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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金賢弟說你是高人,我特意前來拜訪,想不到,竟是個江湖騙子,本國公好生失望。” 他站起身,“看你治好了安賢弟的眼睛的份上,我不和你計較。” 侍衛們聽到這句話,收起了刀。藍國公第一個抬腿離開飯店,剩下的人緊隨其后,安有金留在最后,他看看藍國公,又看看白塵年,長嘆一聲,“害!”然后就去追藍國公了。 系統忍不住問出聲:“宿主,你怎么說藍國公有血光之災?” “史書記載,天光六年,十二月六,藍國公因為謀反罪被判處死刑。那不就是后天嗎?” 藍國公絲毫不知道自己的命運,他正頗有雅致地步行回府。進了府宅大門,他看見人頭攢動。亂哄哄的,吵吵鬧鬧。百十來個兵卒站在前廳。 他的夫人小妾們也在前廳,一個個哭得梨花帶雨。 “發生什么了?” 沒有人回答他。兵卒們一擁而上,將藍國公綁了起來。 “藍威霆,你目無尊上,意圖造反,幸好圣上勘破了你的詭計!” 藍國公心里一沉,他絕不曾造反,也不曾生出過造反的念頭。畢竟,他與圣上相識于微末,共同起兵,感情深厚。后來,他掌天下之兵,圣上對他頗為忌憚。門客提醒他,飛鳥盡,良弓藏,但他從不認為圣上會對他下手。 卻沒想到,圣上真的動手了。 藍威霆被火速押往京中守備最嚴格的監獄。 牢房里,藍威霆長嘆一聲。 獄卒敲敲門:“藍國公,有人來看您了。” 藍威霆抬眼,來探監的竟是安有金,他連忙上前問道:“你怎么來了?快回去,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安有金道,“放心,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我都打點好了。” 藍威霆這才問道:“我的孩子怎么樣了?” “暫時羈押在國公府。” “我的夫人們呢?她們可曾遭遇了什么?” “與令郎一同被羈押在國公府。” 藍威霆暫時松了一口氣。 “我不曾造反,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真是心有不甘啊!兵部侍郎郝連言是我岳父,你可拜托他為我在圣上面前說情。” “我給他遞了拜帖,他知道我是要為你說情,避而不見。” 藍威霆:“啊……這……”他在牢房里踱了幾步,“國子監祭酒邢山向是我恩師,待我如同親兒,他不會坐看我赴死的。” “他被圣上一旨發配去了西南,即日便出京了。” 所有的路都被封死了,藍威霆揚天長嘆,“這可如何是好?” 第7章 我在盛世裝神仙 安有金也是長嘆。 藍威霆背過身去,偷偷擦了一滴淚水,他死便死了,可是他的孩子,力兒,才十四歲啊,也要連坐致死了啊!景朝有法,男丁年滿十四就可被連坐死刑。他頭上頂著謀反之罪,他的兒子必死無疑! 藍威霆扼腕長嘆,“早知如此,我便早早交了兵權,解甲歸田!還能活到五六十歲。”他絮絮叨叨地訴說著,“這次,是必死無疑了。” “有金賢弟,”藍威霆哭道,“我死后,我的家人,便托你照料了。” 安有金也眼淚漣漣,“仙人說你有血光之災,竟是真的。” 藍威霆渾身一震,“是啊……那掌柜的早就提醒過我,莫非,他真的有什么神異不成?我要是聽了他的,說不定能化解這場浩劫。現在可好,只有死路一條。” 藍威霆越想越后悔,恨不得穿越回去刪自己兩耳光。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白掌柜當初提醒我,我卻不肯信,現在事發,悔之晚矣。” 安有金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忽然轉喜,“白仙人有天大的神通,既然能看出您有血光之災,未嘗沒有解決的方法。 藍威霆卻連連嘆氣,“我本就拒絕了白掌柜的好意,又罵他騙子,白掌柜不與我一般計較,便是大度了。我怎么膽敢再去拜托他。” 安有金堅定地說,“藍國公,你我親如兄弟,當年我快餓死的時候,是你給了我一口麥飯,沒有你,我早就被野狗吃了。無論如何,我都要替你試一試。” 在藍國公和安有金焦急地商議對策的時候,白塵年正在悠閑地曬太陽。王五五在旁邊侍奉著。 “你覺得藍國公這人怎么樣?” 王五五想了一會回答道,“每年冬天,藍國公都在城外施粥,所以俺覺得藍國公是個好人,今天他罵您是騙子,俺恨他有眼無珠。” “藍國公確實是有眼無珠,”一個人附和道。 王五五一看,竟是安有金。這小子不知道什么時候進了有緣居。 安有金三步化作兩步來到白塵年面前,跪下。 “小人安有金,請求神仙大人救救藍國公一家上下,他是被冤枉的啊。” “藍國公被冤枉,你不去報官,來找我做什么?” “朝廷上人人自危,不敢攤這趟渾水啊!只有您神通廣大,無所畏懼。” “他的死活自有命數,與我何干?” “神仙大人菩薩心腸,大人有大量,明日,藍國公就要被凌遲處死,連帶著他十四歲的兒子,也要被梟首啊。” “凌遲?”白塵年微微蹙眉,“不,不應該是這樣的。他本該被斬首而死。” 白塵年從背包里拿出一本書,在安有金和王五五看來,就是白塵年施展神仙手段,憑空拿出了一本書。拿書的封皮是藍色的,看上去非常普通。封皮上寫著五個大字:藍國公列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