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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如此意氣,你正是紅人,大好前途,為了個衰女子白白葬送? 人活一口氣。苦受得,窩囊氣受不得。李弈滿飲大口酒,眉梢飛酒意,醉目睨他:我自有主張,君侯不必再勸了。 鄭安一怒之下,將酒樽一放,紅著眼睛吹胡子瞪眼:你就是不懂事。你睜開眼睛看看,李將軍,大勢已定!木箸擊得桌案啪啪直響:鄭沅那草包已經是樹大招風惹人怨。萬一我家有個什么,多的是人拼著命也要把皇后拉下馬,你不幫著我,還盡添亂。 是嗎?李弈笑著看他,喃喃了一句:\quot;大勢已定?\quot; 鄭安篤定的,重復道:大勢已定! 鄭安與李弈剖心掏腹談完的第二日,李弈依舊弓馬齊備、照常去鄭家門口虎視眈眈,氣的鄭安直罵娘,卻也只得依舊叫人盯梢,別無二話。 鄭太后的目光放在李弈那里的時候。 朱晏亭出人意料的安靜。 婚期之前的整整一個月,自吳若阿獲封以后、未央宮內無大事,諸夫人各安其命,每日需呈皇后本人決斷的文書寥寥無幾。 朱晏亭每日最大的事情就是向太后晨省,而后晚間偶爾侍奉齊凌。 長日無聊,在六博以后,她又染上了黑白對弈的癮,聞鄭韶是河東圣手、弈術無雙,經常召她來討教。 浮香幽幽,宮漏點點,棋罷指涼,一坐便是一個下午。 連鄭韶都看不過去了,有日小心翼翼、旁敲側擊的提醒道:殿下就聽之任之了么? 朱晏亭低頭專注的看著棋盤,落了一子,手指按在棋面上:你說的是什么? 鄭韶輕吸了口氣,道:既然不喜歡,為何不想辦法? 朱晏亭沒看她,微微一笑,取涼茶呷了一口:你是來刺探軍情的? 鄭韶沉默良久,她捻起一子,嗒的一聲輕輕放在玉盤上,用她自幼承訓,總是溫溫軟軟的聲音慢慢道:我自幼就生在鄭家,我爹爹是太后殿下的庶弟,好多年前就過世了。伯父伯母教養我長大,送我進宮,為了謀求為家里說話的位置。 說話間,朱晏亭落了一子,鄭韶又撿起一粒子,冰涼棋子在額頭上反復的擦著,徐徐又道:我這些時日常常在想,我是究竟是鄭氏女、還是鄭韶。我有沒有一日為了自己活過。 我是鄭氏女,所以想問殿下有沒有什么打算。我也是鄭韶,想勸殿下,既然不喜歡,就想想辦法。 她說話之間,果決下子,一招殺招,徹底將朱晏亭東南一角封死。 眼見棋面兵敗如山倒,朱晏亭頹然嘆了口氣,撂下棋子。 你真是個奇怪的女子,世上怎么會有對弈這樣厲害的人。 鄭韶笑道:陛下也輸過呢先時,我故意輸給陛下,他嘲我浪得虛名,后來我便連贏了他四五局。陛下鐵青著臉就走了。那是我唯一一次侍寢,為了這事太后罵了我三天。 不下了。朱晏亭一袖拂亂棋子、撥亂棋盤,黑白混雜一處。 大勢已定了,還下什么。 而后,她再也沒有傳過鄭韶,只自己對著棋譜練習,鄭韶也沒有刻意接近,二人依舊如前,唯上下之分,不近不疏。 未央宮外,大紅色的彩綢、紅燈像見風便長的野草葛蔓,纏上樓頭,掛在瓦下,張燈結彩。 鄭家的喜餅車,載著玩雜耍的舞伎拋著餅和錢,穿過大街小巷。 未央宮內,秋風漸涼,滄池之水愈發清澈。 這日政務不多,齊凌將上表奏疏等看過一半,便令曹舒攜上另一半,往椒房殿去。 朱晏亭望著精神還好,作家常裝扮,淺施粉黛,烏云盤作飛仙髻,伸手挽一輕帔,一手握卷,一手捻棋子。 燈火明煌,大殿里安靜極了,除了書卷翻動的御批之聲,便是棋子敲盤的滴答之聲。 至夜深,朱晏亭有些困倦,伏在棋盤上淺寐。 驀然一道身影投來。 齊凌不知何時離案靠近,奪過她的書卷,將她按在棋盤上親昵了一通。 朱晏亭將睡將醒,手撐著棋盤,指間通紅,關節泛白,呼吸逐漸急促,手被yingying的棋子磕到,吃痛輕抽了一口氣。 齊凌朝后直起身,一臂圈在她纖細腰間。 阿姊困了先去休息,不必久侯。 朱晏亭被他親得鬢發微亂,胭脂橫暈,卻沒有像尋常一樣立即避開,鳳目微瞇,肘撐他膝,身若無骨一般枕到了他臂彎之間。 她曾于丹鸞臺上受訓,身體柔軟,傾身一枕便有些儀態萬方的姿態。 這一出美人臥膝,齊凌正坐抬膝低臂承托,配合得姿態熟稔,只是低頭望見懷里的是她,便忍不住笑了一聲。 他一笑,朱晏亭頓覺羞惱,腮飛紅暈,要從他臂間掙滑出來。 齊凌忍笑斂容,端然正坐,緊緊箍著她后腰:阿姊請講。 朱晏亭抬著頭,面上無甚表情:陛下都知道了,妾還說什么。 齊凌遲疑了一下,一指輕輕抹她面上還沒有散盡的紅暈,思考這張明艷無儔的臉為何作邀寵獻媚之態會這樣奇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