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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老爺在被八寶殺死后,因為是八寶的主人,白天依舊能驅使八寶,所以就讓八寶把高慧也給殺了,一家人就要死得整整齊齊謝曲嘟囔著,抬手指指依舊杵在那喝水的高慧,趙老爺作為一家之主,站在他的角度,當然不能容忍高慧私會情郎了。 一張紙很快就被寫得滿滿當當,臨了,范昱在阮煙煙的名字上圈了個圈,肯定道:所以過會帶她走就行了,這不難做,我現在好奇的,其實是另外一些事情。 譬如阮煙煙為什么一直說自己對不起高慧,又為什么百般強調不能讓八寶在白天來找高慧。 另外那個膽敢與高慧私通,密謀殺害趙老爺的情郎又是誰,為什么在高慧死后,似乎從沒來探望過她? 這兩個女人,到底對他二人隱瞞了什么? 其實這些細節都和他們今天來趙府的目標無關,但是誰沒點好奇心呢? 范昱想了又想,偏過頭,求助似的看向謝曲,臉上懵懵的,那意思是我現在能想到的就只有這么多了,但我還是很好奇,接下來就全靠你了。 因為距離太近,范昱側過臉之后,鼻尖就輕擦在謝曲的鬢角,這讓他甚至能聞到謝曲身上那股子冷香。 范昱立馬就臉紅了。 倒不是因為別的臉紅,而是因為當他下意識想要靠近時,一抬眼,就見站在那邊的高慧,這會是水也不喝了,驚也不壓了,正直勾勾盯著他和謝曲看呢。 高慧這姑娘,面對面瞪大了眼睛看人親近,竟也不害臊。 不僅不害臊,臉上表情還有點古怪。 另一頭,謝曲表面目不斜視,全副心思都沉在范昱手里那張紙上,實際注意力可全在范昱身上了。 尤其是當范昱側過臉來,鼻端呼出來的冰涼吐息就灑在他耳朵旁邊,那個臉頰紅紅的模樣,實在是太可愛了。 正想隨口說幾句玩笑話調侃,就見范昱眼珠一錯,和這會正直勾勾盯著他們看的高慧目光對上,沉默片刻,默默又把臉給扭回去了。 謝曲: 謝曲:姑娘,沒看過斷袖是不是?我倆有啥可看的? 一句話,謝曲問得是相當直白,也是該著高慧嘴里還有半口涼水沒咽下去,一下就嗆著了。 咳咳、咳咳咳! 高慧邊咳嗽邊拍著心口給自己順氣,老半天才把這口氣重新順過來,兩手撐桌,試探著小聲問謝曲,你們兩個,究竟是什么關系啊 怎么回事?這姑娘思維挺跳躍啊? 謝曲覺得有點奇怪,完全不明白高慧為何會忽然這么問,隨口就答了,就是你看到的這個關系。怎么了?做鬼不能斷袖么? 話沒說完,肋骨處就被范昱給捅了一下。 差不多得了,你看她年紀也不大,頂天就十八九歲,和她多說這些干什么?閑的 的字被下意識拖了長音,直接導致后面那個么字,沒能及時跟上。 在一片詭異的氣氛中,范昱忽然感到十分局促,他低頭輕抿一下嘴唇,不再說話了。 因為高慧看著他和謝曲的眼神,實在有些怪。 怪異中還帶著點釋然。 但還不等他傳音給謝曲,讓謝曲開口詢問,就聽高慧忽然一拍桌子,幾步跑到趙老爺那邊,也抬腿踹了趙老爺一腳。 天殺的狗東西,我今天可算是不怕你了,我有人撐腰了!高慧緊緊攥著拳頭,像是剛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十分惱怒: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的情郎是誰么,我今天就全和你說了! 話畢再轉身,面對著謝曲和范昱,仰頭深吸一口氣,擲地有聲地道:我全坦白,我的那個情郎,其實是煙煙。我和煙煙自從我嫁進趙府里半年后,我倆就好了。 頓了頓,再仰頭深吸一口氣,先前不告訴你們實話,是怕這個狗東西聽見了之后,會不放煙煙走。 謝/范:? 謝/范: 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從來只聽說正室和小妾爭風吃醋,沒聽說過 高慧方才話里那個意思,是他們心里想的那個意思么? 雖說這世間之大,既然男子能斷袖,女子就也能有些別樣的情誼,但阮煙煙和高慧她倆說到底,可全是趙老爺一人的妻妾呢 謝曲想著想著,眼角余光就沒忍住瞥向趙老爺。 結果就看見趙老爺這會正支支吾吾,眉頭緊皺,憋紅了一張兇惡相十足的臉,在地板上費勁骨碌來骨碌去,卻怎么也起不來身。 再聯想到方才在院中,他和范昱從阮煙煙身上看到的那些暴力傷痕 一時間,謝曲滿臉理解地對高慧點了點頭,伸手向她比了個請的手勢,讓她坐下來慢慢講故事,不要太著急。 你怎么回事?為什么是這副表情?范昱低聲道:明明剛才還跟我一樣,很不可置信來著。 聞言,謝曲沉默了一下。 唉,你看那個趙老爺的脾氣。最終,謝曲只湊到范昱耳旁,小聲對他道:我問你,假如你是阮煙煙或者高慧,你會為了趙老爺這種老男人,和身邊善解人意的漂亮姐妹爭風吃醋,明爭暗斗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