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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幼微容色焦躁,拾起桌案上紈扇,扇風帶的面上青絲幽拂:不是哥哥說的,她還有造化,要我施恩于她么。現在倒好,又來怪我。 此時戶牗微啟,王幼微無意識往窗外一瞥,見驛館之外,掠過了一匹疾馬,上跨一人,绔褶束發,玉冠溫潤,雖作男子裝束,卻赫然是朱晏亭的模樣王幼微曾經在長公主的行游宴上看到過她的绔褶之裝,深鐫眼底,一顧眼熟,再顧驟驚。 當即駭然頓立起身,杏目圓睜,以紈扇覆口,亦難掩震驚之色。 怎么了?王安觀她面色有異,也循目看去,然而策馬速度太快,轉眼已掠過道角,唯余下親衛風塵仆仆的背影。 王幼微猛立起身,也顧不得自身儀態,自驛館奔出,其速之快,竟讓王安一時反應不及。 待至轉道處,她已奔跑得氣息上下不續,尖銳女聲,急喘促呼:小殿下! 這個稱呼一出,四周人都看了過來,馬背上人背后大氅亦是猛地一振。 是時延桑縣庶人早早趨避,盤桓者大都是前來朝賀的諸侯國、世家,非富即貴,眾人都步輕耳敏,極關注左右。 小殿下這樣的詞,像最顯眼的鉤子,能輕而易舉將人視聽注意都勾過去。 朱晏亭惻然收韁,看到鸞刀和劉壁皆在對自己使眼色。 馬匹停頓的姿勢有些怪異,執韁者,也將韁繩深深扣入掌心,粗糙繩索,抵入細膚。 恐她再出震驚四野之言,朱晏亭駐馬不行,卻也沒有回頭。 吸引了周圍的目光之后,王幼微似也意識到失言,以扇障面,從人群之中穿來。 朱晏亭倒吸了一口氣,眉間不易察覺的輕輕蹙起。 王幼微輕扶她馬傍,自上而下看去,見她側目低頭,鳳目低垂,睨來。 她心下跳亂了兩拍,低聲道:幼微見過小殿下,絕不敢將此事告知朱公,只是有一事,小殿下見多識廣,求您解惑。 朱晏亭四下一顧,周圍人還在看她,低叱一聲策馬縱離了王幼微之手,走到一道墻角下:你過來說。 王幼微斂步輕移,躬身一揖,將車列因珊瑚被扣之事告知朱晏亭。 道:仆妾不若女公子天潢貴胄,見多識廣,實不通其中門道,求女公子指點一二。 朱晏亭聽罷,又確認道:扣下車隊的,非羽林郎,是臨淄王的人? 王幼微赧然:我等還遠未能見羽林郎。 朱晏亭沉思片刻,俯下身,喚她至近前。 俯她耳邊,低聲道:臨淄臨東海,多以珊瑚為珍,今朝拜天子,必傾所有。想來臨淄王府庫之中無這樣品相的珊瑚,不肯被區區一朱恪壓了風頭。爾等不要宣揚,宜陰獻珊瑚給臨淄王,必得通行無礙。 王幼微聽罷,心下震驚,面上暗伏:他們都說禮品恐怕逾制,原來關節竟然在此!一時又面現為難之色:可我等卑鄙,無法通達臨淄王,該如何是好? 朱晏亭道:今晚三更,我使劉壁贈刺與你,你依著尋上門去,他是我母兄弟,想來會惦念一二。 王幼微胸中甫定,心下大安,喜之不盡,就要行禮:多謝女公子指點之恩 禮才行了一半,便被朱晏亭以馬邊抬她手腕,硬生生止住了。 她微微愕然,再看她時,目中深深,幽不見底。 我贈你此計,償你出行之前曾為我出謀劃策之恩,足夠否? 王幼微心里咯噔了一下,忙擺手道:唯有我念小殿下的恩德,妹豈敢居恩 朱晏亭微笑道:足夠就好。 說罷,竟自顧策馬,當先而去,沒有只言片語的辭別之話。 王幼微向來禮數周全,不料她如此無禮,怔怔站在原地,風打她身上,緊撩衣裙,她目光也一點點冰冷下來。 不多時,王安總算在人群中發現了她,著急趕來,跺腳責問:當下焦頭爛額,你又是興哪一出?四處是達官貴人,要再沖撞了誰當如何是好?方才那是誰? 王幼微不答,她手中還攥著紈扇,此刻掌心里潤潤的,捏住白紈,就留下一個濕潤的手印。 轉身往回走,喃喃:觀其言,察其行。言行一者、佳也,言行不一者、其必腹內藏jian。 你嘀嘀咕咕說些什么? 王幼微笑了笑:沒什么。 當夜,劉壁披夜色而來,果有名刺送至,王幼微納入袖中,晨起獻計于王安。 王安喜之不盡,當下與朱恪偷偷將珊瑚送了出去,果然奏效,翌日便得以通行。 朱、王車列過延桑,再行一日,便臨瑯琊城下。 天下大定將近八十載,國力昌隆,四海晏清,除匈奴尚為患之外,百夷賓服。 恰逢齊凌這個年輕、精力充沛的帝王登基,又奉首次祭祀五帝四時,于東海接受諸侯朝拜,乃天下一等一的盛事。 瑯琊此時已云集四面八方的使者,遠至波斯、大食等國的金發碧眼之使,駱駝馱著香料寶石美酒、又有遠渡重洋的百夷之使,身量黑瘦,攜異獸珍鸞。 最令人矚目的,要屬烏孫國獻來的天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