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愛昭昭 第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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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賀容予輕拍著她的背, 有一句沒一句地安撫她。昭昭趴在賀容予胸口,今夜和歐陽霖對峙時太過緊張,耗費心力。她聽著耳畔賀容予的心跳聲,只覺得無比地心安, 這么想著, 她眼皮漸漸沉下去。 賀容予感覺到懷中的身子往下墜, 直到趴在他腿上。她睡姿安穩,似乎極為信任身邊的人。 他微微垂眸,望見她如雪的肌膚,青絲柔順,再往下, 是一截藕似的細長脖頸, 在燈下照出些青紫的血管。 賀容予忽然想起昭昭所說的那一句,二哥, 我長大了。 是,的確長大了。 十五歲的少女正如開了的花苞,迫不及待地展露出自己的嬌艷欲滴, 而過路人也的確被吸引。他想起歐陽霖,冷哼一聲,可他賀容予親手栽出的花,不是誰都能摘的。 賀容予的手指沿著昭昭的青絲往下捋, 忽地想起,方才她趴在自己懷里時,似乎有幽微的香氣撲入鼻腔, 專屬女兒家的香氣。 當這念頭冒出來時, 那股香氣好像也變得越發濃烈。 賀容予呼吸微亂, 很快調整好。 - 回到王府里, 昭昭還未醒。賀容予像往常一樣,橫抱她下馬車。 先前仁慧縣主差人來找賀容予,通報消息時,賀容予當即調遣了兵,因此此刻中州王府燈火通明,就連平日里寂靜的庭院里,也點著燈。 昭昭迷糊睜開眼,還有些愣,隨即明白過來為什么。她還在賀容予懷里,沒說下來,就這么到了她的星月樓。 星月樓里也已經備好一切,云芽已經提前回來。 賀容予放她下來,沒急著走。昭昭怔住,難掩欣喜,看向賀容予。 賀容予道:“你睡吧,我在這兒陪著你。” 昭昭點頭,讓云芽快點伺候洗漱,而后躺下,在賀容予的呼吸聲里安穩入睡。 這一夜,燈火通明的不止中州王府,還有南州王下榻的驛館。 南州王的人當時被賀容予的人攔住,只能眼睜睜聽著自家王爺的慘叫,待人走后立刻送醫。歐陽霖傷處有二:手上斷指,下面斷根。 手上斷指被賀容予扔下窗外,他的手下們在夜里摸索了大半夜,終于找到那截斷指,但已經錯過最佳時機,大夫都說沒有接回去的可能。至于下面斷根,如賀容予所言,醫治及時,倒沒有大礙。但疼痛是無可避免的,歐陽霖疼得死去活來,恨不得立刻手刃了賀容予泄憤。 可偏偏他被賀容予拿捏得死死的,不能起兵,只能吃這個啞巴虧。倘若如今天子能主事,還能參他一本,可偏偏當今天下還是賀容予說了算。 歐陽霖忍著疼痛,讓大夫給自己包扎斷指傷口,表情因為疼痛而面目猙獰。他惡狠狠地想,等著吧,賀容予,再過不久,總有你還的時候。 鬧出這么大的事,歐陽霖接連幾日沒有上朝。 劉原在宮中都聽說了,宮人們描述得繪聲繪色,劉原聽得直瞪眼。他想象著賀容予的英姿,想象著賀昭昭害怕的神情…… 而在這時,一個英雄出現了。 劉原簡直心底澎湃。 正聽著,聽見通傳:“中州王參見。” 劉原從椅子上起身,奔向門口,只覺得此刻的賀容予比平日里更為高大。 劉原在廊下停住,問:“王叔,孤聽說了昨夜的事,小姑姑她沒事吧?” 賀容予道:“多謝陛下關心,她沒事。” 劉原哦了聲,跟著賀容予進門,又問歐陽霖。歐陽霖一早已經差人來說,今日身子不適,不能上朝。關于這一戰,那些宮人們聽來的八卦里描述最為多,劉原聽得一愣一愣的,心里在想,南州王被這么侮辱,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賀容予輕嗤:“他愿意善罷甘休也好,不怨善罷甘休也罷,翻不出什么浪來。” 倒是他的計劃,得著手進行。 如今歐陽霖被他所傷,卻不能發作,定然心中激憤,對他的恨意上頭。過分強烈的愛恨都會侵蝕人的理智,蒙蔽人的雙眼,是好機會。 賀容予看向劉原,眸色深沉。劉原領悟到什么,倏地一僵。 - 昨夜仁慧帶那阿婆回了府后,讓人處理阿婆的傷,但她不敢睡,直到聽說昭昭安然無恙回府,這才敢寬衣休息。 阿婆年紀大了,經不住這樣的虐打,好在大夫說沒傷到要害,養上一養也就好了。第二日,阿婆堅持要跪下給仁慧磕頭道謝,仁慧趕緊扶起人來,說不必道謝,這是她們該做的。 阿婆嘴上應著,被扶著躺下,心里卻在想救她的另一個人,那位賀三小姐。她是中州王的meimei,在百姓們眼里,中州王是jian佞之徒,是要被唾棄的,他的meimei自然也不可能是什么好人。至少在此之前,阿婆是這么想的。但她經此一事,忽然改了觀,她想,meimei是meimei,和中州王是不能混為一談的。 賀三小姐是個好人。 仁慧確認阿婆醒來,松了口氣,她急著要去看昭昭,讓人照顧好阿婆。 到中州王府時,昭昭早醒了。她一覺睡得沉,自然起晚了。旁人家的姑娘要遵晨昏定省之禮,中州王府沒有這規矩,昭昭縱然是起晚了也沒事。 仁慧穿過院子進來,見昭昭正捧著瓷碗小口喝粥,看起來歲月靜好。 “沒事就好。”仁慧嘆氣,揪著帕子扇了扇風,“我昨晚真是嚇死了。” 昭昭咀嚼完,慢條斯理開口:“其實我倒也沒那么怕。” 這是真話,雖然慌,但也沒那么慌。 因為她始終相信賀容予。 “我二哥一定會趕來的。”昭昭一雙笑眼微彎。 仁慧好笑。 我二哥,我二哥…… 但她的二哥的確可以做到,不是空有虛名。這樣的人,很有安全感。 如今劫后余生,當時的回憶也就能拿來談笑風生。仁慧回憶起昨晚的場景,她讓底下人先一步去通風報信,自己跟來時,只看見賀容予氣勢洶洶出去。 他陰森森地冷著臉,真如坊間傳聞那般,能嚇死小孩兒似的。 他還帶了好多人,頗有生生死死的架勢。 仁慧話語一頓,道:“中州王待你也是真的好。” 昭昭嗯了句,心里自然有歡喜。但這話卻不能對仁慧說了。 她在賀容予的心里,可以和他一直以來喜愛的權力比肩。 她忍不住傻笑。仁慧一看她這笑便明了,也跟著她笑,撐著腮,發散思維:“我覺得你和你二哥說不定能成。你看,你二哥這些年來身邊也沒有別人,只有你一個人,近水樓臺先得月嘛。” 她說著,想得更大膽,道:“說不定,你二哥他一直沒有人就是為了等你呢……” 昭昭呸了聲,讓她別胡言亂語,“我二哥不是那種人。” 可又惆悵起來,倘若有那么一日,她能心愿得償,天下人對賀容予的指點定然會多這一條。后世書上也定然會編排出許多不堪之語。 - 又是夜深,賀容予房里的燈還亮著。 這已經是第五夜,賀容予回來后還在房中忙碌到深夜。這么下去,鐵打的人也扛不住。常叔想勸,所以來找昭昭。 上回賀容予的鐵石心腸寒了常叔的心,他是老一輩人,認為一家人無論如何也是一家人。可王爺竟然如此狠心,連最后一面都不肯見老夫人。 他放不下賀容予,又不愿意主動求和,所以來找昭昭。 昭昭坦然應下:“好,我去勸他。” 是夜,昭昭端著安神湯過來。 她推門進來,動作小心,將東西放下,“二哥,你已經忙了好幾夜了,今天必須休息。你若不肯睡,那我也陪你熬著。”她撒潑耍賴。 賀容予抬頭,眉微蹙著。 昭昭抱著胳膊,往一旁的紫檀木圓凳上一坐,撇著嘴。 賀容予揉了揉太陽xue,妥協:“再過半個時辰,我就去睡。” 昭昭不肯讓步:“那你先喝點湯。”她命人備的是安神湯,說給賀容予卻是醒神湯。 賀容予沒有懷疑,接過湯一飲而盡,而后繼續忙他的。紙張翻動的聲音在空氣中傳遞,昭昭撐著下巴觀察賀容予。 賀容予長得很好看。當視線落在賀容予唇上時,她莫名臉紅。 自從上回那些荒唐東西之后,昭昭覺得自己的心變得更骯臟了。她看賀容予時,總是忍不住想一些下^流的東西。 聽人說,男女間做那些事會讓人如登極樂。昭昭深以為然,畢竟她光是吻一吻賀容予的嘴角,就能樂上好幾日。 昭昭打了個哈欠,有些犯困。她揉了揉眼睛,視線在周遭逡巡一番,落在紙筆上。 她取來紙筆,開始臨摹賀容予。 昭昭在書畫這些事上資質不高,只能算平庸,盡管很用心,但畫出的東西只能說神似,卻又奇奇怪怪。她自己都看不下去,揉成一團,扔進廢紙簍里。 這么折騰,最后先困的還是昭昭。 賀容予忙完一陣,再抬頭時,對面的小姑娘已經趴在桌上睡著。 他失笑,起身走近。 她枕在自己的畫像上酣睡。 無論他身處怎樣詭譎的環境里,經歷了怎樣的無聲硝煙,只要看著她,好像日子就是安寧而平靜的。她擁有這么一種魔力。 賀容予微微俯身,將她的手移開些,看見完整的自己的臉,不由皺眉。只能說……毫無關系。 他目光落在她纖長的睫羽上,昭昭沒有一處不是完美的。挺翹的鼻梁,紅潤雙唇。 …… 柔軟的,帶著甘甜的酒香,流入他鼻腔,仿佛也流入肺腑。 但是不得章法。 他微微啟唇,指引她探究的路。 她倒有天賦,輕而易舉往前,好奇地碰觸他的唇齒之間。 …… 他是個不折不扣的惡人。 也許那算命術士說得對,他天生就是什么惡徒煞星,骨血里沒流什么好東西。 一手養大的小姑娘應該是親人。但她將舌尖相送的那一瞬,他竟然在想,原來與人親近感覺不錯。 賀容予垂眸,將她打橫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