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繼續吹 第9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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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休季過后的江開宛若開掛, 迎來事業新的巔峰。 明明還是個新人,卻穩到可怕。 他在大步走,步伐不見任何忙亂, 越來越有老將的風范。 盛悉風有時候在網上看到他相關的新聞或討論,看著他呈幾何式增長的關注度和人氣, 甚至會有一種陌生的感覺。 太耀眼了。 像那種活在新聞里、而不是生活里的人物, 與她隔著一個世界。 權威解說如是評價他:“本以為他今年是爬著學走路,但他已經會飛了。” 但只要一跟他聯系,他就是她最熟悉的江國慶。 喜歡販劍、喜歡笑, 總說些不著調的話, 行動上卻從不掉鏈子。 江家撤資原本打得車隊措手不及,沒料到兩家上市公司幾乎無縫銜接續上了贊助,點名了沖江開而來。 江開對其中一家公司的名字印象非常深刻,叫帷風。 風是個很常見的字眼,但因為盛悉風, 他從小就對這個字很敏感。 帷風, 唯風。 簽約過后的第一場分賽,兩家公司的項目負責人一起到現場觀賽, 不是公事性質, 而是私人行程。 一個是帷風集團的太子爺祝凱旋,一個是另一家企業宗揚集團的總裁傅行此,都比江開大不了幾歲。 他抽空和他們一起吃了頓飯, 這兩位負責人極為年輕, 而且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事業有成的同時感情美滿, 各自帶了自己的妻子, 一個清冷一個明艷, 宗揚的總裁還帶了自己的meimei。 粉雕玉琢的小孩,被四個哥嫂寵得沒邊,天真爛漫得不行。 讓江開想起小時候的盛悉風。 這種時候,看著別人夫妻團圓,他格外想念盛悉風。 祝凱旋告訴江開,帷風還真是唯風的意思:“我母親名字里帶風。”他解釋,“我父母非常相愛。” “我喜歡這個名字,我太太名字里也有風。”江開說。 “她怎么沒有隨軍出行?”兩個男人指了指自己的老婆,“她們兩個對她很好奇。” 傅行此的妻子宴隨性格很外向,直言不諱道:“本來以為你們炒作,后來發現網上都找不到她的消息,我們就信你們是真愛了。” “她在申城呢,過兩周應該會過來找我。”江開笑道,“你們來的不巧。” 即便有商務方面的合作,但整場飯局的氛圍非常輕松融洽,就像普通的朋友聚會,完全不存在客套和作秀的成分。 祝凱旋的妻子云霧來話不多,一頓飯臨近尾聲,江開才偶然得知她竟是非常知名的婚紗設計師lai,去年剛從國際頂奢品牌的高定婚紗單元離職,回國創辦了屬于自己的婚紗品牌k·lai。 當然,江開之所以知道她,是拜盛悉風所賜。 他們前一回婚禮,盛悉風就想穿lai的設計作品,奈何lai的檔期實在太火爆,一衣難求,趕不上他們的婚期,只能作罷。 既然打算要lai的設計婚紗,江開也沒瞞著,簡單說明了自己和盛悉風目前的情況。 同桌兩對夫妻都是年少相識走到現在,哪一對經歷的波折都不比他們少,是以并沒有太驚訝。 感情么,哪有一帆風順的。 江開給盛悉風打去視頻電話,國內這會正是兩點多,盛悉風睡得正香。 她知道江開今晚跟兩個贊助商吃飯,事先還跟他開玩笑,要對金主爸爸客氣點。 結果接起來沒看到他,屏幕那邊是三個漂亮女生,兩大一小。 她眨巴著睡意朦朧的眼睛,傻了。 “江開哥哥,她就是你的老婆嗎?”傅行此的meimei捧著手機扭頭問江開,傅明灼是個超級自來熟,根本不怕生,飯桌上哥嫂兩兩成對,她就跟落單的江開組上對了,問東問西,這會已經跟他熟得不行。 盛悉風這才聽見江開的聲音:“對啊。” “她還挺漂亮的。”傅明灼一邊把手機還給江開,一邊煞有其事地評價,“穿云霧jiejie做的婚紗應該會很好看。” 江開:“我沒騙你吧?” 盛悉風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傅明灼:“嗯!” 什么跟什么,盛悉風更懵了。 江開接過手機,屏幕中出現他英俊的臉,在她面前笑著晃了一陣,隨后視頻切成語音,他關了揚聲器走到外頭走廊無人處:“吵醒你了?” 盛悉風被夸漂亮不稀奇,不過被小孩夸,她還是很滿足的,因為眾所周知,童言無忌,小孩才不跟你假客氣,說你漂亮你就是真的漂亮。 她佯裝不在意:“你大半夜把我吵醒,要是就為了跟小孩炫耀你老婆,我可是會生氣的。” “想你了。”江開不急著說正事,“他們都帶著老婆,就我孤家寡人。” 明知道油腔滑調他最在行,不過哪個女生不喜歡聽甜言蜜語,盛悉風非常受用,等她發現他正在和lai一起吃飯,她就更高興了。 這一頓飯收獲頗豐,江開結識了兩個志同道合的朋友,還給盛悉風敲定了夢寐以求的婚紗設計師。 盛悉風有點好笑他的辦事效率:“你都搞不定我爸媽,就想著辦婚禮。” “嗯。”江開說,“先搞定老婆再說。” * 夏休季到本年度f1結束一共還有9場分賽,持續3個多月。 盛悉風和江開見了三次。 她特意飛去找了他一回,交響樂團受邀到歐洲表演的時候順便找了他一回,他回來了一次。 其余時候都是隔著手機聯絡。 江開在賽場上的表現持續走高,他像一塊海綿,每比一場賽都吸收大量的經驗和教訓,然后在下一場分賽中融會貫通。 最后一場分站,他更是一舉奪冠,震蕩賽圈。 知道他順,但沒有人想到他竟順成這幅樣子。 國歌奏響在阿布扎比的亞斯碼頭上空,不僅為他的首年f1之旅、更為華人在賽車歷史里畫下極為濃墨重彩的一筆。 持續八個月的年度f1大賽就此落下帷幕,他的總積分位列第六,可謂前途無限。 處理完賽后后續事宜,江開避開媒體和車迷,深夜低調落地申城國際機場。 出口處,盛悉風和沈錫舟舉了塊橫幅等他。 【歡迎江國慶先生衣錦還鄉、榮歸故里】 這種事情,盛悉風或沈錫舟一個人的話打死干不出來,但兄妹倆一塊丟臉?沒問題,干它。 江開一看那個架勢就想裝作不認識他們,壓低了自己的鴨舌帽帽檐,快步走開。 可他就是化成灰,兄妹兩個都認識他。 兩個悍匪把他堵在角落,強迫他接受橫幅并合影留念。 “還不如不回來,死外面算了。” 盛悉風睨他一眼:“確定?” 江開看她橫眉豎目的生動表情,他眼神也軟了,看一眼沈錫舟,不顧他作嘔的表情,把盛悉風擁進了懷里,他把自己獲得的分站冠軍獎杯塞她手里,用下巴摩-挲一下她的發頂,說:“不確定。” 坐進車里,才發現盛悉風還給他準備了花束。 “我大老爺們要這玩意干嘛。”很嫌棄。 但車開著開著,拿出手機給照了張相。 盛悉風和前頭開車的沈錫舟都露出了揶揄的神色。 江開振振有詞:“我第一次收到花,紀念一下。除了工作。” 盛悉風卻冷笑一聲:“確定?” 她這么一說,江開也想起來了,以前讀書那會,情人節收到過女生送的花來著,為了氣盛悉風,還特意好好養起來了,愣是在家里擺了三個多星期,直到徹底枯萎才肯丟掉。 “……” 干咳一聲,去拉她的手,轉移話題:“你是不是瘦了?” 盛悉風越想越氣,把手抽走:“少來這套。” “誰叫你收別人的花來著……”他認輸,重新回到送花的問題上,元旦文藝匯演她上臺表演拉小提琴,銥嬅好幾個同學給她送了花,男女生都有,其中還包括任豪杰。 盛悉風問:“你的花和我的花是一個性質嗎?” “怎么不是。”江開嗤笑,“你真以為他們給你送花是覺得你琴拉得好聽?” “不跟你說。” 江開看著她冷臉看窗外的側影,心情大好,那時候他把花擺在家里最顯眼的位置,盛悉風每次來都跟沒看到似的,他差點以為她真的不在意。 原來吃這么大醋啊。 哄人的過程只能用春風得意來形容。 沈錫舟在前面忍不住罵:“媽的男人真賤。” 一不小心把自己都給罵進去了。 雞飛狗跳三人組一塊吃了頓宵夜,散場之際,沈錫舟先去取車,盛悉風和江開一道等他。 勉強有了一點二人世界的意味,江開把盛悉風的手拉進自己大衣口袋里牽著,側頭看著她:“跟我回去?” 盛悉風有點心動,但理智占上風:“夜不歸宿我爸要生氣的。” 江開無奈:“他又不是不知道。” 二人左等右等,沒等到沈錫舟來,倒是等到了他的電話。 “忘記你倆了,已經快到家了。” 兩個男人心照不宣,江開輕輕挑眉:“多謝二哥。” 兄妹倆人一道出去,只回家一個,想也知道挨罵的人是誰。 沈·為兄弟兩肋插刀·錫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