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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唯一的止損辦法,就是易寧親手把剩下的所有都送給冉以竟看,來賭一個冉以竟心里的憐憫,賭他的憐憫會勝過厭惡。 好半天,易寧才說道:“你不在意我的身世,不在意......” 還沒等他說完,丁梧就打斷道:“我為什么要在意這些?” 若換做原來的冉以竟,可能真的會跟易寧吵上一吵,捏住這個把柄威脅易寧,借此來改變一些協議里的約定,或者獲取別的好處。 但他是丁梧,他從小到大都沒有父母,若非要跟易寧比一比,那或許他更慘一點。 他看到別人的傷痕,知曉易寧與他的母親曾經受傷,也曾經痊愈。丁梧自己淋過雨,所以知道雨打濕的感覺有多難受,他不愿意再把別人推出去淋雨了。 丁梧倚在醫院走廊的靠椅支手上,聲線鄭重:“我佩服你的母親,佩服她在經歷過那樣的身心傷害之后,仍然尊重自己的生命。” “她也沒有因為別的事情而選擇放棄你的生命,所以我覺得她很了不起。” “放棄你,是對的,留下你,也是對的。” “每個生命,都是禮物。” 易沅是否決定留下易寧,都是她自己的選擇,只要有足夠的能力去承擔起選擇后的結果,選擇就是對的。 旁觀者只用尊重她的選擇,只用看到每個選擇背后所積蓄的勇氣與決心,丁梧試著將自己代入易沅,便更能理解易沅的不易與了不起。 雖然丁梧知道,當初易沅打掉易寧也是正確的,但丁梧的私心卻是羨慕的,羨慕易寧有一個這樣的母親,就算易寧來到這個世界并不會被很多人祝福,但他的母親沒有放棄他,沒有像他的父母一樣,一出生就將他放在醫院門口,不管已經深夜,也不管秋風煞人。 生了不養,不如不生。 他的嗓音又醇又厚,在空曠的醫院走廊里顯得格外喑啞沉郁,再傳到易寧耳朵里時,意外激起一陣奇異的酥麻。 他愣愣地看著冉以竟,突然感覺自己似乎從沒有真正認識過他。 當初母親發現自己懷孕,家里的人都勸她打掉,不要讓那場災難的果延續到現在,放下過去和鄭其與好好生活,可母親不同意,她執意要留下易寧,沒有人能說服她。 鄭其與對于易寧的出生非常厭惡,也從那時候開始,他對于母親的態度開始變得惡劣。 最終他們離婚了,母親也一直孤獨到了現在。 所有人都認為,打掉他才是最正確的選擇,而且不管從哪方面看,他的存在都是一個錯誤。 可現在,第一次有人對他說,生命都是禮物。沒有放棄他,也是他母親做過的一個很對很了不起的決定。 而說這話的人,是冉以竟。 難道真的是我對他的偏見太深嗎?易寧想。 還沒有等他得出結論,咔噠一聲,病房內傳來門被打開的聲音。 易寧和丁梧同時回頭望去,發現鄭其與倚在門框邊,一臉鄙夷地盯著他們。 易寧冷淡地瞥了他一眼,起身扶著丁梧想要進去,誰知剛走到病房門口,就被鄭其與伸手攔住。 他停下,面無表情地看著鄭其與。 鄭其與挑眉,森森地笑了笑:“你以為你是誰?你敢這樣瞅我?” 他臉色一變,突然猛地舉拳向易寧揮去。 他這一拳帶著十足十的狠勁,似乎要把易寧的臉打穿一樣。而易寧離他太近,根本沒有時間做出反應,只能眼睜睜看著拳頭落下。 腦內一片空白,在拳頭馬上要到他臉前的那一刻,他只來得及閉上眼睛。 易寧的眼前泛著星星點點的彩色,他的眼睛因為閉得太緊太用力,微微滲出些酸澀與不適。 這種感覺讓他想起小時候,他也是這樣躲避鄭其與的打罵,似乎用這種方法,那些預定的疼痛就不會發生,一些恥辱與不堪就會消弭在泛著彩光的黑暗中。 那時候的想法天真又可笑,因為這只是他無助的期盼與渺茫的希望,疼痛還是會發生,沒有人救他。 可這次好像不一樣了。 想象的疼痛沒有發生,拳頭落下的時間其實很短,但過了很久,它還是沒有發生。 “你這個畜生!”一聲吼叫像驚雷一樣響在易寧耳邊。 他慌亂睜開眼睛,發現冉以竟和鄭其與躺在地上揉打成一團,冉以竟死死地背扣著鄭其與的雙手,狠狠地用膝蓋懟他,邊懟邊罵道: “我看你還敢打他,你這個不是人的玩意。” 他又使勁擰了一下鄭其與的胳膊:“你以前肯定是打他打慣了,要不然怎么會打得這么順手。” “他招你惹你了?你這個王八蛋!” 鄭其與的臉被冉以竟用左手摁在地上,口水止不住地流下,狼狽地淌了一地,他嗚嗚地發出聲音,身子一拱一拱,好似一條丑陋的蟲子,掙扎著想要脫離冉以竟的控制。 可冉以竟比鄭其與高了不少,這樣微不足道的反抗對他來說根本不是事。丁梧嫌惡地撇了撇嘴,松開了左手,他沉聲問道:“你還敢打他嗎?” “不敢了,不敢了。”鄭其與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他忙不迭地點著頭,生怕冉以竟一個不高興,又把他的頭摁下去。 丁梧用力轉了一下鄭其與被反扣住的手,鄭其與吃痛地發出一聲哀嚎,全身顫抖地在向丁梧求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