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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腳步聲她之前在司牧兵圍養心殿的時候聽到過。 司蕓臉色瞬間變了,扭頭朝外看,吳氏帶來的人已經將養心殿圍住。 剛才那些黑夜中跟在他身后的哪里是宮侍,分明是禁軍們。 如今朝外面看過去,黑夜無星無月下,燈籠下偶爾看到的光亮是禁軍身上的盔甲。 吳氏,你大膽!司蕓伸手一指吳氏,因情緒激動,顴骨微紅,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吳氏把棋子挨個收好,皇上放心,我沒有弒君之心,我只不過聽從長皇子的命令,來守著你罷了。 司牧?司蕓瞳孔放大。 吳氏笑,看吧,你剛說完我沒有心機,便被我困住。皇上啊,你算計一生,如今眾叛親離一無所有,可曾有過一絲后悔? 他站起身朝窗外看,禁軍已經出宮,你的算盤可能要落空了。 司蕓嗆咳起來,一陣比一陣咳的兇,雙手緊緊握著棋盤邊緣才勉強撐住身體。 吳氏跟身邊宮侍吩咐,從今日起,沒有長皇子的旨意,任何人都不準進養心殿私自見皇上,包括太女司桉桉。 是。 你究竟所圖什么?連君后之位都滿足不了你了嗎?司蕓側頭怒目看吳氏,眼底發紅。 吳氏道:圖桉桉,此生平安。 他以前想的的確是那把位子,想著桉桉當皇上他當太君后,可若是拿命換取此等身份地位,吳氏寧愿放手。 為父者,想來想去,最想要的不過是孩子能夠平安。 司蕓氣的呼吸沉沉,好樣的咳咳,你們吳家一家都是好樣的。你姐是個吃里扒外的東西,你也不是好貨! 她用盡所有力氣拎起棋罐朝吳氏砸過去,結果只砸在吳氏腳尖前面。 司蕓伏在棋盤上喘息,吳氏卻被面前支離破碎的棋罐嚇得哆嗦,連連往后退了好幾步,才伸手撫著胸口呼吸。 他強撐到現在已經差不多了,見目的達到,趕緊退了出去。 他從養心殿離開的時候,禁軍已經出宮。 此時譚府后門口 李衙役身著衙役服,抬腳上了臺階,站在那扇緊閉的大門面前,伸手叩響門環。 誰啊?門人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在門內問,都睡了,有事明早再說。 李衙役道:是京兆尹巡邏隊從這兒經過,我們方才在路上碰見一醉酒學生,說是譚博士的學生。 門人一聽跟譚柚有關,這才開門。 李衙役聽見里面動靜,不由朝身后打了個手勢,立馬便有十人上前,一左一右各五人,貼著大門微微側身伺機而動。 門打開一條縫,門人把頭伸出來看,哪個學生啊? 話還沒說完,就被人用手刀劈在后頸處昏過去。 門人趴在門檻上,李衙役伸手用力推開門,眾人越過門檻腳步輕盈地進府。 譚府也甚是警惕,這邊李衙役等人剛進來,那邊就有下人敲鑼報信,一時間火把四起府兵集合。 可惜跟這些衙役們比起來,譚府府兵那兩下子就是花拳繡腿不值一看。 衙役們沒殺人,只將人打暈,然后直奔墨院。 長皇子次次出宮,馬車后面都會跟著一隊宮中侍衛,約摸十八人左右。此時聽見動靜,都守在墨院門口。 李衙役率先沖過去,她本以為這些侍衛跟那些府兵一般,她一人能打暈三個,結果等交手后才發現不對勁。 是禁軍! 李衙役揚聲朝身后喊。 司牧帶的侍衛,雖穿的是侍衛宮服,但卻是禁軍的身手。 衙役們瞬間警覺起來,若是禁軍攔路,想進墨院那便棘手很多。 先前一路衙役們都是赤手空拳,到了此刻,才把手搭在腰間的佩刀上,打算動真格。 外面聽著動靜是已經打起來了,屋里的趙錦莉忍不住往門口走了兩步,眼睛試圖透過門板看到外面的場景。 她垂在身側的雙手早已攥成拳頭,呼吸發緊,腦子里一時間什么都有,亂成一團麻。 老太太也在屋里,還有譚橙。 平時姿態輕松的老太傅,今日神色格外嚴肅,目光跟趙錦莉一樣,都在朝外看。 禁軍十八人,對方三十六人。禁軍雖有以一敵百的本事,奈何這群由趙家親手調教出來的衙役也不是尋常人。 尤其是趙家打架從來不是靠魯莽取勝,李衙役從交戰中退出來,站在偏高的位置負責指揮。 她們分出三十人跟禁軍交鋒,其余六人找機會趁禁軍被纏之際,沖進墨院。 院門口的燈籠被打掉,今夜更是沒有星辰月亮,光線昏暗之際,饒是禁軍都沒辦法做到攔截全部,總有游魚找準縫隙從禁軍所組成的網里鉆進院中。 李衙役是將譚橙跟譚柚以及譚柚身邊的花青都考慮進去,這是院內能有的戰力。 按理說進去六個才是萬無一失,可惜禁軍實在是太強,她們以一攔二甚是攔三,不給半分機會。 最后加上李衙役只先后進去四人,都是勉強進入。 花青守在房門口,看見有人進來絲毫不覺得意外。畢竟上次街上那人都能以一抵四,想來這次來的也不是窩囊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