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我走下仙山,步行千里,只為給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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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陸白玉于萬軍叢中救劉館陶出營時,她才明白此人的功夫究竟有多高。若當初他執意離開,誰也奈何不了他,他要是想砸遇名居,也是分分鐘的事,三人不僅拿他沒辦法,估計還要趴在地上給他奉上路費求他饒命。 在絕對的武功實力面前,花招、圈套都是唬人的紙老虎。 然而陸白玉沒有那么做,因為他是一個寧肯餓死也不會行偷搶之事的、徹頭徹尾的好人。 客棧大廳里,這位武功高強,又過于正直的男人一動不動地站著,面對少女要錢的手,他已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過了好半晌,他顫抖著開口:“小師傅……我沒有錢……你知道的。” 對上他難以置信又受傷的目光,劉館陶有些于心不忍,李靜安也覺察到了她的動搖,迅速頂上:“陸小兄弟,莫要騙人,前路漫漫,花銷那么大,你若是真沒錢,怎么敢上路?” 陸白玉焦急道:“我真的沒有!諸位接濟我之前,我已五天未進一粒米!若身上還有一文錢,怎會四處討飯?” 甄若情聞言笑道:“既然窮成這樣,干嘛還點那么貴的茶?” “我不知道它這么貴,我……” 甄若情打斷了他:“牌子都在這里掛著,一進門就能看見,小兄弟難道有眼疾不成?” 寫著“槲葉落山路,枳花照驛墻”的木牌兩邊,有巴掌大的十幾個木牌子,皆用紅繩掛著,離賬臺最近的一個牌子上寫的是“小山茶一壺 十五兩”。 仔細瞧的話,這行字墨跡未干,明顯是剛寫好掛上去的。 陸白玉怔怔地看著牌子:“我、我沒有,但我真的不知道,我以為茶是諸位臨別相贈……” “本來是相贈,可怪只怪小兄弟太過貪心?!崩铎o安在一旁露出了微笑:“明明點鐵觀音就好了,干嘛點那么貴的呢?” “我不知道……是小師傅她——” 甄若情步步逼近:“小兄弟,小山茶昂貴,世人皆知,怎么就你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我生在山中,對這等事一概不知……” “胡說八道,你都走了六城十八縣,還拿不知道當借口?不知道是你的擋箭牌嗎?不知道就可以不付錢嗎?” 甄若情走到陸白玉身邊,原本看人時總是含情脈脈的雙眸滿是冷意。 冬季蒼白的陽光下,她薄綠的春衣上繡著無數的鮮花蝴蝶,如此明媚動人,然而在陸白玉眼里,這個花枝招展的女人仿佛一條盤踞在玫瑰枝梢的綠色毒蛇,對他露出了冰冷的毒牙。 他額頭冒汗,臉頰火辣辣地燙,簡直想落荒而逃。如果地上有條縫,他真想一頭鉆進去,就這么死了算了! 時間仿佛過了一輩子那么長,陸白玉覺得,最好的辦法是跟他們解釋,對!解釋!把一切說開就好了,是誤會,都是誤會! 然而他看向眾人時,卻突然明白了一點。 從來就沒有什么誤會,這群人是故意的,她們給自己設了圈套,等著自己跳進去。 他轉身想走,甄若情在后面一把拉住他的衣領:“小兄弟跑什么?難道你們天星門人,有錢買女人,卻喝茶不給錢?”說著,她像風吹銀鈴般笑了起來:“是不是你們天星門都這樣?你師祖下山時,也喝茶不付錢嗎?” 陸白玉臉漲得通紅,咬牙道:“你辱我可以,休要詆毀師祖!” 她故意侮辱師祖,陸白玉真想揍她,可當她抓著他領子的手指輕撫著他的脖頸時,他也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呼吸急促,手腳發軟。 一個個頭高大,手腳有力的男子,竟然在一個瘦弱的女人手下反抗不能。 劉館陶在一旁感嘆,美人計,真是好用! 若她也有甄若情的美貌,說不定當初就能從李靜安的口袋里騙點錢了。 此念頭一出,劉館陶暗叫不好,怎么回事?她不是一個讀圣賢書的君子嗎?怎么也開始想這等道德敗壞的鬼蜮技倆了?不行不行,快別想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定是跟著李靜安混久了,她純潔的心靈都被污染了! 污染了劉館陶心靈的李靜安佯裝看不下去加入了戰斗,他好似良心一痛,勸道:“哎,甄姐兒,別難為小兄弟了,瞧他這模樣,應該是真沒錢?!?/br> 他裝模作樣地憐憫一番,“嘩啦”一下打開扇子,笑道:“需要小生幫你一把嗎?月利五分,三月內歸還!” 甄若情這下明白了劉館陶口中“幫助大法”,不由得面露鄙夷,原來這家伙是個趁火打劫的放貸人。 “你借我錢……可……”陸白玉眼睛亮了一瞬,又拼命地搖頭:“我無錢還你!我要趕路,你就是給我一年時間,我也沒辦法賺錢還你!” “你聽聽你聽聽?!崩铎o安“嘖嘖”兩聲,拍拍陸白玉結實的胸膛:“身體這么強壯,怎么會賺不了錢呢?這樣吧,我老家還有幾畝地,租給你種,收成二八分,如何?” “我要找師祖的遺物?!标懓子窀f不通,十分焦急:“怎能去種地呢?!”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崩铎o安搖頭:“小兄弟,你到底想怎么樣?難道你希望我們鬧到官府不成?” “不……” 陸白玉一聽要鬧到官府,心理防線已初見崩潰,然后便見劉館陶走到他身邊,對他道:“陸兄,借他的錢不如給我打工,我給你三倍月薪,你只需在這里干一段時間活,就能還清飯錢了??瓤?,其實不瞞你說,從你進店開始,我就十分鐘意你,你是個難得的人才,我們遇名居也很需要你這樣的人。況且,遇名居地處交通要道,往來旅客眾多,他們行走天下,你定能聽到不少關于師祖遺物傳說,一舉兩得,豈不美哉?” 見陸白玉低著頭不說話,劉館陶心知這人已經動搖,便道:“靜安兄,去寫契約,把他要在店中工作多久,仔仔細細算上一筆。” 李靜安笑道:“掌柜,您搶小生生意,小生還得幫您算賬?不依不依,此事不依。” 劉館陶轉頭看向甄若情,她一臉無辜:“小掌柜,我只會做飯,不會算賬!” 見兩人拒不配合,劉館陶面露兇相,一把抓住李靜安:“少廢話,趕緊寫!” “不公平!為何只欺負小生一人!” 李靜安憤憤不平,但還是乖乖寫好了契約,劉館陶拿到契約后,收拾收拾心態,對陸白玉道:“簽下這份契約,成為我的人?!?/br> “兩年零六個月,你便能還清茶錢?!?/br> “兩年零……”陸白玉一聽這漫長的時間,差點雙目一黑,伸手就掏自己的喉嚨,劉館陶立刻反應過來,伸手攔他,但甄若情更快,直接捂住了他的嘴。 美人雖然在笑,但異常冷漠:“你吐茶可以,膽敢把魚吐出來,我就撕了你的嘴?!?/br> 陸白玉瑟瑟發抖,劉館陶將契約放到他眼前:“若情jiejie請放開他。陸兄,茶水已入腸,你就是把它吐出來,該付錢還是要付錢,快簽吧,我耐心有限。” 陸白玉看著那契約,好半晌,竟然落下了眼淚:“小師傅,你明明是個好人,為何如此欺我?” 他似乎并不是為自己的悲慘遭遇而哭泣,而是為這群壞心腸的惡魔而哭泣。 劉館陶見他還是如此不情愿,只好放出殺手锏:“陸兄,跟你說實話吧。其實剛剛的回憶我并沒有說全,那二人談論到最后,又說起紅母石一事,難道你不想知道紅母石如今在何處嗎?” 陸白玉一聽這話,神色都變了,立刻抓著她的胳膊問:“在何處?” 他抓得劉館陶生疼,眉頭微微一皺,陸白玉自知不妥,立刻松開了,連聲音都軟了下來:“小師傅,求求你告訴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