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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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恪已經回來了。 他站在二樓的陽臺上,指尖夾著一根煙。沒點。 “介意嗎?” “當然不。”她偶爾也會抽幾支。 鐘恪點燃了煙。卻沒有放到嘴邊,盯著猩紅的火星不斷推移。 邢謠從他襯衣的口袋里拿過煙盒,握在手里。 他不怎么抽煙。樓助理提到鐘恪今天去了醫院。或許是家里的事? 她不清楚人家的正確相處模式,常常無法共情那些悲歡喜樂。她打開煙盒,正打算取出一支,就見他掐了煙,也從她手上的煙盒里取了一支繼續點上。 “心里有事?”邢謠側過身問他。 “謠謠。”鐘恪單手摟住她。 他身邊不曾有過別的女伴,現在眼前的人是僅有的、唯一的。 邢謠被他抱得緊緊的。 在她才二十出頭的時候,一貫把別人的喜怒哀樂看作無關自己痛癢的事,每次都裝模作樣,假裝安慰,或是假裝替對方高興,其實從沒往心里走。 而如今年紀漸長,好像也有那么些能夠理解其中。 她的手拍了拍鐘恪的后背,算作回應。 短暫的擁抱結束后,她也點了煙。就當自己在陪他。 鐘恪知道她只喜歡純粹的性,純粹的金錢交易,不愛涉及太多私人情感。 所以他…… “要不然,你把話說出來。”邢謠忽然開口。 鐘恪的眼底有光,抬眸與她四目對視,“你不是不喜歡摻雜私事……” “你可以說,我也可以當做沒有聽見。”雖然這個解釋很牽強,但她確實是誠心實意的。 “我姑姑,她沒多少時間了。”鐘恪終于說了出來—— 去年,醫生詢問他的意見,繼續還是放棄。 意味著只要肯砸錢,他就能給姑姑續命,短則兩個月,長則一年。 當時他毫不猶豫,選擇用最好的設備儀器,請頂級的專家團隊,以此維系血緣親人的生命。 現在儀器也不行了,頂級專家團隊也沒有新的治療方案了。他將要和自己的親人永遠地告別,或許是明天,或許是后天…… “你白天一直在那邊?” “嗯。” 邢謠想了想,問:“那現在要不要也過去?” 鐘恪搖搖頭,“我過去了也一樣無能為力。”只能等待親人的死亡。 邢謠不可置否。她也時常覺得只要逃避了,死亡就不會發生。或者給自己找理由,認為像他們這個年紀,早就能釋然了。其實沒有。生命的流逝,無法逆轉。只能被迫接受,但人總是隱隱期待能有奇跡。 她第一次生出要和他聊起邢頌原的想法,只是現在并不是一個合適的契機。 ……她總是習慣把自己放在一個游刃有余的舒適區,幾乎不做任何有風險的事。 “介意我講一點自己的事嗎?” 鐘恪有些意外,“當然不。” “有可能會干擾到你的情緒。”邢謠忍不住提醒。 她從小就不知道完整的家庭是什么樣子。除了自己的mama,其他人都是用這個女人那個男人代替。 也是上學以后才有了家人這個模糊的認知,意識到自己的家人們“支離破碎”,和其他人都不同。唯一慶幸的是她和邢頌原互相為彼此的家人,甚至在某些時候可以稱作唯一的家人。 說到這里,邢謠有了一點笑容:“后來我們遇到了岑臨,他是我們同母異父的哥哥。前些日子,我們的舅舅去世,我和岑臨繼承了他一大筆遺產。” “你弟弟呢?” “他死了。” “抱歉。” 邢謠:“回房嗎?” 鐘恪:“嗯。” 煙點完了,那些情緒也驅散了大半。 “謠謠。” “嗯?” “馬上就是一周年了。” “……一起去做體檢?” 鐘恪沉默了一下,問:“你不是要去A大?” “明天不去。” “那我們明天早上就出發吧。” 說來也有意思,在定下關系以后,他們互換體檢報告,驚訝地發現他們一個皮下埋植,一個結扎。算是防止意外懷孕的雙重保險。 馬上就是一周年,幾乎是條件反射似的,第一件是就是去做個體檢。 “今晚早點睡。” 鐘恪笑了笑。 …… 第二天兩人做完體檢,鐘恪順道去看望姑姑。邢謠去地下車庫取車,兩人約好在飯店匯合。 卻沒想到撞見了宋迎甘。 “邢謠?你怎么在這?” 邢謠停步,不打算和他同行,“你不也來了?” “和你一起的男人呢?” “什么?” 宋迎甘指了指她身上套著的那件外套。邢謠這才意識到鐘恪的衣服還在自己這,體檢的時候空調打得有點低,他就順手給她披上了。 “他是你的另一半?” “你覺得呢?” “抱歉,之前聽他們說你沒有男朋友……沒想到傳言不準確。先前是我叨擾了。” “沒關系。”邢謠說完轉身就走。 邢謠拿著鐘恪的車鑰匙,打開車門,意外得發現了駕駛座上放著的禮物。 一捧鮮花,以及放在打開的盒子里的一串項鏈。 難怪讓她先來取車了。 沒想到開車到了飯點,提前訂好的包廂內也是用心的布置,充滿儀式感。 “都是先生親手布置的。”提前守在這里的樓助理說道。 邢謠想了想,決定有樣學樣。 而此時,鐘恪失去了他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