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繼續吹 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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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輛大g是江家送她的新婚禮物之一,車牌帶了她名字的首字母xf,結果他說他不認識。 可見他只是占了個名義,怕是根本不曾過問禮品清單,隨便家里給她大g還是拖拉機。 耽擱這么久,回到spa館以后兩個女生已經沒有心情繼續,打算收拾一下就離開。 大學三年多,盛悉風一直是母胎solo的小白花形象,這會毫無預兆變身人-妻,擱誰誰不疑惑,趙夢真把自己繞暈了都沒捋明白。 但盛悉風面色不佳,她沒敢貿然打聽。 最后還是盛悉風不忍心室友憋死,主動坦白:“我結婚快兩年了。”兩個字就解答了趙夢真所有的不解:“聯姻。” 20歲生日那天,她就和江開結了婚,一天法定年齡都沒浪費,當時她還在讀大二,江開也只比她大三歲,都是英年早婚的典型代表。 申城兩大望族強強聯手,婚禮辦得風光無限,只是他們畢竟不是明星,圈外的人不知道也很正常,她以家中有事為由跟學校請假三天,誰也沒告訴。 倒不是故意隱瞞,只是找不到必要的理由公開,反正她和江開不過逢場作戲,他大部分時候都不著家,幾個月都不一定回來一次。 現在偶然被室友撞破,她也沒什么可隱瞞的,坦誠告知了實情。 趙夢真都不用問,就能猜到這對夫妻感情不怎么樣,否則盛悉風哪可能一點風聲都不透露。 腦補了一串抓馬劇情,她難掩同情,心酸地感慨:“難怪你從來不談戀愛,原來不是不想,是不能……” 盛悉風也能猜出室友的小腦瓜里想了些什么,事實上她的婚姻雖然屬于聯姻,但談不上心酸或無奈。 她寬慰趙夢真:“我跟他從小一起長大,他跟我二哥鐵得能穿同一條褲子,他家人也待我很好。” 正主都這么說了,趙夢真也不方便再隨意置喙別人的私事,她換話題:“那今晚的音樂會你不去了吧,我問隔壁寢室有沒有人一起啦?” 盛悉風莫名:“我去啊。” 音樂會11點多才散場,趙夢真有別的考量:“你……不用小別勝新婚?我怕你老公記恨我。” 盛悉風叫她放心:“他對我根本沒興趣。”怕趙夢真不信,她補充,“我倆都分房睡。” 說話間,倆人收拾妥當,拉開包廂門。 趙夢真越聽越不是個滋味,忍不住為盛悉風打抱不平:“雖然只是聯姻,但你也不能讓他騎到你頭上吧。” “啊?”盛悉風迷茫。 “傻,哪有新婚夫婦分房睡的。”趙夢真干脆言明,“反正你注意點,根據我趙夢真多年的戀愛經驗,男人回家不吃飯多半在外面吃飽了……” 隨著邁出房門,先前的視線死角失去遮擋,趙夢真猛然噤聲。 外頭是一片寬敞的等候區,擺放著供客人休息的沙發和矮茶幾。 江開就坐在一張靠墻的單人沙發里,外套隨意搭在扶手上,修身的高領羊絨衫勾勒出寬肩窄腰的挺拔身段,氣息蓬勃而年輕。 美貌的服務生給他倒咖啡的過程中忍不住看了他好幾次,倒完也不肯走,在一旁磨磨蹭蹭。 他怎么不懂那個意思,偏頭笑看過去:“還有什么事嗎?” 心知肚明之余又帶點似是而非的興味,誰也說不清他究竟在調情還是下逐客令。 此情此景令趙夢真肝火直竄,都顧不上背后說人壞話被抓包的尷尬,擺足了正宮一方的架勢,再仔細一看,江開耳朵里還塞了耳機。 她底氣更足。 奈何夫妻倆都沒當回事。 在江開看過來以先,盛悉風提前別開腳步,恪守自己聯姻老婆的本分,對他招蜂引蝶的行徑視若無睹。 “好了?”江開同樣半點沒心虛,摘下一邊耳機,若無其事跟她搭話。 盛悉風這才停下:“有事?” 其實她知道他為什么等她,他的車肯定沒法開了,想蹭她的。 她不想載他,他又不是沒有別的法子回家。 江開說:“去我家吃晚飯。” 換了別的理由,盛悉風都不可能配合他,但他拿公婆壓她,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因為從小到大,江開的家人實在待她太好了。 進電梯之際,她冷冷地擺譜:“以后有事請你提前通知。” “你又沒正事。”江開莫名其妙,“做個spa,還做出國家領導人日理萬機的幻覺來了。” 夫妻倆鬧矛盾,外人夾在中間屬實尷尬,趙夢真按下1樓的按鈕,隨時準備開溜。 盛悉風在爆發之際被這一舉動暫時轉移注意力,她壓下火氣,拉拉趙夢真的衣袖:“我送你回學校。” 趙夢真推脫:“不用,門口就是地鐵站。” 盛悉風:“外面在下雨。” 趙夢真:“我不怕淋。” 幾個來回過后,趙夢真急眼了:“外面就算下刀子也比待你們一起舒服,你怎么就是不懂!” 盛悉風:“……” 江開一直抄著手臂看好戲,等她倆消停了,他突然客客氣氣跟趙夢真寒暄起來:“趙小姐和悉風是同學?” 盛悉風瞥他一眼,剛好對上視線,她裝作無所謂地看向別處,心里卻頗感意外,以他們的關系,其實沒必要費心維系對方的朋友。 也不知道他今天哪里來的紳士風度。 伸手不打笑臉人,趙夢真禮貌作答:“嗯,我們是室友。” 江開的表情瞬間充滿同情:“她公主病這么嚴重,當她室友很累吧?” 我他媽……電梯適時到達,趙夢真馬不停蹄跑路,只匆匆給盛悉風正名:“不會,悉風性格很好,我們都很喜歡她!” 江開沒有直接說不信,只是又看了盛悉風一眼,那意思很明顯。 許是為了證明自己真的沒有公主病似的,她罕見地沒有發作。 就是臉色臭到猙獰。 電梯門重新緊閉,關住夫妻倆時隔半年的第一次獨處。 少了趙夢真,寬敞的梯廂空間反而擁擠起來,空氣被出風口送來的暖風烘得滯悶稀薄。 無話地下到車庫,大g已經平穩停在地面,慘遭它碾壓的世爵則不見蹤影,連片碎玻璃都沒留下。 盛悉風懶得攬開車的差事,把車鑰匙往地上一擲,頭也不回地上了后座。 江開也不生氣,若無其事撿起鑰匙,上車了他沒著急出發,招呼盛悉風:“你坐副駕。” 后面沒反應。 “快點。”他偏過頭催促,前方有車啟動,紅色尾燈把他半邊臉映得粲然,“我又不是你司機。” 盛悉風紋絲不動,半晌不咸不淡地來了句:“不好意思啊,我有公主病。” 原來在這等著他呢。 江開輕聲哼笑,勉強接受了她不坐副駕的正當理由。 外頭華燈初上,霓虹和路燈次第亮起,點燃濕紅流碧的街景。 轉向燈跳躍,越野車以一個不可思議的靈巧角度匯入密集的車流之中,高峰期車流行進速度緩慢,體積龐大的大g卻開出了smart的效果,在各種狹窄的縫隙間來去自如。 好幾次眼見要釀成碰撞事故,最后卻都有驚無險地交錯開,車身幾乎貼著障礙物而過,屢屢挑戰rou眼可見的距離極限。 神奇的是,居然沒讓乘客感覺一驚一乍,相反,順滑得渾然天成,不看窗外的話,根本沒法想象車輛驚險穿梭的軌跡。 盛悉風對他的駕駛風格見怪不怪,扣好安全帶就閉上雙目養神。 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江開開車的方式很不尋常——他用左腳踩的剎車。 在日常駕駛中,剎車和油門都由右腳控制,左腳在手動擋車輛中用來踩離合器,在自動擋車輛中則處于空閑狀態,最多起到一定的支撐作用。 分腳控制剎車和油門是大忌,特別在緊急情況下,容易分不清踏板釀成大禍,駕校學車的時候,這個開法一定會被教練揪著耳朵大罵。 有一種人除外,職業賽車手是分腳控制剎車和油門的,為了省去切換踏板的時間。 頂級賽場上失之毫厘差之千里,車手需要精確并榨干每一個細節,即便是彎道那千分之一秒的圈速也至關重要。 比起賽場上的縱速馳騁,城市道路的駕駛不過是加了慢速特效的小兒科。 從幼童時代開始,江開就表現出對駕駛的狂熱和天賦,6歲開始跑卡丁車,12歲開始參加各種低級別方程式比賽嶄露頭角,家里只當給孩子培養個興趣愛好,也由著他。 誰知這些小打小鬧根本滿足不了他。 江家三代只他一顆獨苗,所有的期盼都在他身上,更何況賽車場上危險重重,不出所料,他的夢想遭到堪稱恐怖的反對,鬧得最兇的時候,江父甚至動用了數十個保鏢把他死死看在家里。 可最終他還是如愿成為一名職業賽車手,爭取的過程只能用兩敗俱傷來形容,之慘烈程度,江母如今提起來都忍不住落淚。 江開深受“混不出名堂就滾回家繼承家業”的壓力鞭策,大部分時間都圍繞著訓練和比賽打轉,是真的刻苦,也是真的順利到老天喂飯吃。 這幾年他在各大賽事殺出重圍,積分攢得飛快,以兇猛張揚的個人風格名動賽場,又是少有的亞洲面孔,論起在亞洲及國內賽圈的關注度,說風頭無兩絕不為過。 從他正式涉足專業賽場,到拿下超級駕照的時間短到不可思議。 這張由國際汽聯發放的特殊駕照極其稀缺珍貴,意味著他有資格踏上所有賽車手夢寐以求的終極殿堂——與奧運會、世界杯并稱為世界三大體育盛事的世界一級方程式錦標賽,即廣為人知的f1。 所以盛悉風一直都想不通,自我規劃如此明晰堅定,不允許任何人、以任何理由插手自己人生的江開,為什么愿意在不愛她的前提下娶她。 * 歲暮天寒,迎新的燈籠被獵獵的朔風吹得直打轉,來往行人熙熙攘攘,呼吸間,熱氣像白霰裊裊飄散在夜空里。 車內光影交替,靜默無言。 倆人在一個路口等了三趟紅綠燈,眼見終于能解脫,可前車過分謹慎,綠燈還有三秒倒數就一腳剎車停了下來。 信號燈又跳成紅色,江開摁了兩聲喇叭表達不滿,卻也于事無補,只能開始新一輪的等待。 百無聊賴,他干脆找盛悉風聊天:“我到底怎么你了?” 他們之間小打小鬧都是家常便飯,但今天這種轟油門軋車的程度還是頭一遭。 不管是他占她車位有錯在先,還是夫妻共同財產隨她處置,當然都不可能是盛悉風把車轟到他頭頂的真實原因。 事情得從一個月前說起,那天江開接到一通陌生來電,對面是道年輕女聲:“你好,你老婆被埋在地下了……” 當時美國是半夜,他從睡夢中被吵醒,以為是詐騙電話,懟了句“你老公才被埋在地下了”就撂下電話,事后也沒給盛悉風打電話確認平安。 但那天盛悉風真的被埋在地下,她遭遇路面塌方,受困兩個多小時,期間根本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命上去。 其實她也沒什么遺言可交代江開的,他們之間沒有衷情要傾訴,而且她家中有兩個哥哥,也犯不著托付他照顧父母。 但她還是讓一起被埋下去的女生幫忙撥通了他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