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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mama的訊息得知秀霞奶奶辭世,前些天似乎剛結束告別式的消息,原本正在用午餐的杜日恆,無法繼續(xù)享用。她躲到洗手間去,眼淚奔流而下,那個壞了的水龍頭滴著水珠,彷彿模仿著她。 想也沒想,她拿出手機,輸入蘇智惟的號碼,撥通。 等待的聲音響了許久,遲遲未被接起,最終,由「您的電話將轉接到語音信箱,嘟聲后開始計費」的機械女性聲線答覆,杜日恆激動的情緒登時冷卻幾分。或許蘇智惟換了電話號碼,或許他忙碌著而沒有聽到,可能的原因有許多。萬一,是最糟的情況——蘇智惟并不想接到她的問候,那么她也絕不愿熱臉貼冷屁股,主動重打一次。 起初是她自己切斷連結,若蘇智惟生她的氣,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她就這樣挨在洗手間的墻邊,等待蘇智惟的回電。五分鐘,十分鐘,十五分鐘,直至午休時間即將結束的四十分鐘過后,都未有任何動靜。杜日恆不敢再度嘗試,她只是任由淚水掉落,染溼她的面龐。 接下來的幾天,她不斷憶起秀霞奶奶。和藹的面容,溫暖的話語,那個自國小五年級就認識的,那樣友善的秀霞奶奶。 除了剛到法國那段時間的思鄉(xiāng)情愁以外,杜日恆許久沒有像這樣每天哭泣了。這樣的情形持續(xù)了一整個星期,同學與師長們紛紛對她哭腫的雙眼感到困惑,或者予以安撫。杜日恆無法向任何人解釋自己情緒低落的理由,那不單單只是失去了一位重要的長輩,更是對于自己當初不聽爸爸勸告,執(zhí)意將所有社群網(wǎng)站與聯(lián)系方式都更換,并且因此與蘇智惟斷了聯(lián)絡的懊悔。 那個五年之約,大抵是他倆能夠再次見面的最后希望。 來到法國的第二年,杜日恆持續(xù)于布爾日音樂學院進修。每天到校,她會繞至註冊組,與活潑健談的註冊組長間談幾句,再去上課。與鋼琴老師,也從初始的陌生,變作熟稔,老師的嚴肅外表下,藏著柔和守護學生的心。 在寄宿家庭,克莉絲朵如常地展現(xiàn)耐心,當杜日恆將自己關在房里哭泣時,總能得到克莉絲朵毫不逼人,距離適當?shù)年P懷,量化為幾片小餅乾與一杯熱可可;與亞力的相處亦十分融洽。他在音樂院學習大提琴,兩人一齊報名了室內樂課,并發(fā)覺他倆竟喜歡相同的音樂家,互相推薦樂曲后,也逐漸發(fā)展出獨特的友情。 法國的這些日子,杜日恆說不上特別快樂。偶爾遇上的歧視與不友善,更使她懷疑,來到這個國度是否為正確的選擇?她時常思念家人,以及和蘇智惟與汪琳相處的那些時光;然她仍舊感激,在這里所遇到的每一次真摯互動,讓一切的困難,變得沒有那么難熬。 緊接著邁入第三年,杜日恆考上鄰近城鎮(zhèn)的大學,就讀二年制的兒童音樂教育學系,打算兩年后,進而轉為專攻針對身心障礙兒童的音樂陪伴,對于未來的想像悄悄在心底發(fā)芽。 與多為個別課的音樂學院不同,大學彷彿又回到國高中時代,必得團體上課。 開學以前,她擔心極了,深怕在臺灣發(fā)生過的事情,會再度重演。 然或許是科系的特殊性質,加上班級人數(shù)少使然,在為期一週的迎新活動結束后,個性相近,同樣纖細易感而具包容力的眾人,很快建立了互信。 這著實令杜日恆感到不可思議。 師長們稱他們?yōu)椤附曜顬槿谇⒌囊粚谩埂赡陼r光,課程內容比預想的要來得緊湊,期間有過淚水,也有著歡笑。杜日恆訝異于自己日漸茁壯的耐受力,由第一年的愛哭鬼,變作第二年奮發(fā)向上的努力家。 時光飛逝,轉眼來到第五年。 杜日恆開始了新的學年,決定暫時回到布爾日,考取鋼琴相關證書,緩一年再回到大學,完成另一學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