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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個星期,汪琳明顯感受到杜日恆主動找她聊天的頻率下降了許多。 她并不意外。 汪琳曾經認真思考過,如果是自己遇上這樣的情況——因為別人的攪局,而與喜歡的人過了這么多年都沒有見面,或許自己早就跟那個導致誤會的朋友絕交了。 然而,杜日恆偶爾仍傳訊息,通常只是一個簡單的貼圖,或是一句晚安。汪琳同樣予以簡短的回覆。她斟酌著應對,不愿拉開太多距離,讓杜日恆以為自己不在乎;又怕太過積極,好像什么事情也沒發生過,那倒也可能適得其反。 因此,收到杜日恆的慶功邀約,汪琳有些不知所措。斟酌多時,她最終仍決定赴約。 至少,與那兩人見面,就是直面那些愧疚,直面自己的錯誤。若真想彌補,可得做得完善。 約定好補慶功的那天,汪琳騎著她心愛的重型機車抵達。 起初是因為認識了那群飆車的朋友,她才接觸了重機,但她的確愛上在風中奔馳的感受,一直想要擁有屬于自己的一臺。 這臺msx125,是養父母在她考上大學以后買給她的。令她非常訝異地,提議買車的人竟是養父。 從前她與養父并不親近,汪琳國小高年級到國中階段,是養父為了創業而忙碌的時期。每晚回家,她不是睡了,就是關在自己房里,基于對成年男性的排斥,更不可能主動與養父互動。然而,養父卻以這樣的方式表達了他的信任與關切,這令她很是動容。 再過一個馬路便抵達約定的咖啡廳,汪琳在不遠處就望見杜日恆與蘇智惟。當杜日恆注意到她時,便開始賣力地揮舞雙臂。面對這個過于熱情的迎接,汪琳愣了愣,旋即揚起了嘴角,不免想稍微耍帥一下。她俐落地停進機車車位,下車的動作同樣簡潔快速。 見她停妥,杜日恆快步走向汪琳,拉起她的手晃呀晃的,一如往常,像個孩子一樣。蘇智惟安靜地在一旁看著,眼底透著溫柔。汪琳簡單朝蘇智惟點了頭以示招呼,就挽住杜日恆,走在前頭,一起推門進入咖啡廳。 咖啡廳濃厚的昭和氣氛,令走入的人彷彿置身于那個時空,而杜日恆的穿著與主題是那么契合,汪琳不禁笑出聲來,「杜小日,你真的是生錯年代。」 三人由服務生領至座位。杜日恆研究好菜單不過幾秒鐘,便推給汪琳看,「我選好了,我想點巧克力蛋糕跟可爾必思!」 「你真的到哪里都點一樣的。」汪琳忍不住揶揄,伸手就要捏向杜日恆的鼻子,后者很快意識到,趕緊摀住不讓汪琳得逞。 以往她倆練完琴到咖啡廳或是向陽書屋去,杜日恆都點巧克力蛋糕和可爾必思,從來沒有變過。也許是特質所致,她對于特定餐點有所執著。汪琳心想,杜日恆鐵定是那種可以好幾個月都吃同樣食物,仍不會膩的人。汪琳無法如此,她熱愛嚐鮮,每次都吃一樣的會把她的味蕾逼瘋。 「如果你們選好了,就統一畫在這張表格上面,我去點,今天讓我請客吧。」 「咦?可是……」杜日恆不曉得什么時候算好了錢,「真的不分開付嗎?」 「嗯,我想請你們,ok的。」蘇智惟笑得溫和,語氣卻帶著不容反抗的軟性堅持。 汪琳倒是欣然接受,接過表格,畫好自己的餐點也順道幫杜日恆填好了,「那就交給你啦!」 無論是杜日恆或蘇智惟,似乎都維持著如以往的態度,這令汪琳內心深處的不安悄悄暗下一些。 其實這樣也挺好的,汪琳突然覺得。蘇智惟的成熟與大方,那種被大哥哥照料著的感覺,并沒有想像中的討厭。 在等待蘇智惟點餐的空檔,杜日恆拿出底片相機,「汪琳,看一下我!」 「你最好拍帥一點,要不然以后不給你拍。」 「那你要笑哇!笑起來比較好看。」相機沉甸甸地掛在杜日恆的脖子上,她以兩手食指上勾嘴角,示意汪琳露出笑容;可汪琳偏偏唱反調,擺了副冷酷的表情。 「快點照。」 儘管汪琳這么要求,杜日恆仍緩慢對焦。她也有屬于自己的微小任性,反抗著汪琳的反抗,微揚的唇角出賣了她的得意。 待蘇智惟回到位置,杜日恆也表示想替他照相。前者似乎不大自在,一貫的微笑有著幾分難為情。這回杜日恆倒沒有花太多時間對焦,匆匆拍了張就暫時收起相機,緊挨著汪琳,想是多年未見蘇智惟的害羞情懷涌上。 餐點上桌,將那份顯而易見的羞怯暫時隱藏起來。杜日恆在汪琳身旁,安靜地吃著巧克力蛋糕,時不時抬眼偷瞄蘇智惟,還莫名拉了汪琳的手蹭了蹭,像隻撒嬌的小貓。汪琳眉頭輕蹙,對面的蘇智惟倒是維持自方才進入餐廳內就抱有的沉穩,眼神不離杜日恆。穩重歸穩重,他的靦腆還是透過那淺淺的笑意而流露。 汪琳被這兩人的粉色氛圍給薰得頭疼,終究無法按捺想說點什么的衝動,「你們兩個夠了喔。」 「汪琳……」聽到她這么說,杜日恆像是擔心她生氣那樣地怯懦喃喃,輕觸她的衣角。 「這么多年以后你們好不容易重新見面了,好好把握相處的時間吧。平常多聯絡,多約出來走走,好好珍惜,不要像這樣什么話都不說,一直偷看對方。不過我先說喔,」汪琳望向杜日恆的神色轉回柔和,盡量讓聲線摻著輕快,把心底話包裝在玩笑里頭,「我可是一直喜歡著杜日恆。以前是,現在也還是。所以蘇智惟,勸你主動一點,要不然到時候杜日恆被我搶走,你后悔也來不及。我知道你們兩個互相喜歡,拜託你們好好把握。」 話是這么說,要搶走杜日恆什么的。其實汪琳深深地明白,自己對那女孩的愛已經不再是年少時期那種需要以佔有,以形式確立才能夠滿足的了。甚至,她開始覺得,那種硬要加諸在他人身上的情感,并非真正的喜歡。 現在的她無比坦蕩,對于杜日恆的心意從來沒有消失;也因為這份愛,她得以由衷地祝福。 她希望杜日恆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