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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南西北到處跑,除了個別的幾個沒機會切磋,他基本打遍天下無敵手。沒有危及性命的情況下,他從不殺人。 即便是罵他八百遍的十惡不赦之徒,他也會給人家留一線活命的機會,如果這都不珍惜,那只能抱歉了。 在那幾年間,他相繼又做了幾個關于少年的夢。 白言留在了小島上,與少年日日廝守,他教少年讀書寫字。少年只是懵懂,連話都不會說。 “你有名字嗎?”白言問少年。 少年不會說話,但能聽懂他的話,搖搖頭。 “那我給你取一個好了?!卑籽哉f,“就叫……言淏。” 言,是白言的言,淏,是水清的樣子。純白的少年干凈而純粹,這個名字再合適不過。 “……言淏。”在許久后,學會說話的少年第一句就是這兩個字。 白言彎起眼睛,“對,言淏,是你的名字?!?/br> “他們叫我……鯤神?!?/br> “他們還叫我女仙呢?!卑籽栽谔一湎孪盗艘粋€秋千,帶著少年晃晃悠悠地蕩著,“我哪里像女子了?不過,無所謂了。” 少年問:“白言,你會永遠陪伴我嗎?” “當然?!?/br> “我不是人?!?/br> “我也不是人啊?!卑籽哉f著笑了,“你知不知道,在人間,不是人是一句罵人的話?” “?” “罷了。你想做人嗎?” “人,好像很好?!鄙倌隄M懷憧憬,“我想像他們一樣生活,所以我才化成了人形?!?/br> 白言撫摸少年腦袋,“那我教你。” “可是,人到底是什么呢?” “……這個問題有點復雜,你平時多接觸接觸可能就知道了?!?/br> 少年點頭,“好?!?/br> 如果夢到此為止,倒不失為一個美滿結局。 小夙對夢中少年的綺念,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淡化,他是個成年男人了,總不能靠一個虛無縹緲的人來寄托情思。 直到那天,一個百無聊賴的日子,成為他人生的轉折點。 他在茶樓聽書,這是他的習慣,每去一個地方,必要去茶樓逛一圈,聽一聽那里最有名的故事,從故事里找絕世高手是最便捷的。 比如某門某派的誰誰斬了多了只妖,誰誰除了多少魔修,小夙默默把這些傳到說書人口中的“英雄”記下,或上門尋釁,或半道挑事,或下戰帖。 他樂此不疲地用這種方式給自己找事做。 那天講的是一個修士打了三只妖獸的故事,小夙對照先前的經驗,判定其中必有夸張說辭,掏了掏耳朵,丟下瓜子打算走人。 正在這轉身的剎那,他若有所覺自己正被人瞧著,抬眸望去,二樓雅座上,坐著一個風姿極其出眾的男人。 小夙恍惚變成了夢中的白言,在第一次見到少年時,那種驚心動魄的感覺。 更讓小夙驚訝的是,他看到男人的靈魂,淺淺淡淡,與他一樣只有一半。 仿若宿命的相遇,男人沒有收回視線,仍在看他。 小夙捏起半杯茶遙遙一舉,一飲而盡,而后另倒了一杯,擲了上去。 男人穩穩接住這杯茶,沒有喝,道:“我這里的茶更好?!?/br> 小夙便一躍而上,笑問:“可否讓我嘗嘗?” 他們就這么認識了。小夙說:“我沒有姓,我叫小夙。” 男人神情微滯,旋即恢復平靜,他而是用手指蘸著茶水,在桌上寫下自己的名字:言淏。 就像當年,白言用樹枝教少年在地上寫自己的名字。 小夙完全怔住了,這兩個字,讓他想到的不是北冥掌門,而是他夢中的少年。 世上真有這么巧的事? 言淏從一開始就知道了小夙的身份,小夙卻是在幾個月后才后知后覺,言淏就是北冥掌門。 無怪乎他不知道,他對女子向來敬謝不敏,對于全員女子的門派更是毫無興趣。唯一的想法就是打死也不去招惹北冥,否則女子大軍襲來他可受不了。 北冥傳到這一代是個男掌門,雖然有夠奇怪的,小夙卻不會去故意打聽什么,只知道現今的北冥掌門姓嚴——連姓都給搞錯了。 “言大掌門,我問你,在一個全是女子的門派的,你什么感受?”小夙沒能忍住自己的好奇心,終于問出口。 言淏道:“每天都想逃。” 小夙哈哈大笑:“所以你逃到這里聽書?” 言淏不光會聽書,只要能暫時放下掌門身份的地方,除了青樓他都愛去。他與小夙一樣,對女子敬謝不敏。 兩人一正一邪,本該敵對,卻很奇妙的被彼此吸引著。 后來小夙才明白,原來這叫一見鐘情。 自己為什么會對一個男人一見鐘情?因為不喜歡女子?不是,是因為,他是言淏。 是他夢中的少年。 睡不著時,小夙翹著二郎腿,雙手交叉放在腦后,一思考就是一整夜。 他與言淏都只有一半靈魂,這是為什么呢?難道他們被彼此吸引,是因為……是一個人?? 小夙被自己的想法惡寒到了,“不可能,我才沒那么自戀。” 挖空心思,輾轉反側,得到的結論是,正因為他跟言淏都只有一半靈魂,才會互相吸引。就像“人”這個字,只有撇或捺,是站不住的,只有靠在一起的時候,才是完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