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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好像是牙印。 范昱的嘴角怎么會有牙印,不是他啃的,難道還是狗啃的?而且而且這種印子,又不好再啃一個上去,比比大小和牙齒排列是不是? 謝曲腦袋都大了,腦瓜子嗡嗡的。 這才見面不過三天啊 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好巧不巧的,正在謝曲渾身難受,不知該如何是好時,房門忽然被行事一向風風火火的馬面踹開。 小八!崔判官找七爺有事,但我去他房間看了,發現他不在,你知道他在哪 啪嗒。 是金叉落在地上的聲音。 在看清范昱屋里是個什么場面之后,馬面哇了一聲,兩眼冒光,興奮得連假臉都掛不住了,砰的一下變回馬腦袋。 哇!馬面扯著嗓子喊:七爺,你昨晚和小八睡了! 你倆這次和好的真快!比前八回都快!要是換成前八回,你這時大概剛找回記憶,什么話也不說,一天到晚的把自己悶在屋子里不見人呢! 不過話說回來,你這次為啥沒恢復記憶呢? 謝曲: 謝曲僵硬轉頭,咕咚咽下一口唾沫,滿腦子都是馬面的大嗓門,余音繞梁三日而不絕。 七爺,你昨晚和小八睡了! 你昨晚和小八睡了! 和小八睡了! 睡了! 你倆這次和好的真快! 這次和好的真快! 和好的真快! 真快! 在這兩句話之后的話,謝曲已經聽不進去了,因為只有這兩句話,就足夠把他的腦袋塞到滿滿當當,讓他暫時失去了往深里思考的能力。 什么叫和好? 半晌,謝曲才從震驚中回神,顫巍巍問出這么一句。 啊?你問我和好是啥?和好當然就是馬面頂著一個碩大無比的馬腦袋,嘴角上咧,一臉開心地舉起手,使勁碰了兩下大拇指,和好當然就是,啾啾啾! 謝曲: 行了,什么也不用問了,難怪他總覺得范昱看他的眼神有點不對勁,難怪他直覺自己和范昱不是尋常的搭伙,現在再一看,這不明擺著的事么? 謝曲的腦袋更疼了。 但是世上總有一些人在受到巨大的刺激后,表面仍能不動如山,甚至表現得比平時更加冷靜,不幸中的萬幸,謝曲正是這種人。 所以即使腦子這會已經不好用了,謝曲居然還能記得問馬面一句,你剛才說,崔判官找我有什么事?急不急?需不需要我這時過去? 馬面把腦袋搖成撥浪鼓,不著急不著急,還是你和小八和好比較重要。說完就撿起金叉,一溜煙似的關門跑了。 一邊跑還一邊喊:傳下去!七爺昨晚在小八房里睡了!這么大的喜事得慶祝,和崔判官說!問他凡是今天該死的,壽命能不能都多加一天!!! 謝曲: 叫什么馬面,應該改名叫馬喇叭。 不不不,喇叭都沒馬面嗓門大,應該改名叫馬嗩吶! 這他媽算啥事。 范昱怎么還不醒,為什么連馬嗩吶那么大的嗓門都沒能把范昱叫醒。 算了,范昱還是先別醒,因為他現在完全不曉得應該怎么辦。 謝曲臊眉耷眼地嘆氣,犯愁的目光把自己和范昱從上到下,仔仔細細的都打量了一遍。 還好,至少衣衫還是完整的,證明昨晚其實并沒有真的發生什么。 這么想著,眼尾余光又忍不住落回范昱的嘴角。 但也一定發生了點什么。 這一瞬間,謝曲只覺得自己弱小可憐且無助。 因為結合馬嗩吶方才那些話,再加上眼前這些再再加上謝曲生前聽過的那些話本,謝曲覺得,現在就算是用指甲蓋想,他從前也一定是個人渣。 鬼渣。 至于是怎么個渣法,這、這也太太太明顯了! 這不就是那種、類似于無情人渣騙財騙色,提上褲子不認人,然后另一方癡心不改無底線原諒并且愿意經年累月等待人渣回心轉意的經典橋段?!?!?! 就離譜。 范昱長這么好看,他以前居然還能提上褲子不認人,就挺離譜。 對著這么好看的人,這么細的腰,怎么舍得提上褲子不認人?直接讓他不穿褲子都行。 又輕輕撫了一下范昱的嘴角,謝曲在心里對自己說:小謝啊小謝,我發現你以前挺飄啊。 這么要本事有本事,要樣貌有樣貌的一個小美人,你也舍得丟啊? 興許是因為腦子里想到的故事都太曲折太虐心,謝曲看著范昱的眼神,不知不覺就變得溫柔了下來。 他覺得他有點理解范昱了。 任誰碰上他這么個讓人鬧心的玩意,脾氣還能好。 但是過去的事都已經過去了,好在他和范昱還有現在和以后。 他以后一定會對范昱很好很好。 這么想著,謝曲伸手撫上范昱的臉,略一沉吟,又索性把范昱一整個摟緊懷里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