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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連忙想起游戲的事,在相機上翻找到最近一次的視頻,正是三天前。 也就是說他在副本里呆了三天,在現實生活中也會同樣的度過三天。 怪不得在副本里傅行的疲憊感幾乎為零,原來都是攢著到了副本外。 不過記錄還是要記錄的。 他隨手撫了撫亂糟糟的頭發,下意識的去摸手腕上的皮筋,確切的說那是余遲送他的皮筋。 可惜卻摸了個空,他有些出神的盯著自己那白皙纖瘦的手腕很久。 哦,他想起來了,這皮筋斷了,兩根都斷了,在副本里斷的。 一股失落感襲來,傅行緊緊地抿著嘴,依然出神的盯著手腕。 明明兩年了,這個男人已經拋棄了他兩年,為什么他還是放不下?! 他死了,他都放不下! 他壓抑的快要喘不過氣來,用力的捂著胸口,盡力的調整自己的呼吸。 醫生說了,傅行這是心病,藥物只能起到緩解作用,并不能根治,所以要積極的調整心態才行。 “余遲,你還真是...還真是連死都不肯放過我。” “傅寶~傅寶~你干嘛呢?!什么魚翅?能吃嗎?!” 沒錯“痞老板”只要不是在正事上,上線的永遠都是那么地及時。 傅行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嘟囔了一句:“能吃!油炸清蒸都好吃。” 說罷,就舉起相機,這次也不整理他的頭發了,就懶洋洋的躺在床上,“我叫傅行,今天是我男朋友余遲失聯的第七百三十三天,也就是兩年零三天。” “嗯,天氣嘛,今天一般。” “心情,跟天氣一樣,也是一般。” “哦,對了,前幾天,有個金發碧眼的男人,他說余遲死了。” “是不是很好笑?哈哈哈......” “他讓我給余遲畫遺像...我...我不想畫!” 傅行的聲音開始越來越哽咽了...眼圈也慢慢的開始紅了。 相機里的人像都開始抖動了起來。 “余遲...你為什么要死?你心里究竟有沒有我?明明你是說你愛我的......” 終于他的手再也撐不住相機,畫面混亂了起來,最終扣在了被子上。 傅行低聲地嗚咽著,他蜷縮在床上,眼睫上還沾著晶瑩的淚珠,鼻尖這臉頰都哭紅了,就像個受傷的小綿羊。 小綿羊的眼睫都哭腫了,明明是好看的雙眼皮都變成了單眼皮。 整一個過程都被相機錄了下來,那哭聲聽的讓人心疼,心疼到當晚鄰居家的老婆婆當晚就給傅行送了個蘋果派,還用蹩腳的國語說了句,“一切都會過去的”。 “好啦~傅寶~別哭啦!人死不能復生!活著的人就好好地生活嘛!你看......” 這“痞老板”的話還沒說完,傅行就一個抖機靈。 “你說什么玩意?!人死不能復生?那小爺我還玩個錘子游戲!” 傅行抹了一把眼淚,就準備錘“痞老板”。 “合著你騙我進這個狗屁游戲,是誆我呢?!” “不是啊,不是啊!傅寶你聽我解釋啊!人家還沒說完呢!你先別動手嘛!我是說,雖然人死不能復生,但是你完成游戲一切皆有可能。” 這時傅行才松了手,剛翻了個身,就聽見“咔嚓”一聲。 本身就不胖的傅行,被這么咯了一下,硬生生地疼出了聲,這不順的時候還真就喝口涼水都塞牙。 等他掀開被子后,傅行更心痛的事情發生了,他的這個老相機被他壓壞了。 “這個相機很早就停產了......”傅行小聲嘟囔著。 “為什么...為什么連相機也要壞......!” “先是人死了,還讓我給你畫遺像,然后再副本皮筋還斷了......現在好了,相機也壞了......!” 他的淚水在臉上淌著,眼睛哭到充血,又疼又澀的,像只紅眼的小白兔。 “為什么...連一個念想都不愿給我留...!” “余遲,你真是狠心...!我恨你!” 即使是他嘴上這么說著,可是傅行的手還是緊緊地捧著相機,如珍寶一般,連沒有感情的系統“痞老板”都看的出來,這個陳舊的相機對他而言究竟有多重要。 而他的口袋里還念念不忘的裝著那兩條斷了的皮筋。 他說恨他,可為什么有這么在意,在意到得知他的死,不是高興,而是悲傷。 在意到,余遲離開他后的每一天都,給他寫著日記。 傅行的一整個高三的,只要任意翻開他的哪一本數學習題冊,都能看到力透紙背的“余遲”二字,而后面緊跟著的就是條簡筆畫的小魚。 傅行記得那時,他喜歡叫他“余余”。 余遲嫌棄這稱呼太娘,死活也不肯答應。 后來非要傅行親他一下,他才肯準他叫他一聲“余余”。 白天在學校里,傅行有多肆意的叫,當著多少人的面叫,余遲永遠都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就像只陰險狡詐的狐貍。 等到一放學,余遲就把他堵住廁所、堵在常年無人的化學實驗室、堵在籃球場側的雜物間,抱住他,狠狠地親他。 他的霸道、狡詐、還有那絲玩味,都藏在對傅行一個有一個冗長綿密的吻里。 每天傅行叫他幾聲“余余”,放學后的“結算”就一次都逃不掉,更別提優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