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繼續吹 第5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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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他空氣,直接招呼他膝上的金毛:“走了。” 金毛察覺出她不高興,以為是自己惹的,心下忐忑,一個勁偷眼看江開,跟爸爸求助。 她下意識又想跟它發火,但臨近開口,忽然反應過來,她不爽的對象明明是江開,卻一直遷怒什么都沒做錯的金毛。 他總能在不知不覺間cao控她的心思。 她覺得內疚,語氣柔下來,朝金毛招招手:“走啦。” 一人一狗走到電梯間的時候,背后有腳步追上來。 “還有什么事嗎?”她聽出了那腳步聲是江開的,停下,回頭看他。 江開也停下腳步,兩個人隔著約莫五米的距離,他的表情和語氣都疏淡到了極點:“再過兩天就過年了,到時候表現正常點。” 自結親開始,江盛兩家的年就是一起過的,既然他們暫時沒有公開離婚的打算,那么過年勢必還得在兩家人面前扮演正常夫妻。 本是正常的提醒,但他話里話外透著一股高高在上的態度,這讓盛悉風很不適:“我沒問題,你正常點就行。” 江開:“現在是誰不正常?” “……”如果只比這幾句對話,確實是她看起來比較不冷靜,盛悉風無語片刻,沒想明白一個問題,“你為什么還在國內啊?” 言下之意是你走了我就不用演了。 “這是我的自由吧。”江開聽出那個畫外音,語氣也有些沖了,“我不能陪我媽過個年?” 盛悉風真的服了,搞得她為了一己之私,連年都不讓他在家里過似的。 她找補:“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今年訓練應……” 應該很忙吧。 “也還好。”江開直接堵死了她的話。 “……”盛悉風沒轍,干站一會,接受現實,“知道了。” “嗯。”江開應。 說完正事,氛圍一下子悶了,兩人皆剩沉默。 過了會,盛悉風率先說:“走了。” “嗯。”江開眸光微動,“后天見。” 盛悉風頓一下。 在她的認知里,明確帶著下一次見面時間的道別意味著期待。 她不想期待。 “拜拜。”她強調。 第44章 【修】 又隔了一日, 便是除夕了。 近年來,過年的氛圍越來越淡,不過再怎么說, 春節都是中國人一年中最重要的節日,江盛兩家仍是非常重視。 結親后, 兩家人的傳統是一年盛家過, 一年江家過,今年在盛家。 按照慣例,每當過年, 兩家人都會給家里的傭人豐厚的紅包, 讓大家回家安心過年,整個春節期間,家里的家務基本得自己解決。 尤其年夜飯,還不能湊合。 兩家人能維持那么多年的密切交往,除了兒女姻親這一層關系, 更因為雙方家庭的三觀非常吻合, 既沒有男人不干家務的大男子主義,也沒有因為富裕就驕奢yin逸, 不管是平日里前呼后擁的江總和盛總, 還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江太太和盛太太,抑或是養尊處優的大少爺,這一天都別想偷懶。 除了盛悉風。 盛公主有特權, 365天都當公主。 不過, 盛錫京每次都在警局不得脫身, 越是節假日他越得堅守在工作崗位上;江開也都在國外, 所以忙前忙后的小輩只剩下沈錫舟一個。 今年難得江開也在, 一大早, 于知南就開始催他去丈母娘家幫忙:“今天是你第一次去悉風家過年,還有初二也是第一次陪悉風回門,自己有數點,殷勤著些……” “知道了。”江開昨晚睡得遲,這會還不大清醒,回的非常敷衍。 于知南懷疑他掛了電話還要繼續睡:“我不放心你,你把電話給悉風。” 江開被這一句話直接說醒了。 哪來的盛悉風。 他支著頭慢吞吞從床上坐起,默了一會,才說:“她還在睡,你指望她還不如指望我。” 在這種事情上,他確實比盛悉風靠譜些,但誰叫于知南對盛悉風有濾鏡。于知南聽出他起來的動靜,放心了,但仍要強調一句:“悉風比你乖多了。” 江開現在不想聊盛悉風相關,干脆沉默。 “你叫悉風也起床吧,帶去盛家的東西我都給你們準備好了,你們一會回家來拿……”于知南又絮絮叨叨說了好一些。 自從江開高中畢業出國留學,這還是她頭一次和兒子一起過年,她的開心溢于言表。 江開察覺出來,心里柔軟下來,耐心地聽完,他溫聲說:“知道了,我一會就過來。” 執意賽車的這條路上,他最對不起的人就是母親,他知道她背后掉過無數次眼淚,即便如今她依然不能理解他的夢想,但她還是選擇支持他,一次次為了他和父親爭吵。 她對他的要求很簡單,平安健康,還有就是,和盛悉風好好的。 可就連這簡單的要求,他也沒能做到。 等到東窗事發那一天,不知道她會有多傷心。 結束通話,他看了眼時間,給盛悉風打去電話。 第二個她才接,睡意朦朧的。 盛悉風昨天一整天都在看那部她即將要做剪輯視頻的電視劇,開了二倍速,大致熟悉劇情。 乏善可陳的現代都市言情劇,演員的演技只能說不拉垮,劇情也有些老套,最要命的是男女主雖然都是俊男美女,但cp感幾乎為零,硬嗑都磕不動。撲街的原因明明白白,只能說觀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她好幾次想撂挑子,從小到大,除了學習和學琴,生活很少勉強她做什么她不喜歡的事。 她根本沒想過賺錢會那么難,如果沒有和江開離婚,她大概會臨陣脫逃,灰溜溜回到溫室里,繼續當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小姐,可和江開離婚讓她憋著一口氣。一口非要證明自己的氣,更是她面臨離婚曝光時候的底氣。 她用了差不多一天一夜的時間把劇看完,待播放器播完最后一集,她的感受只能用解脫來形容,扔了平板倒頭就睡。 可惜不到兩個小時,就被江開的電話吵醒了。 所以她接電話的態度當然好不到哪里去。 這種反應沒過腦,屬于無意識的自然表現,面對熟悉和信任之人的松弛狀態。 江開聽著她在電話那頭發脾氣,這是非常典型的盛公主做派,于他而言既熟悉又久違。 從她提出離婚起,展現給他的要么是冷淡疏離的客氣,要么是針鋒相對的刺傷,無論哪一種,都讓他極度不痛快。 他自己都沒意識到,她平白無故沖他發脾氣,他非但沒惱,還甘之如飴縱著她,仿佛脫軌的生活有一點回歸正常的跡象。 “我過來接你,大概40分鐘后到,你可以再睡一會。” 盛悉風迷迷糊糊把這話翻來覆去想了兩遍,反應過來了:“你怎么知道我在哪?”不等他回答,她也能想明白,他做個排除法就能猜到她住在哪。 “我不用你接。”再回想起自己跟他說話的態度,過于不把他當外人,這對于他們目前的關系來說,顯然是越距且冒犯的。她緊接著又解釋,“剛才我沒睡醒。” 她一連串的自說自話,擺明了劃清界限的架勢,大早上就點燃了他。 過了會,他強壓著負面情緒,提醒她:“回家過年,你要分兩輛車?” “我自己過來島灣十八號,再一起去。”盛悉風已經徹底清醒了,她快速起身下床,“這個意思。” “……”半晌,江開不冷不熱留下一句“隨便你”就把電話掛了。 等盛悉風過來的時間里,江開回江家拿了一趟一會要送到盛家的禮品,于知南備得很周全,水果蜜餞,煙酒補品,首飾配件,一應俱全。 盛家自然什么東西都不缺,講究的就是一個態度。 江開悶聲不吭來回搬了好幾趟才把東西裝完,后備箱裝不下,連后座也塞滿了。 回到島灣十八號,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盛悉風居然也帶著金毛到了,粗略估算了時間,減去路上的半小時,她差不多只用了10分鐘做出門的準備,連妝都沒化。 她事多,以前幾乎是每一次出門,他都要等她很久,等到不耐煩了她才肯出現,而且說了永遠也改不了。 這種懂事他從前求之不得,但真的到了這一天,卻和想象中不是一回事。 就像離婚后所謂的自由。 都莫名地,不能讓他開心。 他以前怎么會想到,有朝一日她能改掉這個臭毛病的契機是離婚。 她真的在盡力恪守著前妻的本分,不愿意給他添一點麻煩,不愿意向他展示她最真實的情緒,把他拒在她的安全區外,不讓他觸及。 江開走近,卻不是為的她,他摸摸金毛的頭,回應狗兒子的熱情。 過程中,倆人連眼神對視都沒有。 去盛家的路上亦是全程無言。 盛悉風靠著車窗閉目養神,就今天的假夫妻專場,說不緊張是假的,昨天晚上,她夢里都是演技不過關,在年夜飯上被兩家大人拆穿的末日場景。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克服對他的排斥和冷淡,更不知道他能不能。 別說離婚,就是單純鬧矛盾,家里都要著急。 她只是想過自己想過的人生,不代表她想故意和家長作對,這大過年的,她也想清凈點,誰想活在兩家人的狂轟濫炸里。 盛家已是一派新年新氣象。 爺爺奶奶回來了,二叔盛捷也來了,江家江爺爺和江邵于知南兩口子也早就到了,除了值班的盛錫京,全員到齊。 盛悉風久不見盛捷,車門都沒開,就已經迫不及待沖盛捷的方向大喊:“二叔!!!” 盛家那么多人,二叔算不上最偏愛她的人,而且她能感覺出來,家里三個孩子里面,他對沈錫舟最好,但她還是很喜歡他,因為二叔很有趣,像個孩子王,明明比她爸爸還大兩歲,但看起來非常年輕,氣質完全不像個中年人,他對待小輩們永遠像對待朋友,平等、尊重。 不過二叔很少在申城,因為他是個雷打不動的丁克族,也一直沒能找到志同道合的人結婚,當代社會,傳宗接代的思想仍然作為社會主流,他不樂意聽親朋好友的嘮叨,后來干脆跑到外地定居,一個人自由自在的,誰也管不著他。 她這一嗓子喊的江開耳膜一震,下意識說了句“我靠”。 盛悉風回頭看他一眼,意識到自己又一時不慎沒能在他面前維持前妻的面子,她瞬間收聲,雀躍的情緒也被淋了盆冷水似的,一下子就蔫了。 等江開把車停穩,她開門下車,和身處院落的長輩們打了招呼,然后不疾不徐走向盛捷,步態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