女,兩天后,小卉會送到都城的煥羽崇學(xué)院就讀,每個去就讀的學(xué)生可帶一侍一護衛(wèi),小卉的安全就拜託你了?!?/br> 原來如此,能讀都城的學(xué)院的人都是有錢有勢力的,看樣子陶老爺不簡單。 「好!」就這樣,我們達成協(xié)議。 陶卉知道我要與她一起去都城,高興快飛起來了,反而是她的小侍女小月不爽,因為覺得我搶走陶卉心中的位子。 兩天后,我們出發(fā)前往都城,由于都城市飄浮在空中,必須乘坐飛行系的幻獸,陶老爺也算是有錢有勢力的人,飛行幻獸自然是有,但他說太張揚,要我們?nèi)ス沓浅俗蟊婏w行幻獸。 當下,我整個臉苦笑到抽筋,從星城到鬼城得經(jīng)過柳城,這意味了危險度增加。 出發(fā)時,我猶豫了一會,才放出蝎司,既然是貼身保鑣,那就不可避免用到幻獸,不如一開始就攤開,到時才不會尷尬。 「哇!思姊姊,你的幻獸好特別,是幾等的幻獸?我從沒見過,好大隻啊?!固栈車巨D(zhuǎn)圈圈,連小月也被牠嚇到,反而是陶老爺一臉理所當然,他果然認為我就是打傷尊者的人。 「牠叫蝎司,別人送我的,七級而已,速度非???,能短時間送我們到鬼城。」我拍拍蝎司頭,安撫牠興奮的情緒,太久沒出來奔跑了,把牠憋壞了。 「蝎司,好特別的名子。」陶卉也想摸蝎司的頭,但牠反抗著,感覺到牠的不愿意,陶卉沒有進一步動作。 陶卉的東西不多,蝎司剛好裝得下,把東西綁在背上,我招呼她們上來。 三兩下就上來的陶卉好奇摸著蝎司的身體,如同看到稀世珍寶一般,蝎司傳來不喜歡的訊息,這才阻止陶卉的sao擾。 小月則是有些害怕,勉強自己上來,坐在蝎司背上不敢亂動。 「爸爸,我們走了,你自己小心。」陶卉不捨與陶老爺告別,陶老爺回給她安心的笑臉。 蝎司速度很快,轉(zhuǎn)眼就不見陶家。 出了城,我便感覺有股視線,奈何無人能敵蝎司的速度,一下子又不見了。 這次有陶卉的指路,讓我不至于又迷路,一路順順往柳城去。 一路走走停停,休息一會又上路,就這樣,在蝎司恐怖的速度下,我們在太陽下山前趕到柳城,不過出了點問題……沒能進城。 「思姊姊,那里好像有人在求救。」經(jīng)過柳城前的樹林時,陶卉忽然出聲。 早在她之前,我就已經(jīng)知道了,但為了不要惹事,自是當作沒聽見,誰知陶卉一臉緊張,似乎希望我去當英雄。 「我的責任是保護你,不是救人。」我淡然回應(yīng)。 陶卉沉默著,我以為她懂我的意思,她卻不發(fā)一語跳下蝎司,在地上滾了幾圈,爬起來,朝呼救的方向去。 「該死!」我低聲暗罵,笨女孩,她不知道殃及魚池的道理嗎。 「住手、住手?!固栈艽蠛?,但誰理她阿,見她呼喊,蒙面的黑衣人揮舞刀朝她砍去。 我臉色大變,來不及趕過去,拿起腰上的匕首,看也不看便拋擲而出,匕首有力插入黑衣人喉嚨,身體抽動幾下,在死不瞑目的臉孔下倒下。 這時我已趕過去,抽回唯一的匕首,并把陶卉丟回蝎司背上,用眼神警告她不要亂來。 「思姊姊?!固栈苡脽o辜的大眼看著我,我豎起手,要她不要開口,掃四周一眼,不知何時被包圍了。 麻煩!看樣子不管我說什么,也不會放我們離去,不如先下手為強。 眼睛一瞇,反手握住匕首,身子快速動起來,在我動的片刻,黑衣人也反應(yīng)過來,跟著動起來。 我近身貼過去,左手一抖,隨即多了把彎刀,反手握住,順勢擋住黑衣人揮來的刀,右手匕首用力一揮,在我一雙冰冷的黑眸的眼珠中倒下。 眼中的冰厲掃過四周的黑衣人,如同兩把鋒銳的刀刮在他們身上,不由顫抖著,殺氣即發(fā)。 踏著無聲腳步,再次以措手不及的方式近身,黑衣人所有警覺,往后一退,這時,我猛然蹲下,腳掃過去勾住他的腳,黑衣人狼狽倒下,我翻身往他喉嚨一劃,頓時沒了氣息。 毫無喘息的時間,轉(zhuǎn)眼我朝離我最近的黑衣人攻去,他揮舞刀砍來,左手彎刀擋下來,右邊傳來勁風,不容我多想,飛快蹲下,閃過他的雙刀。 一手撐地,翻一圈,一記漂亮且迅速的回旋踢,將他給踢飛,撞上前來支援的黑衣人,雙雙倒地。 飛快上前補兩刀,又繼續(xù)回頭殺人,幾分鐘時間,衣服沾滿鮮血,散發(fā)噁心的鐵味。 「退!」黑衣人意識到無法掌控的局面,當機立斷撤退。 他們退走我并沒有趁勝追擊,我的目的在于保護,而不是殺人,算他們運氣好,一般來說,我會趕盡殺絕。 「思姊姊,你好厲害。」陶卉目瞪口呆,而小月一臉震驚又畏懼望著我。 我閉眼調(diào)整呼吸,這時才感覺身體疼痛,不知何時被砍一刀,于黑衣人的血混在一起。 「謝謝你,請問恩人如何稱呼?」蒼老的聲音響起,不知為何,他讓我想起想捏死我的尊者。 我呼口氣,才道:「我只是救我家小姐?!?/br> 話一落,蝎司依我的吩咐移動過來,我翻身跳上去,二話不說快速離去。 花了點時間,不知道還來不來的及進城。 柳城門前,我無言望著已關(guān)上城門,無言問蒼天,為什么陶卉那么愛惹事…… 「對不起,都是我……」好似知道自己錯了,低頭道歉。 「現(xiàn)在說這些無用,找地方休息,明早繼續(xù)趕路。」我淡淡回應(yīng),沒多馀的表情。 在有水的地方搭營地,為了陶卉的安全,我讓小月去找木頭,她因為見我殺人,對我畏懼不敢有二話,我讓蝎司找食物去。 「思姊姊。」陶卉欲言又止,一副想問又不敢太張揚的樣子,好笑極了。 「想問就問,回不回答于我。」我依舊是那副淡定樣子。 「思姊姊,你是不是常殺人啊?難道不怕償命嗎?」陶卉一臉歉意,又好奇要死。 「不殺他們便是我們死,既然下定決心,何必害怕?有殺人的決心,就有被人殺的準備?!刮也挥筛懈?,游戲中是會償命的,因為能復(fù)活,復(fù)活的人往往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報仇。 記得剛成名時,多少人找我對決,多少人復(fù)活回來報仇,多少人不知死活,多少人死在我手上,記不清了。 游戲越做越真實,幾乎到達百分之九十九的程度,你可以想像出,一條條生命在我手中流失的感覺嗎?鮮血洗刷我,在血海中成長、跌倒、站起來,我是從無盡尸體中爬出。 殺人對我來說麻木了,唯一的區(qū)別,就是那些被我殺死的人,不會復(fù)活,更不會找我復(fù)仇。 小月跟蝎司回來了,還好蝎司聽話,沒用尾巴殺死食物,不然就不能吃了。 把木材堆一起,才喚出打火機,牠許久未出來,一臉委屈,但與我殺人般的目光接觸后,快速收回委屈,盡責噴火。 牠終于想起做了什么好事。 「哇,牠好可愛?!固栈艽蟠箅p眼,好奇掃了掃打火機,似乎想抱牠。 我笑了笑,然后把牠收起來,因為牠跟她都惹腦了我,所以不爽,不爽就不讓他們好過。 吃飽喝足后,我讓陶卉與小月先休息,晚上才正要開始。 站起來拉拉筋,自言自語道:「有些人就是不怕死,說白一點,就是找死!」 大大吸口氣,同時與蝎司、打火機融合,飛快閃進樹叢內(nèi),無聲收割人頭,黑影穿梭在黑暗中。 又一個人倒下,熟悉的黑衣,果然是早先的那群人,之前在沒準備就打不贏我,以為準備好了就能贏嗎?有些人就是沒自知之明。 鐵味瀰漫在清新空中,躲于林間的兩人無聲交流著。 「老爺,動手嗎?」 「不,很奇特的女子,你不覺得嗎。」 「老爺是說殺人嗎?」 「不,我是說想法,只準我殺別人,不準別人殺我嗎??就讓她多活幾日?!?/br> 「老炎那里……」 「技不如人,等他好了自會復(fù)仇,何必多此一舉,這人情我就不拿了?!?/br> 「是!」 林中只聞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