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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本人像是無知無覺那樣,也的確做著這樣的事: “稍微努努力,總能追趕一點吧?” 甚至都沒有提到“追上”。 不過,要追上一個把掛開滿的人,原本也已經不能算是強人所難了。這是人類根本做不到,所以強迫也沒用的事情。 是系統都要替五條悟覺得不幸的程度。 “也許可以讓他現在就去和伏黑甚爾一對一,”你很好地發揚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精神,“總能有一個活下來。伏黑甚爾要是死了我們就去撿他的天逆鉾等之后對付五條悟。” 好家伙,山上的筍都要被你奪完了:【那要是五條悟死了呢?】 雖然知道現階段壓根不可能出現那種一對一的情況,但系統還是沒忍住發散了思維往下思考。 “那不是正好?”你疑惑道,“那他就不用為了趕不上我而感到煩惱了。” 【……】對不起,它就不該順著你的思路下去的。 能夠提前投入了無牽掛、一片安寧的懷抱,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不是嗎? 鏡前的金發少年微微地瞇了眼,赤色的眼眸同洗漱臺間的水波一般漾出了無盡漣漪。 2. 回到原本的時間線,加茂澄夏的確什么也沒做。 她只是很平靜地講出了事實。 “您真的相信她能做到那種事嗎?” 加茂家的正廳內,坐在主位上的男人正是加茂家的家主。 “啊,相信吧。”他舉起手邊的茶盞,淺淺啜飲了一口,“那孩子不會說謊的。” “可是那……”加茂澄夏的能力展現得未免太過恰好,任誰也不會相信其中不存在曲折,“此子心機頗重,此前分明一直乖順,卻偏偏在此刻逆反,恐怕是另有所謀。” “雄獅在沉睡時,總是寬容的。”加茂家主不以為意地笑了笑。一旁的人還想再說點什么,迎接的話鋒卻是陡然一利—— “還是說,你能找出比她更合適的繼任者?” 瓷盞被不輕不重地磕在桌上,坐在上首的男人摩挲著杯蓋,原本看起來平易近人的神情此刻卻是似笑非笑。“手不要伸得太長了,憲仁長老。” “你們的心思我清楚,無非是那孩子并非嫡子,身世亦頗受爭論。”他的語氣淡淡,“那對夫婦是你專門選出的人?未免也太不智了些。” “配不上,才是應該的。” 被三言兩語說穿了心思的加茂家長老悚然一驚,迅速俯身拜在了家主面前——然而他戰戰兢兢地等待了好一會,卻不見上首的人繼續發表看法。 最終,跪俯著的人屏息凝神抬起頭,卻正好撞見對方望過來的眼神。 一片幽深而澄明的赤色,像是被凝聚在生機最盛時的鮮血。 那是加茂家的歷代家主——【赤血cao術】的最精進者所共有的特征。 “起來吧。”加茂家家主的語氣不喜不怒,“也就只有你會把這種事情放在心上了。” 那……不是為加茂澄夏做主的意思,還是說……? 那片赤色的深潭中像是有著無盡的漩渦,不知為何竟讓加茂憲仁想到了另外一雙相差無幾的眼眸。然而他上一次見著那雙眼睛時它們的主人分明乖巧溫順,像是具最聽話無害、不出差錯的古偶。 就像,現在在他面前的人……一樣。 3. 細密的冷汗漸漸浸濕了男人背上的衣襟,而上首的訓誡仍在繼續: “……她原本,就是最合適的。” 話語中竟是真的連半點芥蒂也無。 然而也是在這時,加茂憲仁感受到了,那其中的“違和”。 加茂澄夏今天敢做出對被安排的、名義上的“父母”大不敬的行為,明天或許就敢仗著自己的能力冒犯家主……即便如此卻依舊受到包容,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他太了解坐在上首的這個男人的行事作風,就像對方能夠輕而易舉地看穿自己。 因此他聽見了,這句聽上去是放任偏愛無度的話中,偏偏并無半點果真如此的情感。 倒不如說…… “術式、身份、領域……多么完美而合適啊。” 依舊是毫無隱藏的話語,依舊是毫不吝嗇的夸贊。 ——然而,聽聞這些話語的人已經從先期的違和中察覺到了某片深不見底的黑暗。 縫隙一旦產生,便會愈漸擴大。 加茂憲仁不敢開口,只能低著頭聽著這不著邊際的奉承。 是的,這些內容無論拿到任何地方去,都只會讓人得出這樣的判斷。 他能聽得出這些是真心話。 但也并非是真心話。 對于“加茂澄夏”展示出的能力的肯定是真的,但那并非是對于后輩的欣賞,說這話的人更不會是由此生出退位讓賢也心甘情愿的想法的存在。 電光火石間閃過加茂憲仁腦海的,早被盡數“摧毀”的、曾是加茂家最高辛秘的內容——那些黑暗中浸泡著不可言說之物的容器,那些一手制造出那些容器的對象…… 那樣曾經有過某些罔顧人倫、罔顧律法的想法的術師,他的理想是否達成?又是否—— ……傳承下來了呢? 所思所想過于駭人聽聞的人驚疑又畏怯地抬頭,卻只看見了上首間獨留的茶盞。 由是,出現在他的腦海中的、那一瞬間的恐怖,也便無法得到求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