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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知后覺...主動要求約會...傅懿寧反應過來,頓時怪不得文祈月了。 她輕抬手指,指甲月牙形狀煞是好看,猶豫打字說【晚上早點過來,我...】 金發女人突然扔開手機,抓來抱枕蓋住臉頰的紅暈。 我想你了..四個字讓她害羞... 家里沒有文祈月,傅懿寧總覺得少了點什么,她一個人漫無目的回家,想說話才發覺身旁空無一人,那種強烈的失落感對她而言不止經歷一次。 傅懿寧重新撈回手機,眼波柔軟盯著聊天頁面打字【晚上早點過來,我仔細看看你。】 仔細看看,誰的名字踩在她心口,害得她心跳加速。 ... 想見一個人,多一秒都算漫長。 傅懿寧和文祈月聊到早上9點45,保持心情愉快前去上班。 走到拐角,兩個中年婦女正站在路邊大聲嘮家長里短。 朱嬸嗓音粗礦,帶了點四谷農村地方口音,另外一個女人傅懿寧聽聲音也認得,是朱嬸隔壁的鄰居李嬸。 她心里咯噔一聲,下意識調頭走另一條路,遠離煩人的蒼蠅,但逃得了今天,逃得了以后每一天嗎? 傅懿寧靠在墻邊做了幾分鐘思想工作,她決定的事沒有變數。 擇日不如撞日,她倒要看看,朱嬸狗嘴還能吐出幾根象牙。 .. 十年前巷子里人盡皆知,文家文祈月,傅家傅懿寧,一個驚艷,一個耐看,美貌不分伯仲。 那時鄰里關系不像現在,喜歡傅懿寧的鄰居大有人在,傅懿寧在巷子里轉一圈能收獲大包小包零食帶回家。 而且大人只和大人計較,討厭傅家的鄰居針對傅爸傅媽,不說小孩壞話。 十年后文家因為不孝女文祈月變成千夫所指,文家保護傘下長大的傅懿寧亭亭玉立,陰天頂著一頭閃眼的金發,朱嬸注意到她,翻了個白眼不屑罵道:“晦氣。” 另外一位李嬸相對和藹,抬頭打了聲招呼:“寧寧,去上班啊?” 說句良心話,文老爺子熱心腸,誰家燈泡懷了,水管漏了,手頭緊了,義不容辭趕去幫忙。 所以巷子里大部分鄰居沒少受老爺子照顧,老爺子死后好幾家婦女偷偷哭過,為什么好人短命? 這其中真心悼念老爺子的人就包括李嬸,老爺子曾在她家有難的時候帶頭籌錢,她欠老爺子的恩情不比傅家少。 得知文祈月回來,她想去探望又不敢探望。 巷子里有大家默認的規矩,朱嬸是鄰居,低頭不見抬頭見,兩家關系交好,她必須站在文祈月的對立面幫襯鄰居。 朱嬸也不是第一天愛嚼舌根,一些難聽的話,李嬸聽后笑笑,不評價不反對,她盡了鄰居義務,充當朱嬸心情的垃圾桶。 “李嬸,朱嬸,早上好。”傅懿寧淡淡微笑,主動停在兩位嬸嬸面前。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今天不急著走?”朱嬸有翻不完的白眼,張嘴譏諷道。 傅家寄人籬下,兩口子憨厚老實,要錢沒錢,要人脈沒人脈,多虧文家撐腰,開了個飯館維持生計。 朱嬸瞧不上這種臉皮厚的家庭,偏偏傅懿寧長了副乖乖女的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家書香門第。 傅懿寧無視朱嬸,轉頭對李嬸關心道:“李嬸,李伯身體還好嗎?小天功課吃力嗎?” 李嬸看了一眼朱嬸,低頭囁嚅道:“挺好,都挺好。” “小天高三了吧?你不嫌棄的話讓他來找我,我抽空輔導他做功課。” 李嬸想說什么,略略猶豫,朱嬸大聲橫插一句,說:“寧寧,你什么意思?顯著你了唄?人家小天用得著你來輔導?你以為你誰啊?名校畢業還不是賺不出房租?” 她的臉尖酸刻薄,陰陽怪氣道:“上來就問候人家家里,小天又不是文祈月,克不死他爹媽!” 來了...傅懿寧眉心輕擰,她冷眼掃過朱嬸,啟唇淡道:“朱嬸,你哪只眼睛看見文祈月克死文爺爺?” 朱嬸比劃自己雙眼,鏗鏘有力反駁道:“我兩只眼睛都看見了!” “哦,那你瞎了。”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傅懿寧沒試過和嬸嬸們紅臉,她不擅長應對朱嬸這般刁鉆刻薄的嘴臉。 她敢罵朱嬸瞎,僅憑文祈月帶來的力量。 話畢她心頭陣陣暢快,慢慢的,她掀起平日素來溫順的眸,大膽緊盯朱嬸,不放過朱嬸臉色變得鐵青。 “不得了!文家養的小野貓學會咬人了?!”李嬸還在,朱嬸面子掛不住,她氣的手打哆嗦,顫顫巍巍指向傅懿寧。 “朱姐...算了吧..”李嬸膽戰心驚,握住朱嬸抬起的胳膊充當和事佬道。 “算了?!”朱嬸瞪眼大叫,“光天化日,傅懿寧沒規矩,罵我一個五十多歲的長輩!憑什么算了?!” 朱嬸叫苦連天,好像真被欺負了一樣憋屈,傅懿寧咽了口唾沫緩解陣陣緊繃的喉嚨,她手心不停出汗暴露緊張。 李嬸為難,又勸了勸,“咱回家吧,寧寧說不定有煩心事,今天心情不好,互相體諒一下。” “我呸!”朱嬸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傅懿寧嫌棄,后退半步拉開距離。 “狐貍精,勾搭文祈月一塊兒氣死老爺子,現在膽兒大了,文祈月給你撐腰了不起唄?她算個屁啊!不孝女!遭天譴!”朱嬸怒火攻心,夾棍帶刺一口氣罵了兩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