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掂著已經(jīng)接滿的水瓶,丁梧腳步緩慢的在走廊上踱步,他不是很想立即回去,因為不曉得該怎么面對易沅。 站在病房門口前糾結(jié)半天,最后還是決定,等易寧回來之后再一起進(jìn)去。 他還在回想剛才易沅的眼神,她應(yīng)該是知道自己不了解易寧,連他不開心也不知道吧。 可那又能怎么辦呢,他已經(jīng)在嘗試去了解易寧,但人和人之間的距離有一百步,他總不能獨自一人把這一百步全部走完。 醫(yī)院走廊上人來人往,丁梧斜靠在墻壁上,有些茫然。 大概過去了五六分鐘,易寧還是沒有回來。 丁梧下意識往走廊盡頭瞧去,卻突然在那里發(fā)現(xiàn)一個熟悉的身影。 易寧用一個和他相似的姿勢靠在墻壁上,眼神放空地盯著某處。 他的腳邊放著裝滿水果的透明袋子,上半身斜靠在墻壁上,頭往上仰,脆弱的脖頸暴露在燈光下。 因為最近身體不好,他的臉色總帶著悶悶的病氣,醫(yī)院走廊有些慘白的燈光照在他臉上,更有一種難言的倦怠和脆弱。 路過的行人速度開始變慢,周遭的一切都被透明的屏障隔絕開來,丁梧怔怔看著他,眼里只剩下那個身影。 他和他只隔了一百步的距離。 丁梧突然很想去抱他。 但他沒有。 他只是握了握拳,也沒有再管那一百步的距離,轉(zhuǎn)身進(jìn)了病房。 一進(jìn)病房,他先跟易沅打了個招呼,接著就彎腰站在一旁,給易沅倒了杯熱水。 沒有一會兒,易寧就進(jìn)來了,丁梧沒有提剛才在走廊上看見他的事情,只是沉默地接過他遞來的水果,坐下給易沅剝了些果瓤。 易寧靠近,想要幫他一起剝橘子,丁梧聞到他身上有一股淺淺的煙味,很淡,不接近根本嗅不出來。但丁梧記得在他出去之前,身上是沒有這股味道的。 一絲情緒從丁梧眼底閃過,但很快就消失不見了。他自然地將耙耙柑遞給易寧,又有說有笑地跟易沅聊了起來。 第26章 小小 晚上九點,易沅已經(jīng)瞧著有些困了,他們兩個便也沒繼續(xù)待下去,又囑咐了幾句便離開了。 到了小區(qū),易寧走在前面,丁梧跟在他的身后,兩個人都不再像病房時那樣話多,沉默不語的樣子,倒像是第一次見面。 或者說,因為各自的原因,都不想開口。 丁梧走在他的身后,看著易寧瘦削的背影,心底陡然升起一陣疲憊。 習(xí)慣不是一天養(yǎng)成,性格也不是一天就可以改變,他已經(jīng)邁出第一步,而易寧的第一步,又該怎么邁出呢? 他正走神著,沒有注意前方易寧逐漸停下的腳步。 猝不及防,他猛然撞上了易寧的后背。 還沒等易寧有所反應(yīng),丁梧就先慌亂地撤到一旁,有點尷尬地看著易寧:“不好意思。” 易寧慢慢轉(zhuǎn)身,沉默地回望過來。 不知是不是冬夜的原因,小區(qū)里的路燈光線都開始變得有些黯淡,易寧站在燈下,丁梧瞧不清他臉上的神色。 風(fēng)過路時,帶來易寧身上淡淡的煙味,但也不止煙味,有些情緒流淌在風(fēng)中,丁梧敏銳地捕捉到,并且能夠感受到,它正緩慢積蓄。 丁梧在心里輕輕嘆了一口氣,還是開口道:“你是抽煙了嗎?” 這是他們之間,在今晚的第一句話。 有行人經(jīng)過,寒冷冬夜里,他們都在不約而同各自奔向自己溫暖的家,所以看到路邊站著的兩個人時,會奇怪回頭張望,會帶著思索打量。 所有的話拋出去,都想要有所回應(yīng),它像味道一樣,沒有人去接,沒有人去聞,一定會消弭在看不見的地方。 丁梧自嘲地笑了笑,失望似心底鋪滿的水,被對方的冷漠蒸騰起來時,附著在他的心壁上,要他難受不得。 他垂眸,掩去眼中情緒,也沒有再接著等下去的心情,終是轉(zhuǎn)身走了。 可是這一次的離開,并沒有成功。 有人抓住了他被風(fēng)吹起的黑色大衣衣角,不肯讓他走掉。 丁梧身影一滯,但他沒有回頭去看,只是淡淡地問道:“你要干什么?” 今晚確實很冷,丁梧感覺自己所有的思緒都被凍住,他的腦內(nèi)只剩一句話在反復(fù)滾動:他要做什么? 攥緊衣角的手指也在慢慢僵硬,易寧抿唇,看著丁梧停滯的腳步。 從趕走蘇早開始,易寧的心情就開始反復(fù)上下,他不喜歡蘇早,更不喜歡蘇早一而再再而三地來找冉以竟,他甚至很想把蘇早做的那些事情全部捅給冉以竟看,告訴他,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貨色。 他不曉得這是一種什么樣的情緒,但他覺得這樣不好,他應(yīng)該相信冉以竟,這些天的相處下來,冉以竟的人品和性格自不用多說,那自己又在不開心什么呢? 所以他糾結(jié)了一晚上,一邊自我懷疑,一邊又很不開心,但這一切都不敢讓冉以竟看出來,否則也沒有思考的必要了。 可易寧又想起冉以竟那天早上認(rèn)真的態(tài)度,近似開玩笑一樣的方式向他表達(dá),他在乎與他交流,他什么都可以向他訴說。 或許自己真的可以把哪怕是不開心的情緒,完整地交給他? 一邊想著,易寧的心里就開始翻涌出海般的勇氣,他捏著丁梧衣角的手指在逐漸變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