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繼續吹 第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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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拓:“我又不是故意的,要怪就怪小舟開車太猛。” 沈常沛說:“這幾個小的開車都猛,都讓國慶給帶的。我就說讓你自己開,大過年的你擺什么盛總的架子。” 盛拓告饒:“行行行,一會我開。” 父母聊家常的說話聲傳到盛悉風和江開藏身的柜子里,只剩一點模糊的音量。 盛悉風一邊后怕,一邊終于有時間思考眼下的處境,矮柜內剩余空間逼仄狹小,沒有太多給他們保持距離的余地,她背對江開,坐在他岔開的腿間,整個人被他兩條長腿夾在中間,她只能身體往前,抱住自己的膝蓋,背脊盡量遠離他的胸膛。 江開的背脊也盡量靠在背后的柜璧上,他個子高,腦袋只能往旁邊偏著。 密閉的空間里,彼此的心跳和呼吸清晰可聞,這里沒有一絲光亮,失去了視覺,其它感官異常靈敏。 正是神經緊張時刻,他忽然探手,往她腰間摸索。 盛悉風嚇了一跳,正要回頭,他另一只手也來了,以防萬一似的,捂住了她的嘴巴。 她今天出門著急,沒化妝,只涂了個鏡面唇釉提氣色,這會全被他毀了。 他也察覺到自己手心黏糊糊,稍稍松了點力道。 盛悉風不知道他要干嘛,姑且相信他不會在這種時候惹是生非,因此強忍著腰間的酥癢,任由他動作。 江開的目的在于她的口袋,先摸了她大衣右邊的口袋,又摸了左邊的,沒有找到要找的東西,便低頭湊近她耳邊,跟她耳語:“手機呢?開靜音沒。” 說話間,氣息直涌進她的耳道。 盛悉風癢得一哆嗦,偏頭用肩膀摩擦耳朵,緩解不適,過程中,腦袋也摩-挲著他曲在她身側的腿。 江開忍了忍,沒有躲。 不過他確實提醒盛悉風了,她的手機還開著響鈴模式,萬一這個時候來個信息或電話,他倆就徹底完了。 手機在褲袋里,她今天好死不死還穿了條緊身的牛仔褲,人往前彎折的情況下很難從口袋里掏東西,她只能往后靠,盡量舒展自己,背因此緊緊貼在他胸膛上。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手機拿出來,一到手,她第一時間就避嫌,往前伏到自己膝蓋上,把手機調成靜音模式。 江開在后面看她保險起見連震動也關了,有種孺子可教也的放心。 衣帽間里,沈常沛很久才挑中盛拓的衣服。 明明在盛拓看來,自己的衣服都差不多,反正都是些深色西裝,幾乎沒有任何差別,但在他強迫癥十級的太太眼中,每一件衣服都大有不同,質地,長短,暗紋的顏色,紐扣的形狀,都值得仔細甄別。 而且夫妻倆出席同一個場合,她要求兩個人的衣服能夠配套。 盛拓來回換了三次衣服,才勉強讓她滿意,可謂是苦不堪言,十分后悔自己為什么要喝那杯咖啡。 他不知道,他并不是受害最深的人。 他的女兒和“女婿”,擠在小小一個柜子里已經快瘋了。 江開的脖子幾乎呈九十度偏著,時間久了,酸痛不已。 終于他忍無可忍,手臂繞到盛悉風身前,圈住她肩膀,往回一攬,讓她靠到自己身上。 盛悉風敢怒不敢言,回頭瞪他,順便揚起手機,想看看他以什么嘴臉做出這種越距行為。 因為手機屏幕的亮光,柜子里勉強可以視物,幽幽地照在他臉上,暗影分明,更顯得五官深邃,輪廓優越。 “你不累嗎?”他用的氣聲,說著,把臉埋到了她肩頭,“我脖子快斷了。” 盛悉風怎么不累,她人一直往前曲著,早已腰酸背痛,能靠著個人別提有多舒服,就是眼下這個姿勢實在是曖-昧過頭。 比起身體的舒服,她更想要心靈的坦蕩,于是小幅掙扎起來。 “你別扭。”江開語氣一凜。 盛悉風仗著父母的說話聲音仍然遠在衣帽間,膽子也大起來:“那你放開我。” “別他媽扭了。”他抬起頭,鄭重其事地重復,“沒跟你開玩笑。” 誰跟你開玩笑了,盛悉風莫名其妙,還想再反抗,忽然察覺到了什么,她身體一僵,完全不敢動了。 男人的身體構造到底怎么回事,這種情況下都能……? 她這個反應,明顯是懂了,比起她的尷尬,江開這個肇事者本人倒是心安理得,厚顏無恥重新把臉靠到她肩頭。 這回盛悉風完全沒敢阻攔。 好在,父母二人終于從衣帽間出來了。 盛悉風在心里輕輕舒了一口氣,以為看到了解脫的希望。 但父母暫時沒著急出去,沈常沛忙活著把盛拓換下來的臟衣服送到洗衣間的洗衣機里,盛拓則走到電視機前,打著領帶看電視。 沈常沛回來房間,氣不打一處來:“你怎么還看上電視了?” 盛拓說:“這不是悉風和國慶還沒好嗎?好了他們會叫我們的。” 樓下停著雙方的車,盛爺爺盛奶奶也在客廳,只要盛悉風和江開下樓,就會知道父母也回來了。 雖然大家不坐同一輛車去,但既然都在家,肯定約著一同出門。 沈常沛想想也有道理,正好電視放的電視劇很吸引她的眼球,她干脆坐下來一起看。 夫婦倆津津有味地看了半集電視劇,直到進入廣告,才驚覺已經過去不少時間。 “他們倆怎么還沒下來?”沈常沛等不及了,“我上去看看。” 盛拓卻突然想到了點什么,再聯系父母說盛悉風要江開陪著上樓找東西的行為,他說:“算了,我們先去吧,不等他們了。” 沈常沛不解:“怎么了?” 盛拓嫌妻子沒眼力見:“國慶今天就要走了,萬一……” 接下去的話不用他說完,誰都年輕過,沈常沛秒懂,她笑著感慨一句:“他們最近感情是好。” 沈常沛聽得懂,柜子里的兩個人也聽得懂。 那氣氛根本不是語言可以形容,父母的這番“當面”的猜測本來就夠讓人尷尬的了,更別提“你別扭”的警告還在身后威脅著盛悉風,她頭皮發麻,雙手雙腳都忍不住蜷縮起來。 關門聲響起,房間里恢復寂靜,但柜中的二人誰也不敢輕舉妄動,生怕父母殺個回馬槍。 起碼過了十分鐘,盛悉風才小心翼翼開出柜子一條縫,四下掃視確定房間里面空蕩蕩,便迫不及待爬了出去。 她跺跺發麻的腳,貪婪呼吸外頭的新鮮空氣。 江開緊隨其后,他比她更不耐熱,在狹小的空間里待了這么久,額上已經冒了一層薄汗。 詭譎的氛圍終于隨著空間的開闊而散去。 在他看過來以先,盛悉風率先別開了視線,說:“你去守門。” 江開人還難受著,迫不及待離她遠點。 彼此都絕口不提柜子里發生的一切。 他在外頭等了她約莫三分鐘,等到她灰頭土臉地出來。 “好了?”他順口問。 盛悉風臉色有點尷尬,但木然著連點點頭。 “……”江開懷疑地瞇起眼睛,“你不會忘帶戶口本了吧?” “出門前換了個包……”盛悉風更尷尬,她簡直沒臉說出口。 托她的福,他們兩個白白被困在這里這么久。 她以為他肯定要責備她,再不濟也要嘲笑她,沒想到他只動了動嘴唇,居然破天荒地消停,最終只淡淡說了句:“那你小心點,下次我幫不了你了。” 下次確實幫不了了。 * 在盛悉風的外婆家吃過中飯,江開動身前往機場。 名義上肯定是盛悉風送他,事實上倆人在島灣十八號分別,她開車回恒天名座,甚至都沒提送他去機場,扮演正常夫妻的戲碼結束了,她把界限劃得清清楚楚。 盛悉風坐上駕駛座,發動汽車,盡量不去看窗外的人。 松開腳剎之際,江開走過來,敲敲她的窗。 盛悉風重新踩住剎車,然后降下車窗。 一時間,兩人都沒說話。 誰都懂得這趟離別的意義。 真的到了分別的時候了。 離婚后,因為各種各樣的事,他們一直沒有真正分開過,頻繁見面,頻繁聯系,關系搖搖晃晃的,有過很多不應該發生的微妙時刻,而撩起火星的,或許只需要一句不經過大腦的話,一次微不足道的身體接觸,甚至一個不經意的眼神對視。 這一趟他走,可能很久都不會再回來,會是他們關系徹底冷卻的時機。 隔著時差和時空,兩個身心自由的人會產生什么變故,誰也說不好,說不定哪天,誰就找到兩情相悅的人,開啟新的篇章了。 半晌,盛悉風還是說了一句告別語:“比賽順利。” 這句她真心的。 江開也沒有虛偽地說“祝你幸福”。 他喉結滾了滾,接下去的話幾乎耗盡了他畢生的面子,以至于他的聲音艱澀無比:“盛悉風,這兩天我仔細想了想。” 其實不是這兩天想的,這個事情他一直覺得自己不可能稀罕。 她提的時候,還被他惡意用“炮-友”的說辭反擊過。 就是這個走到臨頭的瞬間,他反的悔。 盛悉風存在于他生命中22年了,幾乎和生命等長的紐帶。在瀕臨失去的關頭,他無比確定,他做不到就此和她成為陌生人。 他根本不能失去她。 就像想買一件衣服,不接受店主給的價格,于是硬氣著要走。 店主比他還硬氣,根本沒打算叫住他,可他還是想要那件衣服。 別無他法,他只能回去找店主,付出自己不愿接受的價格。 他舔了舔被風吹得發干的嘴唇,躑躅幾番才說出口:“你上次說,想和我當朋友。”“還算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