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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淚自少年眼睛奪眶而出,飄到白言身前,他張開五指握住,旋即,將劍倒轉(zhuǎn)刺進(jìn)自己心臟,割裂了自己的靈魂。 惡相怔住了。男那逢 狂風(fēng)巨浪將白言的聲音送到惡相少年耳畔:“別怕,我來陪你。” 將自己一半靈魂送進(jìn)海底,白言眼前陣陣發(fā)黑,世界就此成為黑白灰三色,他握著惡相那顆血淚,踉踉蹌蹌回到小島上,看到仍在桃花樹下純白少年,他笑起來。 白言坐在少年身邊,少年腦袋順從地搭在他肩上,像是在做一個美夢。 “言淏,我好像知道人是什么了。” “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這就是人。你明白嗎?” “不明白也沒關(guān)系,你會用這一半去成為自由的靈魄,去那人世間走一回。無論你去哪兒,我陪著你……” 桃花的最后一絲顏色在白言眼中收盡,他合上眼簾。 仙神一同逝去,百花凋敝,海面恢復(fù)風(fēng)平浪靜,天空藍(lán)鯨緩緩游過,帶著一個白衣仙。 俄而,這點(diǎn)影子徹底消失在夕輝中。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啦~ 鯤神與白衣仙,一個神話就此終結(jié)了。 第170章 鯤神 前塵如煙消散,化作五百年后這一片冰海。 血滴滴答答落在冰面上,小夙恍若未覺,專注地望著眼前男人的眼睛,彎起唇角:“言淏,我不是過去的白言了,你也不是過去的……鯤神。” “我走了很長的路,繞了很多彎子,才來到你身邊。” “而你,在一個不盡如人意的環(huán)境里長大,嘗遍喜怒哀樂,才出現(xiàn)在我眼前。我們成為了與過去完全不同的人,但我的靈魂沒有忘了你,你也認(rèn)出了我。” 腥甜溢出喉嚨,小夙強(qiáng)行咽下,抬起手,觸碰言淏冰冷如霜的臉頰,“做人的感覺,并不好,對嗎?” 言淏嘴唇翕動,冷白的氣息從口中飄出,模糊了視線,說不出半個字。 小夙指尖順著言淏臉頰滑落,就像觸摸一枝早春綻放的桃花,可惜,他的眼睛再也無法看到桃花的顏色。 “人,有七情六欲,有貪嗔癡,有恨愛惡。純善之人,太少太少。但這并不表示人是惡的,相反,大多數(shù)人是善良的。只是不管誰的心中多多少少都會藏著一點(diǎn)私心,一點(diǎn)惡念。” “你不能因此而懲罰所有人。是他們的誠心祈愿創(chuàng)造了你,也是他們的憂懼怨恨改變了你。你是神,你想做人,就要承受這一切。” “你不再是鯤神了,你現(xiàn)在是人,與我,與他們是一樣的。” 小夙氣力不支,倒在言淏身上,嗓音微弱得趨于無。 “……無論你是鯤神,惡相,善相,都是言淏。只有這點(diǎn),從未……變過。” 言淏眼底光澤明明滅滅,惡相善相交替,最終化為一個人——是初遇白言的他,是被人們惡念折磨的他,是懵懂漂流到北冥的他,也是與小夙把酒糾纏的他。 他的愛,他的恨,他的情與怨,都是因?yàn)椋呀?jīng)成為了一個“人”。 一個他曾經(jīng)無比憧憬,又無比厭憎的人。 五百年,滄海桑田,什么都變了,唯一不變的,是他懷里的這半縷靈魂。 …… 巨浪,狂瀾,一望無際的海,盡皆結(jié)成冰,宛如超大型冰雕展覽。在結(jié)冰之前,卓南晴與離盼沖了進(jìn)去,眾人駭然,不敢輕舉妄動。 賀涼水眼角余光掠過一片藍(lán),他抬眼望去,瞳孔微微擴(kuò)大,巨鯨無比清晰地映照地在他眼簾。 “那是什么?!”弟子們指天驚叫。 “??”賀涼水問,“你們也能看到?” “好大的鯨魚!” “……那是鯤神的善相。”林松煙道。 賀涼水震驚:“你也能看到?” 林松煙語氣冷淡:“自然。我又不是瞎子。” 賀涼水懵了,連林松煙這樣的壞胚子都能看到,鯤神不會要死了吧? “楚孤逸,我們快去看看。”賀涼水忙道。 楚孤逸話不多說,帶著賀涼水御劍前往巨浪冰雕中心。 天空一碧如洗,藍(lán)鯨遮蔽了半邊天,倏地,另一道巨鯊的影子遮住了另外半邊天,二者互相繞轉(zhuǎn),宛如一副太極圖。 它們逐漸融為一體,變得半透明,化作洋洋灑灑的細(xì)雪,洋洋灑灑落了整片海。 隨著雪花落下,這片一望無際的冰海迅疾龜裂融化。 “海水的顏色變了!”岸邊弟子們叫道。 賀涼水低頭看去,原本被炎毒污染的渾濁海水已然變得清澈見底,藍(lán)汪汪一片,在日輝下波光粼粼。 “……是善相凈化了海水?”賀涼水喃喃問。 “不是善相,是鯤神。”楚孤逸道。 善相惡相,都是鯤神。 “那言淏呢?”賀涼水極目遠(yuǎn)眺,在碎冰中發(fā)現(xiàn)一條獨(dú)木舟。 獨(dú)木舟中,一站一躺兩個人。船邊御劍兩名女子,正是卓南晴與離盼。 “從此世上,再無鯤神。”言淏道。 卓南晴難掩悲慟,“你要走?” “天下之大,總歸要走。”言淏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蓋在小夙身上。 離盼道:“你可以回北冥,將來掌門之位還是你的。” 言淏波瀾不驚道:“這些對我而言已經(jīng)不重要了,北冥,掌門之位,修仙問道,從來不是我想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