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頁
書迷正在閱讀:美人師兄在上、婚后淪陷、小鹿砰砰、治療是爹[星際]、作精女配戀愛日常、眷戀你的溫柔[娛樂圈]、聯(lián)姻大佬以為我暗戀他、尾巴釣餌[無限]、工具人的萬人迷生涯[快穿]、美好童話拯救他[快穿]
唉,果然還是太年輕,不懂一入地府深似海,從此休息是路人的道理,活該以后被扒皮剝削。 真的是一想到那個程齊在轉(zhuǎn)正之后,每天都要被迫忙得團團轉(zhuǎn),謝曲就感到很快樂,心里甚至都沒之前那么酸了。 感嘆完再一轉(zhuǎn)身,就見范昱還不死心,依舊想扒掉紙人的衣裳檢查。 重新檢查可不行,查完這紙人就又廢一個,還得重新做! 瞬間,謝曲莫名就有了點做完壞事,不想被抓到的惶恐,連忙幾步跑上前去,從范昱手里搶過兩個小紙人,自己動手,從上到下扒掉范紙人的衣裳。 你看,什么也沒有。 謝曲一邊說著,一邊指指紙人潔白干凈的背部,任它的衣袍松垮垮掛在臂彎,把它的上半身大方展示給范昱查看。 因為紅梅花被畫在腰窩上,位置很低,又被衣服落下來的褶皺遮擋,范昱看了好幾眼,也沒能看出什么端倪來,最終只得將信將疑地作罷。 待到一切都準(zhǔn)備的差不多了,兩人便棲身到紙人里,偽裝成凡人,告別崔鈺和牛頭馬面,由鬼門關(guān)去往凡間。 仔細(xì)說起來,其實由鬼門關(guān)出來后,到的是上修界,之后還要再經(jīng)過幾道結(jié)界,才能去到下修界。 謝曲生前便是上修界的人,死后做了無常鬼,最常去的也是上修界,鮮少往下修界跑,算一算,如今距離他上次來到下修界,少說也已經(jīng)過了將近四百來年。 四百來年是什么概念? 四百年,足夠讓一個王朝由盛轉(zhuǎn)衰,直到覆滅。 換言之,下修界從來都是牛頭馬面的地盤,謝曲對它很不熟悉。 但既然已經(jīng)對秦廣王做出了承諾,即便再不熟悉,也得硬著頭皮去找。 在范昱的建議下,兩個人催動靈力,灌入白玉珠,然后根據(jù)白玉珠的指示,找到了一處名為斷山鎮(zhèn)的地方。 因為秦廣王給他們的這個白玉珠并不是特別靈敏,給的時候說是能把范圍縮小到十里之內(nèi),實際運用時,卻往往偏差很大。謝曲沒辦法,眼看著手里白玉珠亮了滅,滅了又亮,只得選擇暫時在斷山鎮(zhèn)落腳,先住上幾天,仔細(xì)查探一下后再說。 因為已經(jīng)許久不到下修界來了,謝曲把自己偽裝成往來客商,帶著范昱混進來之后,心里其實還有點犯嘀咕,生怕哪里出了差錯,露出馬腳來,把鎮(zhèn)子里的百姓們嚇到。 結(jié)果小心著小心著,哪想到前腳剛邁進鎮(zhèn)子里,后腳就懵了。 也不知是新的民俗還是什么,直到進了鎮(zhèn)子,謝曲方才驚訝地發(fā)現(xiàn),住在這個鎮(zhèn)子里的百姓們,竟都身穿鎧甲。 不過倒也不是真的鎧甲,畢竟制造鎧甲的材料是珍貴之物,由朝廷管控。謝曲又仔細(xì)看了看,發(fā)現(xiàn)鎮(zhèn)中百姓們穿的,其實是由竹子編織而成,又刻意漆成銀灰色的鎧甲,離老遠(yuǎn)一看,就像是真的鎧甲一樣。 而且,這里的百姓們不僅穿鎧甲,家家戶戶門前還都立著一根旗桿,旗桿上面綁著塊白布。 乍見此景,謝曲頓時愣了一下,下意識轉(zhuǎn)頭問范昱:這是什么?莫非下修界如今已戰(zhàn)亂到這種地步了么? 竟然全民皆兵。 謝曲問得迷糊,生怕自己有哪句話說錯了,會惹人懷疑,沒想到范昱對此也很是不解。 你問我,我問誰去?范昱搖頭道:我上次來下修界,還是過來抓你回去的,距今也得有三四百年了。 謝曲: 求求了,往事不要再提,鬼生已多風(fēng)雨。 謝曲:祖宗,能不能別總提我以前隔三岔五就往凡間跑那些事?你不提還好,一旦提起來,我就覺得自己真是個傻子。 能不傻么?明明有這么多的破綻,他竟然還信,而且還不止信了一次。 難怪都是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呢。 真是想起來就很沮喪。 經(jīng)謝曲這么一提醒,范昱斜著眼睛看了謝曲一眼,像是還想再說點什么,但最終沒開口。 找個人問問就行了,我們是外地人,外地人不了解本地風(fēng)俗,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片刻后,范昱不著痕跡的轉(zhuǎn)移了話題,總之先找個客棧落腳,多給掌柜一些銀子,掌柜一定會對我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倒也是個辦法,謝曲認(rèn)為范昱說得很有道理,立馬借坡下驢了。 就這么著,兩人沿著長街,尋到一個名叫金滿樓的客棧,走了進去。 不知什么緣故,如今在這下修界中,明明是景色正好的陽春三月,最適合出游,偏這客棧中的客人很少,只有零散四五個,而且彼此都站得很遠(yuǎn),躲瘟疫似的躲著旁的人,只和自己身邊的同伴說話。 而且還是攏著嘴,刻意壓低了那么咬耳朵,蒼蠅嗡嗡一樣。 更有意思的是,作為一家不算很大的客棧,分明連門窗墻皮都很破舊了,里面跑堂的小二和記賬的先生,卻比客人還多,加起來一共得有七八個。 穿過大堂,就能看到一個很高的實木柜臺,有一個圓臉掌柜正在柜臺后面休息,一把蒲扇蓋到臉上,一聲接一聲的打著呼嚕。 范昱眼睛尖,稍一偏頭,就看到謝曲半隱在衣裳里那顆白玉珠,在穿過客棧大堂時,又微微的亮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