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身體好了大半，又開始鬧頭疼的毛病。回來后也無心cao持政務(wù)，只一天到晚和美人廝混。

    廝混中弄死了好幾個(gè)美人，其中一個(gè)還是已生育的妃子。

    拓跋昭這時(shí)候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不對勁，但已經(jīng)停不下來了。

    他一直克制著不去見楚燈青，省得把小東西弄死，但某日路過蘭溪宮，瞧見楚燈青在宮內(nèi)與謝枕微嬉笑打鬧，拓跋昭竭力壓下的怒火瞬間就點(diǎn)燃了。

    他走進(jìn)蘭溪宮抱起楚燈青就往床榻上去，楚燈青瞧見他的臉色并不反抗，只是在拓跋昭脫她衣裳時(shí)，她倏地抱住他說想他。

    楚燈青一邊落淚一邊說她還以為昭哥哥不要她了，一直不來見她。

    拓跋昭冷笑道：“孤瞧你與滿奴玩得挺開心？”

    楚燈青哽了一下，她最近確實(shí)有些得意忘形，以為拓跋昭離死不遠(yuǎn)了，沒想到他還在惦記她。

    楚燈青流著淚親拓跋昭，說他冤枉她了，她就是怕，想見他又怕。

    謝枕微不放心楚燈青，也跟了進(jìn)來。

    謝枕微一來就跪在床腳，道了聲：“陛下。”

    拓跋昭本想踹謝枕微一腳叫他滾，可謝枕微身上自帶的幽香叫拓跋昭聞見，他的頭疼竟然好了些，心情也平靜許多。

    拓跋昭打量了謝枕微幾眼，叫他起身。

    謝枕微還沒站起來，拓跋昭就一把扯過他抱在懷里，使勁聞了聞。

    楚燈青順勢翻了個(gè)滾離開拓跋昭桎梏，整理好衣裳才看向兩人。

    拓跋昭跟狗似的抱著謝枕微不撒手，但面容卻平靜了下來。

    他甚至有心情笑了笑，夸謝枕微真是天生一具好軀體。

    拓跋昭看向楚燈青，見她怯縮的模樣，招招手讓她過去，說不會弄她。

    楚燈青不想過去，又怕惹怒了拓跋昭，只得慢慢挪了過去。

    拓跋昭一手抱一個(gè)，感嘆道：“真是天賜的珍寶。”

    然后把兩人帶回了宣德宮。

    拓跋昭把政務(wù)全扔給了拓跋漣，而后一心一意養(yǎng)病。

    但頭疼的毛病難治，發(fā)作起來拓跋昭就打人殺人，每次見著苗頭，謝枕微就抱著楚燈青離開主殿，等拓跋昭發(fā)作完了再回去。

    楚燈青被謝枕微抱在懷里，悄咪咪問他拓跋昭到底啥時(shí)候才能死。

    謝枕微不準(zhǔn)她再說，只是道等著就行。

    拓跋漣一開始聯(lián)合外戚壓宗親，但時(shí)間久了外戚反而坐大，皇后的父族賀拔家甚至要送女兒給拓跋漣當(dāng)太子妃，還想賀拔家再出一任皇后。

    拓跋漣知道賀拔家心野了，又開始聯(lián)合朝臣打壓外戚。

    最后拓跋昭出面，把要拓跋漣娶妻的奏折全撕了，說爹還沒死呢，輪不到他們做主。

    下朝后，拓跋昭對兒子道：“這江山孤交給你，不是叫你軟弱，也不是叫你殘暴。面對必須殺的人，不要心軟。”

    沒過多久，賀拔家各項(xiàng)罪責(zé)被大臣羅列出來上報(bào)，賀拔一家被貶為庶民。

    為了安撫外戚和鮮卑貴族，拓跋昭挑了皇后母族賀蘭家的賀蘭秀，令其一年后與拓跋漣大婚。

    有賀拔家前車之鑒，賀蘭家安生多了。但全家唯一不開心的大概是賀蘭秀本人。

    她愛舞刀弄槍，自小愿望是參軍當(dāng)個(gè)女將軍，可不是嫁給太子當(dāng)太子妃，一輩子陷在后宮不得自由。

    拓跋漣對這個(gè)表妹也不感興趣。賀蘭秀雖取名秀，但長相與秀字毫不搭邊，女生男相十分英俊，經(jīng)常扮了男裝混跡在春獵秋狩各大活動中，惹得好些姑娘芳心暗投。

    拓跋漣向父皇拓跋昭再次請求把楚燈青賜給他當(dāng)側(cè)妃，拓跋昭叫他不要太貪心，他給的拓跋漣必須收，但他不給的拓跋漣也不能要。

    拓跋漣連忙稱“是”，自此再也不提。

    拓跋昭最近修身養(yǎng)性，頭疼好了許多。只是之前獻(xiàn)丹藥的方士叫他都?xì)⒘耍⑶抑赀B三族。

    拓跋昭開始信佛，在綏都大興土木修建寺廟，拓跋漣卻不敢出言相勸。

    金佛像筑了一座又一座，拓跋昭這佛信的卻只是表面功夫。

    他該干什么干什么，并沒有因此就吃齋念佛菩薩心腸。

    想趁著他養(yǎng)病期間太子監(jiān)國不穩(wěn)造反的宗親，都叫拓跋昭一一地殺了。有的只是懷疑，并無真憑實(shí)據(jù)，拓跋昭也命人一并殺之。那些叔叔伯伯兄弟之類，拓跋昭以前養(yǎng)著也就養(yǎng)著，現(xiàn)在他都要死了，就沒必要留下他們的性命。

    但拓跋昭自己殺兄弟，卻不準(zhǔn)拓跋漣殺兄弟，要拓跋漣保證上位后好好養(yǎng)著他的十幾個(gè)兄弟們。

    拓跋漣自是應(yīng)“是”，只要那些兄弟不惹著他，他也沒必要?dú)ⅲ际且蝗簭U物，養(yǎng)著便是。

    殺了一批，剩下的宗親老實(shí)了許多，外戚也安穩(wěn)下來，權(quán)力平穩(wěn)地過渡著。

    到了夜間，拓跋昭躺在謝枕微腿上，讓謝枕微按摩頭部。

    楚燈青在身后抱著謝枕微，趁拓跋昭看不見偷親了他一口。

    但拓跋昭雖閉著眼，還是有所察覺，道：“小燈青，孤駕崩后你要白綾還是毒酒？”

    楚燈青忙說自己錯(cuò)了，走到拓跋昭身邊親了下他側(cè)臉：“昭哥哥，我可以不要嗎？”

    拓跋昭說他這么寵她，她怎能不去陪他。

    楚燈青不知道該說什么，想了半天才說：“可我不想死。”

    拓跋昭睜開眼，叫她過去。楚燈青爬到他懷里，拓跋昭捏了捏她的臉，道：“你還小，可孤老了。”

    拓跋昭難得的有幾分傷感。或許是念佛到底念出了點(diǎn)慈悲，拓跋昭撫摸著楚燈青的眉眼，開始思考她的去路。

    送回南周？可這小家伙生得如此，去了那地也不過是入另一個(gè)狼窩。

    嫁給漣兒？倒不是不行，只是他到底舍不得。

    拓跋昭笑了下，問楚燈青為何要怕死，跟著他去了地府照樣快活。

    楚燈青呆呆地想了會兒，道：“昭哥哥，我不知道，我唯一確定的是不想死。”

    楚燈青又親了下拓跋昭嘴角：“放過我好不好？我真的好想活著。”

    拓跋昭突然起了身，把楚燈青按在身下親了好幾口，咬得她唇瓣都出血了，拓跋昭才道：“孤放過你，誰來放過孤？”

    拓跋昭再如何不動聲色，也是懼怕死亡的，只是他從來不說。

    楚燈青被咬得淚痕點(diǎn)滴，卻不敢哭喊，拓跋昭頭疼，惹得他煩了說不準(zhǔn)他要干出什么事來。

    拓跋昭并不心疼她，只覺得楚燈青狡猾，慣用眼淚叫人心軟。他心軟夠了，只想帶給她疼痛，叫她記住。

    謝枕微看不下去，把楚燈青從他身下抱了出來，道：“陛下，小青還小，她以后還要嫁人的。”

    “你倒知道她要嫁人了？”拓跋昭冷笑道，“孤對她心軟，未必對你心軟。”

    謝枕微也冷笑著：“任憑陛下處置。”

    楚燈青不干了，如果拓跋昭放過她卻不肯放過謝枕微，那這所謂的心軟拿來有什么用？

    她掙脫謝枕微的懷抱，爬到拓跋昭面前抱住他：“昭哥哥，我給你生個(gè)兒子好不好？我給你生個(gè)兒子，你放過我和哥哥。我和哥哥會好好撫養(yǎng)他長大的。”

    拓跋昭聞言怔愣半晌，接著笑了起來：“孤都要死了，還要什么兒子？”

    他回抱住楚燈青，說她傻，傻得可憐，傻得沒人照顧就活不下去。

    楚燈青說那昭哥哥找人照顧她就好了，找個(gè)像昭哥哥一樣的人照顧她。

    拓跋昭問她是不是想嫁給拓跋漣。楚燈青說嫁給誰都好，只要能活著，她都嫁。

    他罵她賤，是不是叫她嫁給乞丐也嫁。

    楚燈青親著拓跋昭的下巴，小心翼翼說昭哥哥不會的，他一定會找個(gè)好人家把她嫁出去。

    拓跋昭沒忍住大笑起來，笑得眼角生出淚意。

    他指著楚燈青和謝枕微，罵他們是一對jian.夫.yin.婦，擱他這兒唱雙簧來了。

    說完了又罵楚燈青是yin.娃賤婢禍國妖姬，罵得楚燈青直掉淚才停下來。

    “孤說的是事實(shí)，你哭什么？”

    楚燈青說自己不是yin.娃，她沒有干過壞事。哥哥也不是jian夫，他命根子都被割了，就算想也做不了。

    楚燈青越說越委屈，說都是拓跋昭弄的他們變成這樣，他們變成這樣了，拓跋昭還來罵他們。

    拓跋昭只是一味地冷笑：“收起你的眼淚，你當(dāng)孤是傻子。”

    楚燈青吼道：“我才是傻子，我以為我只要好好待你，你起碼對我和哥哥會有半分憐惜。”

    楚燈青眼淚大顆大顆冒出來，嘴里的話也停不下來：“可我錯(cuò)了，我大錯(cuò)特錯(cuò)。你根本就沒有心，你只想弄死我和哥哥。既然早死晚死都是死，陛下還不如現(xiàn)在就殺了我們。”

    拓跋昭冷笑道：“你這副作態(tài)，就是為了嫁給拓跋漣？”

    “好，嫁，我讓你嫁。”拓跋昭一字一頓道，“你既然那么想嫁給他，可以。在孤死之前給孤生個(gè)孫子，孤就放了謝枕微。生不出來，孤讓謝枕微陪葬！”

    拓跋昭說完轉(zhuǎn)頭就扇了謝枕微一巴掌：“賤奴，賤婢，一窩子賤種！”

    拓跋昭大笑起來：“孤竟然疼上了你們這等賤人，孤只恨當(dāng)初沒有一刀殺了你們。”

    拓跋昭叫楚燈青過來，楚燈青不敢過去，拓跋昭直接掐著她的腿拖到自己懷里。

    拓跋昭摸著她的后頸，冷笑道：“小燈青，你最好保佑你能生出個(gè)孩子來。否則，孤帶著你倆一起下地府。叫你們這兩個(gè)賤人世世代代給孤做娼妓。”

    第64章 亡國太子妃

    翌日, 拓跋昭就下達(dá)了將楚燈青賜給拓跋漣做側(cè)妃的詔令。

    三月大婚，和正妃一起娶入東宮。

    三月，拓跋昭心道，楚燈青二月生辰, 三月已滿十八歲, 他也不算食言，果真把她養(yǎng)大到十八。

    下達(dá)詔令后, 拓跋昭不愿再見楚燈青, 將其送回蘭溪宮, 卻強(qiáng)留了謝枕微在宣德宮, 令兩人不得相見。

    朝野之上雖有異議，卻無人敢上諫，誰也不愿惹怒一頭將死的龍。

    連皇后也被勸下，不要在這個(gè)時(shí)候惹怒帝王。

    楚燈青被送回蘭溪宮后，發(fā)現(xiàn)自己再無法外出。

    拓跋昭派來的嬤嬤讓她這兩個(gè)月里安心待嫁。

    楚燈青吵過鬧過都出不去，更無法見到謝枕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