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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王造反,拋妻棄子叛逃匈奴,娶匈奴女,在長安的妻兒舅家被滿門抄斬,也封了。 另外一個卻是? 再問,便連周臺都不知道了。 現在諸王館是整個長安戒備最嚴的地方,圍王館的是趙睿帶的羽林軍。 這支御前衛隊就算在個個自矜的禁軍之中,也是其他人仰止的存在,休想探聽到一點消息。 周臺是大鴻臚掌管王館諸務的,總有些事繞不過他,因此才傳出一點消息來。 封了王館,一定是哪個王又反了,至少是皇帝認定他反了。 這個人是誰就很重要,是判斷當下局勢的第一要沖。 至少是現在,禁不起一場大戰再耗了。 吳王去了匈奴以后,邊境挑釁一直不休。 有如此強大的戎族北方虎視眈眈,朝廷再如此車輪戰下去,即便先祖留下國力如山,也會被一點一點耗空,到時候民疲兵憊,后果不堪設想。 椒房殿內,金鳳屏風仍立在那里,玉田千頃似的白絹上有大片騰飛的鸞鳳紋繡,至角落處展出金鑄的華麗鳳羽。 朱晏亭盯著那鳳羽,神思冥冥的想了半日。 鸞刀還在與她低聲的說掏心話。 舞陽長公主那是太后的嫡女,陛下同胞meimei,本都在說要嫁哪個侯爵的,許配李將軍那是天恩浩蕩,他是犯了什么倔驢脾氣?當眾頂撞? 李弈當初平陽公和王安幾乎整死他,他也半點不會迎奉,寧愿就死。他不畏死,所以不怕得罪陛下。 他難道不知道這是多少人削減腦袋都想要的機會?他就算不為自己想,難道不為殿下想?還是他心里還有癡心妄想? 朱晏亭怔了怔:癡心妄想? 鸞刀嘆道:章華李郎心慕誰,是連王夫人那等心內不存幾事的人都看出來的事。李將軍一片癡心總在殿下身上,這次公主也瞧不上,殿下難道就不怕皇上猜忌嗎? 她腦海中浮現宴中齊凌的神情,后知后覺這件事的另一重深意。 胸中一時如浮云陣陣,霧靄深深,不知所思所想。 朱晏亭慢慢道:李將軍為我母出生入死說到底是我家對不起他我豈忍他再為我為難。 鸞刀抓住她的手,輕聲道:但這樁婚事,誰都能反對,殿下不能反對。 朱晏亭抬著眼,靜靜看著她。 殿下反對,我知道殿下是有愧于李將軍和長公主部眾,不忍他為難。然而旁人如何想,陛下如何想? 朱晏亭目光回避閃爍了一瞬,沒有回答。 她想著那晚的宴會,想到齊凌忽然低落的情緒,趙睿獻勇士使他展顏,忽然似一股寒氣倒灌到頭頂,打了個激靈。 她扶著幾案站起來,問太后的葬禮,豫章王是不是要來長安送葬? 鸞刀懵了一下,點點頭。 一定要的。這是孝儀,何況豫章王后謝掩都是先太后養大的。 那豫章王回去了嗎? 這奴派人去打聽打聽。 這一聽,探來的消息如渾濁的水,誰也不知道豫章王究竟回沒回去,現在還沒到豫章,但是據說因為悲痛過度生病,不知在景陵邑還是在長安,越聽越玄乎。 朱晏亭卻一下子醍醐灌頂,都明白了。 豫章王后叛時出城,豫章王此前和燕王相約起事幾乎已經是昭彰無疑,豫章必反。 皇帝絕對饒不過豫章王,收拾了燕王,第一個就是要拿他開刀。 他們就像是兩只盤踞的虎獸,都在等著對方發難。 目前雖然尚陰云重重、卻似乎勝負已經分定。 皇帝沒有調動公器,避免再一場兵災耗損,以最小的影響鎮壓豫章王。 豫章王可能想到了,卻更多的可能沒有想到 齊凌會在自己親生母親的葬禮上 對前來吊唁送葬的親叔叔發難! 平心而論,如此隱誅豫章王是上上策,然而母親葬禮之上對孝行之親使霹靂手段終究不詳。 即便是帝王之家,這也太不近人情,太過于冷酷了。 七月,關中大霖雨。 膠東與九江有水澇,宛城有旱災,南陽有小股流民,南方南越國改朝換代。看來似乎是尋常一個月,卻也極不尋常。 這是燕王叛亂正式宣告平息天下太平的一個月,朝中余黨肅清,凡牽連謀反者夷三族。 清洗在繼續。 大雨還在連日下著。 隔幾日,方才將昔日王侯的血沖刷,又是一批人頭滾滾落地,雨倒像是怎么也沖洗不干凈了。 與醞釀著雨意的鉛云壓在城頭一樣,沉悶壓抑血腥的氣息壓在長安城,足足一個月。 終于在七月二十日這一日,陰魂不散的烏云宛如一夜之間被吹走,這一日出奇的晴空朗照,青碧之色照天徹地,白日連一絲白云也沒有,傍晚又莫名來了滿天黼黻一樣的晚霞,綿延照萬里路。 這一日,皇后在椒房殿臨盆。 此前,皇后已胎動了一日一夜,還是沒有生下來的意思。 前殿,皇帝也片刻未眠,滴水未進。 他坐在前殿的鳳座上,雙手撐膝,臉埋掌中,略坐一會兒便要起來看一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