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欒一禾好奇舍友怎么回來了?表白結束了嗎?舍友醞釀半天,單獨叫走欒一禾說悄悄話。 文祈月被人晾在一邊,凍得通紅的手指來回翻閱手機微信。 “我*!真的假的?!”欒一禾和舍友交頭接耳,舍友點點頭面露為難,她反應迅速,第一時間拽著文祈月往樓上走,邊走邊念叨:“行了咱回去吧,沒什么可看的。” “一禾。”文祈月停下腳步,抓緊樓梯扶手不再上樓,她啟唇呼出一道白色的氣體,執著道:“寧寧還在外面。” ... 當晚校園論壇首頁掛滿邵思昭高調表白傅懿寧的照片。 鮮花,蠟燭,還有一副傅懿寧的手繪畫像,邵思昭在無數雙眼睛的見證下問傅懿寧,你愿不愿意做我女朋友,傅懿寧回答愿意。 霎時間,同學們的歡呼聲掀翻宿舍屋頂,他們看到校園兩大女神緊緊相擁,愛情的火苗足矣融化天氣的寒冷。 只有文祈月躲在被子里,任憑欒一禾和舍友說什么,勸什么,她沒有掀開被子,亦沒有回應一句話。 她躲在被子里給自己洗腦,這不是真的,傅懿寧絕不會屬于別人,她從小到大跟在屁股后面的小跟班..全世界最可愛的寧寧..不會屬于別人。 那種五臟六肺擰成一團的心情,文祈月記憶猶新。 就好比夾心面包里面全是芥末,咬下去忍不住嗆出眼淚。 一個是文祈月喜歡多年的女人,一個是文祈月深信不疑的學姐,她哭到流不出眼淚,沒有辦法緩解身體尖銳的痛覺。 后來第二天傅懿寧找到文祈月,寧寧說昨晚她和邵思昭在一起了,文祈月打了個哈欠,頂著通紅的眼眶,笑笑表示昨晚她在宿舍睡覺,一覺睡到天亮,醒來竟然等來傅懿寧的好消息。 祝福的話文祈月說了嗎?不,她大腦根本沒有儲備祝福傅懿寧和別人在一起的話。 要不是欒一禾及時出現,文祈月不知道怎么面對傅懿寧。 再后來,正常上課吃飯睡覺,文祈月的生活沒有因為傅懿寧和邵思昭在一起受到影響,她只是更懶了,懶得出門,宅在宿舍學會抽煙,懶得說話,欒一禾說十句,她勉強回答幾個字。 她和傅懿寧的關系變得異常微妙。戀愛后傅懿寧并不高調,同學幾乎看不到她和邵思昭出雙入對,邵思昭那邊也一樣,兩個人完全不像表白當晚甜蜜的狀態。 但她們換過情侶頭像,發過一張合照,真的在一起了。 現實擺在眼前,文祈月開始回避和傅懿寧的接觸頻率,多數時間傅懿寧來宿舍敲門,文祈月打過招呼,她讓舍友幫忙回絕寧寧。 兩個人微信聊天頻率驟降,傅懿寧問她要不要去圖書館?有沒有想吃的?放假一起回家嗎?文祈月閱后通通無視。 隔閡一旦存在,不可能抹去當做無事發生。 傅懿寧得不到回應的關心慢慢減少,文祈月把精力留給學業,她們無形之中淡出對方的生活,各自安好。 直到遠在四谷的文老爺子又一次心臟病發作,身體情況不容樂觀,文祈月放棄大學傲人的成績,主動休學開啟漫長的陪床之路。 欣慰的是,她和傅懿寧的交流又變多了,雖然話題全部圍繞爺爺的情況。 文祈月試圖安慰自己,她在經歷人生的低谷期,沒什么大不了的,她和爺爺一定會好起來。 現實聽見了她的聲音,有意嘲笑她的天真,她等阿等,盼阿盼,最終盼來那位頂天立地的男人永遠閉上雙眼,徹底結束疾病纏身的煎熬。 失去傅懿寧后又失去爺爺,人生頭一次,文祈月體會到天塌的感覺,她從天堂跳進地獄,地獄無情的惡魔剝奪她常人該有的七情六欲。 這般摧殘下,文祈月披著一具麻木不仁的軀殼做出最后的抵抗。 ——離開四谷,離開心碎的地方。 關機,清零。 ... 周五晚上十點。 邵思昭和文祈月約在市里一家靜吧。 兩個人誰都沒遲到,文祈月停車的時候還看見邵思昭開的那輛大眾剛剛到達。 靜吧放著舒緩的爵士,客人三兩桌,很安靜。 文祈月和邵思昭分別要了杯烈酒坐在不起眼的角落,文祈月看向對面風塵仆仆的邵思昭,她眼神明顯疲憊的,可她妝容精致覆蓋臉色的憔悴,一身西裝西褲,長發披散,從頭到腳散發女強人說一不二,雷厲風行的氣質。 “祈月,嘗嘗吧,他家洋酒全是正品。”邵思昭把文祈月點的威士忌推到她身前。 她看了一眼,問:“你常來?” 邵思昭對答如流,“我帶寧寧來過,這兒的老板是我朋友,我來喝酒不花錢。”說罷,她朝吧臺老板揮手打招呼。 文祈月扯了一下嘴角,冷嘲熱諷道:“你朋友真多。”邵思昭是大學的萬人迷,誰都認識。 “做生意嘛,多位朋友多條路。”邵思昭看重人脈,她來四谷定居,重新建立人脈花了不少時間,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她已經鋪開四谷各行各業的人脈網,平時經常保持聯系。 “那是?”文祈月指了指,邵思昭下車拿了三個包裝精美的袋子。 “給你的禮物。”邵思昭拎起一個袋子遞給文祈月,并說:“我從外地帶回來的糖酥餅,一盒六個,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文祈月沒接,視線繼續盯著其他兩個袋子問:“剩下兩份呢?”她吃過糖酥餅,很普通的面食為什么要拿禮品包裝袋特意包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