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孤逸：那你為什么要摸？

    賀涼水：條件反射……

    第124章 夢境

    “哥,你怎么愣著？”少女笑顏一如往昔，長長的秀發(fā)扎了一個高馬尾，臉蛋秀美,白里透紅,不帶一絲病容。

    賀涼水怔怔地望著她：“靈靈？”

    “哥你快進去,我去買瓶醋,馬上回來。”少女手里攥著手機,手機殼還是賀涼水送給她的，薰衣草紫，鑲了一圈五顏六色的亮鉆。

    曾被賀靈靈嫌丑,但最常用的就是這個手機殼。

    賀涼水捉住她手腕，觸感細膩又真實，他不可置信地望著少女，又叫了一遍：“靈靈,真的是你？”

    “當(dāng)然是我了,哥,你怎么了？”

    “老大回來了嗎？”屋里傳來一道溫婉的女聲，“怎么不進來？”

    賀靈靈把賀涼水往屋里一推,“哥你快進去吧！”

    砰的一聲,門關(guān)上了,賀涼水站在玄關(guān)前,錯愕地望著餐廳方向,里面正有一對芳華正好的夫妻忙活著晚飯。男主人搟餃子皮，女主人負責(zé)包。

    他們?nèi)允琴R涼水記憶中的模樣，父親高大俊朗,母親秀美端方,他們大學(xué)時在沖浪社團相識、戀愛,畢業(yè)結(jié)婚，工作第二年就有了賀涼水。

    因著家境不錯，賀涼水十五歲之前的記憶里，生活算得上優(yōu)渥。

    這個房子，還是賀涼水八九歲的時候跟著一起選的。買完房子，父母就成了窮光蛋，努力工作了四五年，隨后又變成了咸魚，最激情的時候就是去海上沖浪。

    父母掛在嘴邊的口頭禪就是，人活著就是為了沖浪。

    “涼水，傻站著做什么？”母親笑道，“工作一天累了吧？快去歇著。”

    父親利索地搟著面團，一塊餃子皮五秒成形，閑話家常：“今天工作怎么樣？順利嗎？”

    “嗯……”賀涼水就跟做夢似的。

    不對，這就是做夢，父母怎么可能還活著？靈靈怎么可能還活著？

    賀涼水給了自己一巴掌，清醒點！

    “呀！”母親丟下餃子，“涼水你怎么了？是不是在公司受委屈了？我聽說你升任副總了，誰敢欺負你呀？難不成是你們老總？”

    賀涼水臉頰火辣辣的疼，不是錯覺，他望著眼前的父母，嗓音發(fā)顫：“爸，媽，你們……是真的？”

    “你這孩子，我們不是真的難不成是假的？”母親心疼地摸了摸賀涼水的臉，“你看你，打自己都那么狠，怪不得下面的人說你毒舌。”

    “……”賀涼水在公司的時候，確實有毒舌上司之名。

    放下公文包，賀涼水去衛(wèi)生間洗了一把臉，望著鏡子中自己的臉，沒有白玉面具，沒有長發(fā)，左眼角眼尾的小痣沾著水珠，他眨了一下眼睫，那水珠順著臉頰滾落，像淚。

    “我哥呢？醋買回來啦，餃子還沒下鍋呢？”賀靈靈的聲音傳來。

    “就你嘴饞，餃子馬上下鍋。”是母親的聲音。

    “哥？你拉大便呢？”

    “……”賀涼水走出去，說，“沒有。”

    “那就吃過了再拉。”

    不知是不是賀涼水的錯覺，好像在這個meimei的身上看到了柳畫鳶的影子。

    賀靈靈眨巴桃花眼，“看著我做什么？”

    賀涼水問：“靈靈，你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有什么不舒服的？大姨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母親輕聲斥責(zé)：“女孩子家說話要文雅，別沒輕沒重什么都往外說。”

    賀靈靈：“我哥不是外人，他還給我買過衛(wèi)生巾呢。”

    父親揭開電鍋的鍋蓋，但見熱氣騰騰，水已燒開，將餃子下進去，“兄妹倆感情好是好事，這樣以后才能互相幫襯照應(yīng)，你就別cao心了。”

    一家人其樂融融，等著餃子端上桌。

    賀涼水不知不覺被感染，他想，也許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過往都是他做的一個夢。

    他的父母沒有被大海帶走生命，meimei也沒有被疾病折磨，他們普普通通地生活，一家人在一起。

    這樣多好，這樣多好。賀涼水望著言笑晏晏的父母，嘰嘰喳喳的meimei，還有一鍋熱騰騰的餃子等著開吃。

    曾經(jīng)孤獨歸家、形單影只的夜晚，不會再有。

    這里很完滿，很美好。他愿意待在這里，永遠……

    心臟驀然抽痛，像是有一根刺在扎，越來越深——最深的地方，有一道孤單挺拔的身影，在叫他：“賀先生。”

    賀涼水打了一個激靈。

    “哥，哥？”

    賀涼水回神，望著眼前的少女，“什么？”

    賀靈靈嬌嗔：“你發(fā)什么呆？我問你題呢。”

    一本習(xí)數(shù)學(xué)習(xí)題冊擺在賀涼水面前，“哪題不會？”

    “這題。”

    “這都不會？上課是不是又開小差了？”

    “你教不教嘛？我都跟同學(xué)夸下海口了，說我哥當(dāng)年是我們學(xué)校的學(xué)霸，高考考了全省第二。你就是我最好的老師。”

    賀涼水敲她額頭，“雖然你說的不錯，但不許狐假虎威。”

    賀靈靈把腦袋擱在賀涼水肩頭，“我就狐假虎威了，我哥就是最好的，開家長會都是你去。爸媽都不去，哼。”

    賀涼水下意識道：“他們在天上看著你呢。”

    賀靈靈抬起頭，困惑地問：“爸爸mama為什么在天上？”

    賀涼水看向正在忙活著上餃子的父母，心中亦茫然，他好像忘了什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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