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繼續吹 第7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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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也記得,自己從始至終不曾動搖過。 他鐵了心要回申城。 眼前仿佛有一片迷霧,看不清終點,卻知道那里有他這段日子來所有不安和惶恐的解藥。 * 宴會在公益活動中根正苗紅地結束,江開和盛悉風都喝了不少香檳,無法開車,只能一同乘坐家里的車回島灣十八號。 等車子一開遠,夫妻和睦的假象頓時撕裂,盛悉風淡下笑意,即刻要走。 江開把她拉住。 他千辛萬苦跑回來一趟,可不是這么容易就能打發的。 “還有什么事?”盛悉風掙開他的手。 沒什么事。 只能制造事。 江開一向靈活的大腦,這會也有些宕機,一瞬間千萬思緒紛飛,最后無奈來了個最符合實情但也最欠的:“上去坐坐?” 第54章 冷風吹得人清醒了些。 盛悉風就知道這個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當即翻臉。 “問你要不要換雙平底鞋而已?!苯_嘟囔,“思想真骯臟……” 宴會結束的時候,盛悉風把單薄的裙子換成了常服, 但沒換鞋,這會還踩著一雙細高跟。 說誰思想骯臟?他還倒打一耙? 盛悉風冷笑:“你說上去坐坐, 換鞋要上去?” 江開氣定神閑, 手一伸,指向屋前的幾級臺階。 確實也是某一種程度上的“上去”。 盛悉風:“……” “用不著。”為了撇清關系,她兔子也不要了, 黑燈瞎火的看不清, 摘半天都沒摘下來,干脆連手拿包也一塊塞給他,“還你?!?/br> 江開還真接過了,完全沒推脫,嘴上卻說:“還我我有什么用?” “送下一位開嫂?!笔⑾わL已經扭頭往小區大門的方向走了。 江開不急不緩地追上去:“你這么希望我找下一位開嫂?” “嗯。”盛悉風平視前方, “朋友嗎, 當然希望你幸福了?!?/br> 江開又問:“那我結婚你來嗎?” 我來你個頭,盛悉風在心里說, 但嘴里說的卻是:“只要開嫂不介意?!?/br> 江開煞有其事:“放心, 我肯定找喜歡你的開嫂?!?/br> 盛悉風讓他說得又好氣又好笑。 同時,又有點難過。 她從前以為等到時過境遷,她從這段無疾而終的單戀中走出來, 或許能和他冰釋前嫌。 但這一刻她突然意識到, 他要是真的有了開嫂, 開嫂怎么可能喜歡她, 就像她找了新的男朋友, 兩個男人也不可能和平共處。 他們是需要避嫌的關系, 只會在歲月的長河中越走越遠。 她終將是要徹底失去他的。 斂了嘴角細微的笑意,她轉眼看他,認真地說:“別跟著我了,你回去吧?!?/br> “誰跟著你了,這條路又不是你家的。”他習慣性地跟她貧。 盛悉風煩透了自作多情的感覺,哪怕她確定他確實在跟著她,但她不喜歡他用這種口吻嘲笑她,因為這無異于往她傷口上撒鹽。 她皺皺眉頭,往路邊挪遠些,加快了腳步。 鞋跟戳在地面發出“篤篤”的聲響,每一步都是跟他劃清界限的堅定。 江開追上前去拉住她的手肘:“腳不痛嗎?” “不用你管。”盛悉風很煩躁,“不是沒跟著我嗎?” “跟了跟了?!苯_說,“我是變態跟蹤狂,行了吧。” “……” 她聽得出來,他已經在服軟了,可她仍然很煩。 煩的是自己。 她剛提出離婚那陣,他不肯好好說話,她大義凜然問過他,為什么不能當朋友。 現在他真的想跟她和平相處,陪她慶生,送她禮物,用她最熟悉的招數尋她開心,哄她,她還是不滿意。 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他怎樣。 斂了怒色,平心靜氣問候他:“你這趟回來,有什么事嗎?” “給你送兔子?!苯_說得特別簡單。 盛悉風完全不信。 她自認還沒這么大的面子,一個生日就把人從前線弄回來。 “不信拉倒。”江開聳肩,“回來找開嫂,你滿意了。” 他就是這么個狗脾氣,平日里油腔滑調,一到關鍵時刻就死要面子,嫌邀功丟面,做十分頂多說三分,被誤會了還不肯解釋。 盛悉風到這里已經基本相信他了,她知道自己一會回去一定會翻來覆去想這個事情,干脆鼓起勇氣問明白,把水晶鞋掐死在搖籃里:“你費這么大勁回來,就為給我過個生日?” 這個問題把江開也給問住了,要他說自己差點把小命交代在模擬器上就為了回來看看前妻,不然實在是想得不行了,他來之前沒覺得多難以啟齒,但真到了這個關頭,喉嚨卻被堵住了似的。 他根本說不出口,這要是說出來,他這二十幾年鉚足了勁跟她對著干,等于全白干了。 “讓你上去坐坐你又不肯?!?/br> 王八蛋,原來是精蟲上腦。盛悉風險些破口大罵。 要不是她身上沒帶現金,她真想往他臉上甩兩百塊錢讓他去大保健——而且他一進去她就報警。 釣魚執法。 說話間,二人已經來到島灣十八號正門口,盛悉風叫的車也到了,她不跟他扯了,越扯越離譜,打開車門坐了進去,過程中,她的目光在手包上淺淺一頓。 其實是很喜歡的,但他好像真不打算給她了。 關門之際,江開伸手擋住車門:“送你回去?!?/br> 盛悉風不想麻煩他了:“不用,我到了給你報平安。” “別廢話?!彼词肿隽藗€驅趕的手勢,“坐進去?!?/br> 拗不過他,倆人一同前往恒天名座。 車里暖氣開得很足,不一會盛悉風就隨著酒意的侵染昏昏欲睡,迷蒙之際,頭猛地往下一墜,卻有一只溫熱的手先一步托住她的下巴,接住了她的腦袋,然后攏著她往一個寬闊的肩頭靠。 她很想支起身子來著,但那只手很溫柔地輕拍著她的臉頰,像哄嬰兒睡覺,巨大的安全感里,睡意墜著她下沉,她一絲抵抗的力氣都沒了。 再醒來,車已經停了,她迷迷糊糊聽到江開對司機說:“師傅,就停這讓她睡一會,車費我補給你?!?/br> “行嘞。”司機大叔了然于心,調侃道,“舍不得和女朋友分開啊?” 江開的拇指輕輕在她臉頰摩-挲一下,下巴也依戀地蹭過她的額角。 他沒有反駁。 要命,灰姑江又發水晶鞋!盛悉風瞬間驚醒,從他肩頭彈坐起來。 她裝作什么都沒聽到,急哄哄要下車:“到了?我走了。” 結果網約車出于安全考慮,駕駛座后邊的門無法從內打開,她掰了半天沒掰開。 司機很心疼,幽幽地說:“美女,你要把我的車門掰壞了。” 盛悉風:“……” 江開毫不留情發起一聲嘲笑。 他從他那頭開門下車,掰著門等她出來。 盛悉風面無表情挪出來,人還暈乎著,下車的時候踉蹌一下,扶著車門才沒崴腳。 待站直,第一時間撇清關系:“你可以回去了?!?/br> 江開卻跟司機說了聲“師傅謝謝”就把車門關上了,網約車的紅色尾燈漸漸消失在夜色里,他說:“師傅接了別的單的?!?/br> 車內外溫差過大,又剛睡醒,一陣夜風襲來,盛悉風凍得牙齒打顫,后腦勺還有根神經滋滋作痛,她攏緊大衣,最后不經意看了眼粉兔子,說,“包還我。” 他還真把包還回來了,只有包。 不知道什么時候把兔子解開的。 小氣鬼,喝涼水,送過前妻的禮物不知道還打算送誰,反正誰收誰倒霉,她拿過手提包就走。 走出幾步,路燈下有個影子追了上來,一件帶著體溫的西裝披到她肩頭,兔子也被他塞進她大衣口袋里。 他只穿了一件白襯衫,盛悉風默認收了兔子,但把西裝扯下來還給他,怕他感冒。 江開不言,外套重新披到她肩頭。 盛悉風還想再脫掉,他眼疾手快,給她扣了一顆西裝扣子:“穿著吧,別冷壞了。” 對著這樣一個江開,她真的說不出一句狠話,嘆一口氣:“你快點打車回去吧。” 他勾勾嘴角:“怕我冷,請我上去坐坐啊?!?/br> “……”盛悉風無語凝噎,“你滾?!?/br> 江開:“我看看兒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