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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皇天反倒經常去尋楚姬,不是送葡萄,就是送一些奇奇怪怪的小玩意,試圖博得美人一笑。 賀涼水:“……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色胚子就是色胚子。” 楚孤逸不悅地蹙起眉。 血皇天的小心思很快被天魔君看破,震怒之余顧及楚姬,沒有太過打壓血皇天,而是派他出兵征戰。 彼時煉魔境已經同人間劃分開來,但幾百年來涌入的牛鬼蛇神只增不減,各方勢力暗中蠢蠢欲動,無論仙門還是魔宗,在敬畏天魔君的同時,忌憚之心更重。 總而言之,誰都想把天魔君從至高之位拉下來,戰亂年年有。 還是少年的血皇天領著一支僅有千人的軍隊,對抗一支萬人大軍。這幾乎就是存心讓他打一場敗仗,血皇天咬緊牙關,幾次險象環生,憑著驚人的天賦,在關鍵時刻結出魔丹,扭轉戰局。 當時的魔修雖多,結了魔丹的卻很少,如血皇天這般年紀輕輕的,更是萬中挑一。 這第一仗,只有血皇天一個人勝了,帶去的天水宗將士死傷大半,敵方更是損失慘重。 天魔君沒有獎勵他,也沒有罰他,只是隨手又撥給他一些兵馬,垂著眸子,居高臨下:“讓我看看你的價值。” 少年站在王座之下,桀驁地敢與君對視,而后徐徐半跪在地,右手按在心口,這是天水宗的跪禮,代表忠誠。 然而萬事萬物皆有不如意之時,縱然血皇天再天賦異稟,只是針對他個人而言,在打仗一事上,一次兩次可以憑運氣獲勝,之后便是勝負乃兵家常事。 勝了,無限榮耀;敗了,莫大恥辱。 血皇天從來不是一個能忍耐的人,別人打了他,他是一定要打回來的,什么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都是屁。他現在就要報仇。 于是他中了敵人的jian計,五千兵馬,死傷一半。他四顧望去,已被尸山血海與敵人包圍。 數以萬計的弓箭射來,像極了一場雨。 山間氣候濕潤,常常下雨,每逢下雨,他總會窩在母狼的肚皮下取暖,這讓他有著極大的安全感。若是毛毛細雨,他就騎在母狼背上,帶他狂奔,沾了一身濕濕的水珠,他放懷大笑,母狼長嗷,一人一狼因為有了彼此的相伴,而不再孤獨。 而今,他已經離開母狼多年。縱然楚姬待他如母狼,終歸不是母狼—— 不,準確地說,那不是母狼,而是……母親。 這些畫面一閃而過,讓賀涼水有種時空錯位的感覺,“這該不會是血皇天的走馬燈吧?” 只有瀕臨死境,才會走馬燈。 在漫天箭雨中,少年的血皇天確實可以稱得上是到了絕境,記憶才會短暫地切回小時候,然而死的不是他,是如同神明降臨般的母狼。 母狼不知從何處躍出,擋在了血皇天身前,成為幾百支箭的靶子。 就像小時候那樣,母狼將自己的孩子護在了身下。 縱然離別多年,母子之情依然未斷。 又或許,母狼其實一直在暗中保護自己孩子。 血皇天一動不動,像是不明白發生了什么,待到一切歇止,他茫然從母狼身下爬出來,一身是血,不是他自己的,而是母狼的。 他仔細辨認了好一會兒,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這匹狼就是他日思夜想的母狼。 他還記得獸語,嗷了一聲。 母狼側躺在地,箭貫穿它全身,除了頭部,它費力地伸出舌尖,就像從前那樣舔了舔血皇天手背。 血皇天伏低了身體,抱住母狼,想要用法力止住從母狼身體源源不斷流出的血。但它傷得太重了,連一句完整的獸語都來不及說,碧綠的眼睛溫情脈脈地望著自己孩子,而后緩緩合上。 “嗷——!”血皇天伏在母狼頸部,肩頭顫動,爆發出完全不似人類的哭嚎。 只有喃喃出口的那個詞,是屬于人類的:“母親……” 望著這一幕,賀涼水抿起唇,原來任何人面對至親的離去,都是一樣的。 忽而一陣劇烈震動,眼前的景色如同一面鏡子嘩然破碎,賀涼水一腳踩空,掉了下去。 “賀先生!”楚孤逸夠到他手,兩人在灰白的空間里下墜。 林松煙也落了下去。 “怎么回事?”這一嚇,賀涼水什么心情都沒了,“是不是要出去了?” 林松煙:“沒那么簡單。應該是血皇天發現我們了。” 大約因為賀涼水與楚孤逸兩個人的重量,下落的速度比林松煙要快很多,就在他懷疑自己與楚孤逸會不會在別人的夢里摔死時,果然摔了個大馬趴。 好在不是很疼,畢竟是在夢里,這要是在夢外,指不定已經變成rou泥。 賀涼水暈頭轉向從地上爬起來,對上一雙殺氣騰騰的腥紅眼睛。 楚孤逸不動聲色將賀涼水擋在身后,與殿內寶座之上的男人四目相對。 血皇天宛如翻版的天魔君,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們,“你們看到了什么?” 楚孤逸:“這是你的夢,你想讓我們看到什么就看到什么。” 賀涼水心想,關鍵是不想被看到的被看到了。他相信,分布在其他版塊幻境的仙門,沒一個會看到光屁股血皇天,哭唧唧血皇天,嗷嗷叫血皇天。 酷炫狂霸拽的大魔頭形象,在他心中已經碎成了渣。 血皇天:“既然你們看到了,就不能留你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