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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餓了。”文祈月擺成大字躺在床上,眼底有不知道對誰無奈的笑意。 以后會不會聯系?她給不了段晴肯定的答復,她也至今不敢告訴傅懿寧,我一直喜歡你。 前者她怕糾纏,后者她怕失去。 “昨天忘了問,段晴為什么來四谷啊?”欒一禾翻了個白眼,文姑奶奶就知道吃和睡,還有傅懿寧。 “來旅游。” 欒一禾匪夷所思,“來四谷旅游?” 文祈月挺高興的,“嗯,是件好事,說明大城市的人開始認可四谷了。” 段晴和邵思昭一樣,海茂市本地人,換做十幾年前,誰瞧得上四谷這座老城? 現在來旅游的人多了,文祈月想到長河街開店的傅懿寧。 對寧寧來說,四谷旅游行業越發達越好,店里忙,賺錢,她替她高興。 “行吧,你手機怎么不接電話啊?”欒一禾捏著鼻子,文祈月房間有一股開窗透風都散不掉的香水味。 手機...文祈月大腦脫機,昨晚她一個人喝酒,喝到昏昏沉沉睡了過去,手機八成沒電了,她爬起來尋找床頭的手機,欒一禾在她身后賊兮兮說:“寧寧沒找你?” 文祈月翻出充電器給手機充電,茫然道:“找我干嘛?” “哦,沒什么,我去給你弄點吃的。”欒一禾突然心情大好。 她譴責文祈月的朋友圈,傅懿寧可點贊了呢。 ... 人在深夜的感性,往往需要一點點催化。 半夜睡不著,傅懿寧刷到欒一禾對文祈月繪聲繪色的譴責,那條說說大概意思是,文祈月出門工作碰上前任段晴,還好興致的允許段晴進入房間喝酒。 進入房間四個字帶著刺,輕輕扎了一下傅懿寧麻木的心臟。 她想忽略不計,但大腦不聽使喚。 她們聊了什么?做了什么?細枝末節的問題向外延伸,看似不起眼,經歷一晚上胡思亂想,僅憑欒一禾的一面之詞,傅懿寧愈發在意發生了什么事。 大二得知文祈月和段晴談戀愛,傅懿寧全程保持微笑,她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笑,大致是想在欒一禾面前故作灑脫。 是她先離開,她不該去酸文祈月成為別人的女朋友 。 這種負面情緒對她,對文祈月,以及對邵思昭都是一種傷害。 所以傅懿寧點到為止,主動打斷欒一禾的滔滔不絕,有意回避文祈月的感情生活。 … 貓巷,傅懿寧攤開手掌輕輕放在桌上,暖陽的溫度透過窗子落在她掌心,她有片刻呆滯,隨后慢慢收緊手指,試圖抓住金色的光芒。 幾曾何時,文祈月是她囊中一方陽光,主動允許她的觸碰,沒有溫暖過非她以外的人。 她和文祈月就好比影子依附著本體的關系,選擇邵思昭意味著影子必須徹底抽離本體,傅懿寧這道影子,失去探究文祈月生活的權利。 可現在呢,她搞不懂自己為什么點贊欒一禾發的朋友圈。 好奇?認可?或支持文祈月舊情復燃? 都不是...傅懿寧感到煩躁,心里悶得慌,她低頭看向咖啡杯,眸光少許凝重。 再次同居,她怕年少那些從不說破的占有欲自動歸位。 朋友兩個字的背后,所有關于文祈月的消息,遍布傅懿寧曾經藏藏掖掖,暗戀未遂的痕跡。 她沒有做好準備,假設影子潛意識回歸本體該怎么辦。 .. 文祈月沒工夫看手機,她被酒店經理叫走談工作的事,談完回來飯涼了,欒一禾又給她點了份外賣,真是當媽cao碎了心。 十多個小時沒吃飯,文祈月餓的狼吞虎咽,欒一禾忍不住勸她,“你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一行有一行的苦,欒一禾跟著文祈月過來,算是了解試睡師的不容易,她趁文祈月吃飯的功夫,悄悄把那張銀行卡塞到文祈月兜里。 自認為悄無聲息的欒一禾被文祈月抓了個正著,文祈月嘴里塞的和倉鼠一樣,她視線幽幽,含糊地說:“拿回去!” “文祈月!”欒一禾氣得跳腳,“老娘不差你那點積蓄!你追寧寧沒錢怎么行啊!” 沒錢的生活寸步難行,文祈月皺皺眉,長達幾秒鐘認真思考,她在追求寧寧…嗎? 欒一禾趁熱打鐵說:“你聽話,錢先拿著,未來你們修成正果再還給我好了。”收下文祈月這張銀行卡,她一點都不安,總覺得別扭。 “手機。”文祈月咽下可口的飯菜,指了指床頭充電的手機。 “得嘞,我這就給您拿。”欒一禾會意,屁顛屁顛把文祈月充好電的手機遞過去。 鎖屏有不少未讀提醒,文祈月暫時沒回傅懿寧,她找到欒一禾的聊天框,單手打了一行字。 欒一禾手機振動,她以為兒子找她,結果是文祈月給她寫了一張借條,氣的她血壓飆升,咬牙切齒,“文祈月!!” 文祈月一本正經道:“好借好還再借不難咯。”銀行卡兜兜轉轉回到她手里,至少她買個菜不用再算計零錢余額了。 欒一禾做了幾個深呼吸,她勸自己別生氣,生氣傷身。 搞定借條的事,文祈月點開置頂,放下筷子自言自語,“為什么要考二中? 二中...她眉心蹙緊,指尖欲要打字又糾結停下。 “怎么了?”欒一禾關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