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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書敲門進門,辦公室一地狼藉,邵思昭一秒切換陰沉的臉色,恢復冷靜道:“到點了?” “邵總..該出發了...”小秘書咽了口唾沫,眼神小心翼翼道:“司機在樓下等您。” “司機?”邵思昭擺手拒絕,“我自己開車過去。” “您...”秘書為難,想說長河街位置偏遠,司機開車會快一些。 邵思昭揉了揉眉心,未卜先知般打斷道:“我識路,好了你出去吧。” ... 文祈月陪傅懿寧起了個大早,兩個人吃完飯直奔貓巷。 除了提前籌備的傅懿寧,長河街其他商鋪收到消息不敢怠慢,文祈月理解這次電視臺過來的重要性。 冬季是旅游淡季,景區生意不景氣,老板們盡量減少額外開支,祈禱平安度過今年冬天,但電視臺舍得過來,對所有老板來說是免費打廣告的最佳機會。 雖然街頭采訪概率不定,沒準記者跑到哪家給個鏡頭多說兩句。 傅懿寧還是有信心的,昨天她特意和欒一禾介紹的人仔細落實,對方聲稱貓巷在采訪名單里面。 八點半瑾安和四喜也提前上班,三個人又把貓巷里里外外打掃了一遍,文祈月坐在6號桌喝熱牛奶,她看人家忙活,自己幫不上什么忙,心里不是滋味。 傅懿寧在掃地,瑾安跑過去戳了戳女人肩膀,小聲問:“寧姐,美女青梅怎么來了?” “她呀..”傅懿寧停下掃地的動作,笑稱:“她比我興奮,非要跟來。” 按照文祈月昨晚的原話,她今天要陪傅懿寧一起見證貓巷的好日子。 傅懿寧就問了:“你沒有工作要忙嗎?”這人十二月的試睡可安排的滿滿當當。 瑾安目睹寧姐臉上抹了蜜,低頭回憶完,略略羞澀道:“文祈月說工作沒有我重要。” “我為什么要自如其辱?”瑾安呆滯,喃喃自語。 “好啦好啦我不說了...”傅懿寧昨晚好不容易緩過來,今早被瑾安問到,重溫了一遍文式嘴甜又開始羞了。 話雖如此,她回了一下頭,瞥見文祈月露出笑意,視線剛好在看她的方向。 瑾安不解寧姐臉怎么紅了?她一回頭美女青梅已經抱起星崽,嘴角笑意不見。 “?!”得嘞,傳說中的不公平待遇,瑾安渾渾噩噩,拖著羨慕的腳步輕輕飄走。 ...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10點傅懿寧收到一條微信,欒一禾介紹的朋友說【傅老板,我們不去你那邊了...】 傅懿寧耳邊嗡嗡作響,她急切追問原因,對方說采訪順序被高層臨時干涉,想必是長河街其他老板也動用人脈,拿走本該屬于貓巷的采訪時間。 文祈月注意到寧寧臉色的變化,她坐到傅懿寧旁邊,關心道:“怎么了?” “沒..沒事...”傅懿寧手指摁下鎖屏,笑笑不讓文祈月擔心。 辛辛苦苦的籌劃頃刻化為烏有,那份濃烈的失落讓她笑容顯得蒼白無力。 上天一定要亡了貓巷嗎? 寧寧手速夠快,但文祈月看清她手機屏幕的聊天記錄,并抓住關鍵詞——高層干涉。 “你等我一下。”文祈月心一沉,起身出門給欒一禾打電話。 在家化妝的欒一禾尚未收到計劃有變的消息,她打算美美噠出門,殺傅懿寧個出其不意,結果文姑奶奶來電話詢問情況,她一頭霧水,隨后氣急敗壞道:“給我五分鐘時間,我去問問怎么回事。” 欒一禾電視臺那邊的朋友一個勁兒道歉,她權力有限,實在拿公司高層沒辦法,欒一禾按捺火氣,表示理解,她想知道是誰有這么大的權利拿走屬于貓巷的采訪。 朋友幫忙打聽一番,報給欒一禾三個字,“邵老板。” 邵老板?!欒一禾皮笑rou不笑,她倒認識一位虛偽,小心眼,人脈遍地走的邵老板。 .... “...情況就是這樣...對不起啊,我再幫寧寧想想辦法。”欒一禾給文祈月打電話,歉意道。 邵思昭不做人了,得不到傅懿寧干脆毀了傅懿寧在意的事業? 文祈月比欒一禾冷靜,她說:“一禾,別道歉,剩下的交給我吧。” “如果我的理解沒錯,街頭采訪要考慮播出后的收視率,只要貓巷能吸引足夠多的路人,一定也能吸引記者的鏡頭。” 成事在人不在天,她有一個極為大膽的主意,或許可以幫寧寧扳回一城。 ... 文祈月消失了... 隔著窗戶,記者身后跟了兩位攝影師路過貓巷,瑾安四喜心里急又不敢表現出來,她們知道寧姐有多重視這次采訪,心不在焉應付幾桌年輕的客人。 傅懿寧呆呆坐在店里,陷入對自我的檢討和不知所措。 她聽見隔壁面館大叔站在門口叫賣拉客,類似吸引客人拋頭露面的舉動她卻做不到,她罵自己,身為老板竟然不敢豁出一切,都這個時候了還要什么自尊心? 但讀書時她逃避上臺演講,工作后她膽怯開會匯報,自卑從小影響傅懿寧不敢把自己暴露在若干目光之下。 她不夠自信,生怕被人議論嘲笑。 那些嘲笑說著說著,矛頭指向她不堪的家庭。 “誒?外頭什么聲音?”客人停下交談,探頭好奇道。 “誰在彈鋼琴?”另一位客人側耳,似乎聽見門口鋼琴在調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