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繼續吹 第9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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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客和店老板這下反應過來了,叫嚷著問她干嘛。 任豪杰賠了不是,解釋了事情的原委。 店老板一口咬死自己是花了錢從狗販子手里買下的狗,沒有白白送人的道理:“我才不管這狗是不是你們的,我花錢買了就是我的……” 多說無益,盛悉風現在只想帶金毛離開。 她的手機沒有電,身上也沒帶現金,任豪杰幫忙賠償了損失,還把狗買了下來。 “你能把另兩只狗也買下來嗎?我晚點把錢還你。”臨走,她腳步一停,看向籠子里那兩只小土狗,它們眼見著活命的希望與自己擦肩而過,顯得更加絕望。 回去路上,盛悉風緊緊抱著金毛,但情緒依然很平靜,她和任豪杰手機品牌不同,沒法充電,只能借了他的手機給沈錫舟打電話:“金毛找到了,你幫我跟爸媽還有江開爸媽說一聲,不用找了。” 通話結束,任豪杰沉默一下,問:“你怎么不跟他打?” 這個他當然指的江開。 “他在比賽,我不想干擾他。” 沉默一陣,任豪杰扯開話題,通過后視鏡看了看后面的狗:“這么多狗,你養的過來嗎?” “是有點多。”她疲倦地笑笑,“不過讓我碰到了就是緣分吧。” 任豪杰說:“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給我一只。我正好也想養個狗。” 雖說中華田園犬忠誠聰明,但是大部分人養狗還是傾向于養品種狗。 他很認真地跟她保證:“我一定會好好對它。” * 倆人回到城中村,任豪杰問她需不需要履行承諾給那孩子一家酬勞,需要的話他可以先幫忙墊錢。 因為金額比較大,盛悉風說:“沒事,我明天自己再來一趟,帶點禮物,親自道謝比較好。” 說到這里,倒是提醒她了:“我也該謝謝你幫我找狗,要是沒有你,剛才在燒烤攤我可能會挨揍。” “真的要謝的話,”任豪杰笑道,“你要不請我吃頓飯吧。” 這個要求并不過分,但盛悉風能從他的語氣里提取出一點別有目的。 正是兩難之際,任豪杰的手機進來來電,盛悉風莫名有點預感,一看來電顯示,果然是江開的電話。 江開比完排位賽,看到朋友圈全是朋友幫忙轉發的尋狗啟事,給她打電話卻是關機,又問沈錫舟,沈錫舟把任豪杰的號碼給了他,他才聯系上她。 接起聽到他聲音的瞬間,她就哭了。 一天以來的堅強和冷靜土崩瓦解,她蹲下來,跟個孩子似的哭得毫無形象:“江開……” 從知道金毛走失的那一刻開始,當她低聲下氣跟路人打聽情況,當她餓著肚子奔走在炎熱的夏夜,當她忍受著巨大的恐慌,前往rou館找金毛……每一分每一秒,她比需要任何人都更需要他。 江開安撫了她很久,她情緒才勉強平靜。 他跟她隔著大洲大洋,抱不到她,也沒法抱抱大受驚嚇的金毛,身為最應該陪她找狗的人,反而是最后一個知情的。 “你怎么都沒有給我打電話?” “我第一個就想給你打的,”盛悉風說著又帶了哭腔,“可是你要排位賽,我怕影響你。” 盡管江開已經猜到了理由,但聽她親口說出來,他心里還是猛然一揪,巨大的歉疚全堵在喉嚨口,最終只能化作一句:“我明天比完正賽就回來看你。” 盛悉風先下意識說“好”,轉念神志清醒,連忙拒絕:“不用了,你別回來,準備下一場比賽吧。” 他下一場比賽就在接下去的那個周末,備賽時間緊迫,而且結束下一場比賽之后,他的夏休季就到了,只差一個禮拜而已,實在沒有中途回來的必要。 “我在買票了。”江開的決定不容置喙,“我不用你那么懂事。” 盛悉風說不出拒絕的話來了,因為確實迫切地想要他在身邊,如果可以,她多想他現在就能出現在自己面前,但這只是奢望。 江開又安撫了她一會,問起她現在情況:“你吃飯了嗎?這是誰的手機?” “是我同學的手機,他幫我一起找狗。”盛悉風不是沒想過四兩撥千斤糊弄過去,但最終還是跟他說了實話:“就是……任豪杰。” 她心下忐忑,怕他生氣。 江開出奇地平靜,頭一次在關于任豪杰的問題上講道理,察覺出她的擔憂,他安撫:“我沒生氣,你好好跟人家說謝謝。” 他補充:“等我回來,我們請他吃飯。” 畢竟是任豪杰的手機,倆人沒有聊很久,盛悉風說:“我回家再跟你說。” “豪杰,今天真的謝謝你了。”掛掉電話,她轉告江開的意思,“明天江開回來,他想請你吃飯。” 任豪杰看著她,半天,爽朗又不失自嘲地笑了一下,他語氣輕松,坦誠地說起自己的心事:“其實重新遇到你開始,我就沒有斷過追你的念頭,但是感覺出你的抗拒和防備,所以不敢表現地太明顯,只能努力制造偶遇,在你需要幫助的時候及時出現。”他笑了笑,“我自以為這幾年會折騰自己了,家里這幾年發展也不錯,你又是單身,也許只要我足夠努力,并不是沒有可能。” “直到剛才,你一聽到他的聲音就開始哭,我想我終于徹底認輸了,我在他面前根本沒有任何勝算。” “飯就不用請我了,留給你們過二人世界吧。”他抱起田園犬沖她笑笑,“我也不是一無所獲,至少還得了條狗。” * 次日深夜,盛悉風在機場接到了風塵仆仆趕回來的江開。 一見面江開抱住她,第一句話仍是“對不起”。 “我來晚了。” 盛悉風經過一整天的修整,心態已經恢復得差不多,還能跟他貧嘴:“別道歉了,聽得我耳朵都起繭了……” 沒事,當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不就這樣。 她心態放平。 二人回到島灣十八號,金毛仍未從差點被宰的陰影中走出來,這一整天都沒胃口,很是陰郁,連看到江開回來,都只蔫巴巴湊到他腳旁蹭了蹭。 至于那只田園犬,白天她帶著它去醫院做了檢查,是一只一歲左右的雌狗,身體除了一點皮外傷,算是很健康。 就是對生人很是防備。 江開想摸摸它,被它齜著牙一頓低吼,他只得收回手,問盛悉風:“你給它起名沒?” 盛悉風說:“還沒呢,想不好名字。”她看他,“要不你起?” 她真是問對人了。 從江開給自己未來的兒子(如果是兒子的話)起名江關,給金毛起名金毛,就能看出他是一個非常怕麻煩的人,所以他張口即來:“草狗。” “……”盛悉風頓了兩秒,面無表情撇開臉,“算了,我又不是不會翻字典。” “這名字哪里不好了,一聽就是咱們家的狗。” 反正盛悉風不同意。 江開悶笑,不跟她爭辯,彎腰把金毛抱到膝上,和盛悉風一起陪了它好一會,直到把它哄睡,倆人才上樓。 小別勝新婚,原本免不了干柴烈火,奈何盛悉風這幾天不方便。 親了幾下,勾得江開不上不下的。 “叫你別來,非要來。”盛悉風幸災樂禍,伸出食指戳他胸口,“活該。” 昨天她回到家以后,江開陪她說了很久的話,她心情平靜下來,也跟他說明情況,叫他真的不用來。 江開說:“你這么一說非來不可了。” 不然這輩子別想擺脫他見她只為了上床的嫌疑。 “……”盛悉風服了這直男的心眼了,簡直比窩蜂煤還多,“我發誓不會,行了吧?” “你當我傻。” 所以江開對此刻這個局面早有準備,笑看她一眼,眼睛里全是不懷好意,他握住她的食指,提議:“那干點別的?” 盛悉風頓感不妙,“唰”一下抽手:“不行。” 他之前跟她提過某些要求,但被她嚴詞拒絕了。 她轉身想走,被他拖住:“你能跑去哪?”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盛悉風揚起下巴,色厲內荏,“你快點放開我。” 江開反問:“我說什么了,你就不行不行的?” “你那點齷齪的心思我會不知道?” “什么齷齪心思?”他垂眸看一眼她紅潤的唇,笑得曖-昧橫生,“說來我聽聽。” 盛悉風一看他這個眼神就知道自己沒猜錯,她跳腳:“你想都別想!” 江開做詫異狀:“連想都不能想?” 盛悉風:“不能。” “公主好霸道啊。”他感嘆,“連別人腦子里想什么都要管。” “沒錯。”盛悉風今天就打算橫到底了,她知道如果她稍有退讓,這人一定得寸進尺。 “連別人求婚都不讓……” “沒錯……”她慣性說到一半,猛然反應過來,一下睜大了眼睛。 江開看著她目瞪口呆的表現,他得逞地笑起來,隨后從褲子口袋里摸出一個東西來,在她面前炫耀似的晃了一下。 是一枚鉆戒。 “這是我在機場臨時買的,其實有更好、更大的鉆戒在訂做,本來打算等它做好,然后策劃一個浪漫的求婚儀式,但是我等不急了。” 他正了臉色,看著她的眼睛,緩緩單膝在她面前跪下:“我們一直分居兩地,你很勇敢,很體貼,全心全意支持我追夢,我不知道你心里到底有沒有安全感,也記得你說你想好好談一場戀愛,但是,總之,我還是迫不及待,想重新把你變成我的一家人。” “盛悉風,再一次嫁給我吧,這次真正的嫁給我。” 第69章 燈光昏暗, 辨不大出鉆石的成色,只能看出克拉數不小,盛悉風想也知道, 江開送她的戒指一定差不到哪去,以她對他的了解, 他應該是在機場珠寶店里直接要了個最貴的, 用來應對突然的求婚。 最貴的不一定最對,但一定不會不對。 前一段婚姻,江開給過她兩枚戒指, 或者說, 江家給過她兩枚戒指,一個是求婚戒指,一個是婚禮上的對戒。 求婚的那一顆,婚前某天見面的時候他直接連盒帶戒給的她。 她打開看了一眼,熠熠生輝的粉鉆, 不太明白:“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