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愛昭昭 第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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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不苦撓頭:“三小姐,我如今升官啦。” 昭昭嗯了聲:“很厲害,繼續加油。” 袁不苦笑意更甚,又說了兩句,走了。 沒過多久,梁太后與天子以及中州王也來了。 今日沒什么大事,賀容予便與劉原一道過來,途中遇上梁太后,便一起來了。 梁太后是特意偶遇。比起她們來說,她被悶得更久,她是太后,不能隨意出門,也只有這種時候才能走出那座四方宮城。即便走出了宮,也得謹記自己的太后身份,端著、忍著。 她近來常覺得頭疼,已經快要端不下去、忍不住。 梁太后今早梳妝的時候,感覺到自己身為女子的歲月在流逝,枯萎的氣息仿佛已經纏上她。 這讓梁太后感覺到恐慌,無比地恐慌。她身為一個女人的歲月這樣短,又這樣虛度,她顫抖著手,撫摸上自己尚且細嫩緊致的臉。她覺得不能再這樣虛度了,她想要一個男人。 她必須做點什么,所以她主動偶遇了賀容予。 盡管這一路上,他們各自乘坐各自的馬車,毫無交流。但只隔了這么近的距離,她仿佛汲取到自己身為女人的生機。 直到下了馬車,梁太后終于找到機會開口,她端出自己溫柔的嗓音:“中州王……” 只可惜,話音還未落,身邊的人已經不解風情地匆匆而去。 梁太后將未說的話咽下去,眼睜睜看著她的生機越走越遠,而她又再次被那種枯萎之氣纏繞上。 賀容予是為昭昭來。 距離昭昭生辰已經過去五六日,雖說那藥膏涂三日便大好,賀容予堅持給她涂了六日。雖說昨夜才剛見過,每日都能見,可今日從宮中離開時,聽見劉原問他要不要一起去看擊鞠,他想起昭昭,還是想見。 賀容予徑直走來,昭昭身側原本是仁慧,仁慧自覺地讓開位置,退到一邊。賀容予在她身邊坐下,還未說話,才四目相對,已經眸底含笑。 “你今日要下去參加?”他問。 昭昭看著正走來的梁太后與劉原,撇嘴道:“不太想去,二哥去?許久沒看二哥擊鞠了。” “想看?”賀容予問。 昭昭嗯了聲。 “好,既然昭昭想看。今日本王也參加擊鞠。”這是對黃國公夫人說的,黃國公夫人一愣,趕緊差人去安排。 她奉承道:“早聽聞王爺擊鞠技藝高超,今日終于能得一見。” 賀容予只微微笑了笑:“本王許久不練了,只怕手藝生疏,讓大家看笑話。” 他說著話,手從桌子底下捉住昭昭的小手,握在手心。 昭昭頓時一僵,視線不大自然地往周遭瞥去,見似乎沒人發現,才松了口氣。 她心跳得飛快,二哥太大膽了…… 手心里傳來賀容予的體溫,昭昭歪頭,湊到賀容予耳畔小聲道:“二哥怎么跟太后一起過來?” 她現在可以光明正大地吃味了。 賀容予失笑,答:“正好遇上。” 昭昭輕哼了句,在他手心里撓了撓,表示自己的不滿。 賀容予的氣聲噴灑在她頸側:“你和她計較什么。”他從未將梁太后放在眼里,她有太多的濁氣,不入他眼。 昭昭小聲說:“可是她愛慕你。她之前每次找我聊天,話題都是繞著你轉。我不喜歡。” 賀容予眸中笑意更甚,道:“那你下回直說,我已經是你的人了。讓她滾遠些,別動不該動的心思。” ……什么狂妄又大逆不道的話。 昭昭耳朵發癢,又忍不住想翹唇角。 作者有話說: 男二:她被pua了,她需要我拯救。 昭昭二哥:談戀愛中,勿擾。 感謝在2022-07-22 22:21:05~2022-07-23 19:02:2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陳懷琰 14瓶;西顧 10瓶;ask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4章 可是這話從賀容予嘴里說出來, 又一點都不顯得狂妄自大。 顧忌著周遭的人,昭昭刻意壓住了上揚的唇,沒讓自己表現得太過高興。 他們兄妹二人竊竊私語,不知說些什么, 只見兩個人對視一眼, 都在笑。落在眾人眼中, 倒也沒人多想,左右他們二人向來感情好。 但梁太后卻敏銳地察覺到了什么。她看向昭昭,昭昭看向賀容予的眼神……有所變化,因為她是一個即將枯萎的女人,她對此非常敏銳。 梁太后沒有點破, 只是低頭喝了口茶水, 心里卻在琢磨另一些事兒。 陸陸續續,人終于到齊。賀容予松開昭昭的手, 下去做準備。 因為賀容予說要參加擊鞠,這場擊鞠比賽霎時變了性質,大家都有些緊張。畢竟這是中州王。 賀容予沒多說什么, 只道:“可別讓著本王。” 說罷,便騎著馬進了場,他回頭望向昭昭的方向,沖她笑了笑。 昭昭低頭笑, 朝場內喊了一句:“二哥,加油!” 有她帶頭,其余人等也跟著朝場內的親朋好友們喊加油, 氣氛一時熱鬧, 去了不少緊張的氣氛。銅鑼聲一敲響, 宣告比賽開始。 賀容予一馬當先, 連進幾球。昭昭原本還是坐著看,后來索性站起身來,倚著欄桿歡呼。 “二哥好棒。” 遠遠地,賀容予聽見昭昭聲音,抬手揮了揮,算是回應。比賽毫無懸念,賀容予那隊碾壓式獲得勝利。眾人齊齊向賀容予道賀:“早就聽聞中州王擊鞠技藝高超,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是啊,中州王身手了得,我等佩服。” “中州王實在厲害,還好平日里不常參與,否則哪里還有我們的活路。” …… 賀容予聽著他們真真假假的奉承話,只莞爾一笑:“本王許久沒拿球桿,還有些不習慣。” 他余光瞥向一旁的沈羽,方才在場上,沈羽與他不同隊,是另一隊主力,幾次與他狹路相逢,都輸給了賀容予。賀容予看著此刻沉默的沈羽,想起從前的傳聞,他對昭昭有情。雖說已經過了這么久,可這位沈大人看昭昭的眼神一點也不像事情過去了的樣子。如此一想,便很不爽。 賀容予輕笑開口:“沈大人身手不錯,可惜遇上了本王。倘若換個人,定然能大殺四方。” 沈羽勉強擠出個笑,道:“中州王說笑了,沈某技藝不精,還得多練練才是。”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只言片語之間的硝煙,為的自然是賀昭昭。當年沈大人對三小姐有情,可三小姐無意,加之三小姐年紀尚小,中州王沒有給她議親的打算。如今情況有所變化,中州王正打算給三小姐議親……只不過看這情況,似乎怎么也輪不到沈羽。 賀容予轉過頭,又是一聲輕笑。他瞧不上沈羽,即便昭昭與他沒發生什么,做昭昭的男人,沈羽也差得太遠。 賀容予將手中的球桿扔給袁不苦,翻身下馬,瀟灑轉身離去。他上觀賞臺來,昭昭還倚在欄桿邊,笑容燦爛,語氣也激動:“二哥不愧是我二哥。” 周遭的人跟著夸贊道:“是啊,中州王實在太厲害了,一人獨占鰲頭。” 賀容予微微一笑,沒說什么。他不信謙謙君子那一套,對于恰到好處的夸贊,向來照單全收。 他問昭昭:“繼續看他們擊鞠?還是回家?” 昭昭眼珠子一轉,不知道為什么感覺這一句話背后有些她沒完全領悟的潛臺詞。她笑道:“不看了,看過了二哥,他們就沒什么好看的了。回家!” 賀容予嗯了聲,向他們告辭,與昭昭一前一后離開擊鞠場。昭昭跟在賀容予身后,沈羽看著他們倆背影皺眉。 待上馬車,昭昭在一側坐下,眨了眨眼,看向賀容予。她咬著嘴巴里的rou,猜測賀容予那話的弦外之音。 賀容予坐在另一面,看了眼昭昭:“過來。” 昭昭順從地坐過去,恰逢馬車起步,正是不穩當的時候,昭昭一個踉蹌,重心不穩。賀容予抓住她小臂,將人帶進懷里,按在腿上。 空氣霎時流動得緩慢似的,天氣本就熱著,昭昭臉紅起來,額頭更是出了一層薄汗。她覺得,賀容予的弦外之音應當是…… 可又不是很確定,她還怕是自己多想。但現在看來,應當不是她多想。 賀容予將她的小表情盡收眼底,低低笑了聲。她睫羽上下掃動著,亮晶晶的眼睛,眼神有些躲閃,臉頰白里透紅,像春三月的桃花,連帶著耳朵都有些紅。 他伸手,捻上她的耳垂。 于是耳垂也變紅,慢慢蔓延到后頸,甚至鎖骨。賀容予氣息呼在她耳側:“以前怎么沒發現昭昭這么愛臉紅?” 他松開她的耳垂,指腹搭在她后頸上:“耳朵也紅,脖子也紅,就連鎖骨……”他一面說著,手跟著所說的話移動,最后停在她鎖骨上。 昭昭臉色更紅,從春三月的桃花變作十二月的臘梅。她輕咳嗽了聲,揪著賀容予衣角的手指更用力,指節泛白。 “跟我回家,知道我想干嘛?”賀容予手指從她鎖骨處擦過,停住,再往上,勾住她小巧的下巴。 昭昭被迫和他對視,只一眼,又匆匆避開。雖說這幾天,二人交換津涎的事做了不少,可那是在家里,沒有外人在。 但現在是在馬車上,馬車還行駛在街巷之間,熱鬧繁華的市井聲音不停傳入耳朵。那些平日里不嫌嘈雜的聲音在此刻被放大,不停地撞^擊著人的心弦。 “……不知道。”她小聲地說了句。 賀容予也笑,低頭,在她唇上一觸即離。 “好吧,那我告訴你。”賀容予說著,再次低頭吻住她。這一次不是一觸即離,蜻蜓點水,而是一個深入的吻。 賀容予撬開她唇齒,極有耐心地掃蕩過她的每一處牙根。昭昭頭皮發麻,整個人更往他懷里縮,原本只攥著一點衣角,也變成抓了一把,攥皺在手心里。 她覺得自己的心也像被賀容予攥皺在手心,搓扁揉圓。 她耳朵里只剩下自己砰砰的心跳聲,整個腦子一片空白,只剩下唇舌的酸麻。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聽見賀容予說:“怎么現在這么膽小了?” 昭昭抬頭看人,一雙眼眸里滿是清淚,盈盈欲落。這么些年,她也就大膽了那么幾回。她撇嘴。 賀容予是故意逗她,見她撇嘴,輕笑一聲,沒再繼續,用吻代替。 這就是他的答案。 從宮里聽見劉原提起她名字時,就很想親她、抱她。到見到人,終于牽了手,稍稍得到緩解。但后來看到沈羽,這個念頭卷土重來。 他覺得這世上沒有人配得上他的昭昭。除了他自己。 就算說要做一回菩薩,讓她嫁給平陽王世子時,心里也存了一絲僥幸。會想,假如她挑明了說,賀容予,我就想要你。他該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