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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的云來城出了岔子,城中兇煞越來越多,其中還摻雜著許多神智不清的善靈,我一時半會吃不完,得有你幫忙。頓了頓,使勁咬一下牙,才又很不甘心地接著道:謝曲,如果你這次真的能幫我把事情辦妥,我就把你第九次和我不辭而別的賬翻篇,不僅不會對你發怒,甚至還會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跟你談一談,聽你解釋一二,或是為你解釋一些你想知道的事,你覺得如何? 謝曲: 去去去,既來之則安之,哪敢說不去,再說我要是現在搖頭說不去,你還不得立馬就把我撕了?你看我現在這衰樣,難道還跑得了? 再者,左右他如今已經是一只鬼,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有什么不敢去,大不了最差也就是像馬面方才話里說的那樣,再死一死唄。 只是 這云來城三字,為何聽著竟有些耳熟? 云來城、云來城嘖,想起來了! 當然熟悉,怎會不熟悉,因為按照各大仙門早前劃分的勢力范圍來算,那地方不正歸著云仙澤管,坐落在云仙澤旁邊不遠處么?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更新啦。 ps.第一單元【鬼城主】寫的不好,那會剛回來,有點不會寫文了,不喜歡看的寶子們可以直接跳【籠中仙】,劇情都能連上,不要怕。另外如果以后需要盤第一單元的線索,我會在作話里直接給出具體章節提示,等文章完結后再考慮具體修文事宜的,么噠。 第4章 云來 去云來城的路上勉強還算太平,興許是因為謝曲主動點頭要來,而不是被強硬綁來的緣故,范無救態度還算和善,只是不準謝曲學馬面和崔鈺那樣,喊他小八。 按范無救的意思,至少謝曲在重新找回記憶之前,都不能喊他小八。 自然,如果實在覺得喊范無救不順耳,非想喊點別的,那也可以喊喊他在人間時的名字,范昱。 范昱,日立昱,光明顯耀之意,和黑無常這身烏漆抹黑的袍子實在不搭配,不過謝曲把這名字在嘴里仔細嚼過一遍,還是用心記住了。 范昱,范無救。 臉蛋光明,衣品沒救,倒也很有趣。 已經入夜了,前方就是云來城,子時一刻,無常索命。 因為有了白無常的靈力,謝曲如今總能看見些做人時看不到的東西,譬如那層正籠罩在整個云來城上空,若隱若現的怨氣。 那怨氣時強時弱,罩住云來城久久不散,把云來城襯得像只能叫人有來無回的饕餮巨獸,兇惡無比。 而城墻中央那扇掉了漆的陳舊銅門,便是巨獸長滿獠牙的嘴。 城門兩旁圖喜慶掛的幾個紅燈籠,也變成了正在夜里蟄伏,不懷好意的滲人血眸。 謝曲只看了兩眼就感覺冷了,他搓了搓自己胳膊上的雞皮疙瘩,轉頭問范昱,我該怎么幫你,必須進城么? 見此情景,范昱倒是沒什么反應,像早習慣了,整個人依舊有點病懨懨的,點頭道:當然要進去,這城中有數不清的煞,如果不進城,如何才能找到其中最厲害的那只,打蛇打七寸? 為什么不找崔判官問?他不是管生死簿的么?他會不知道這城里最近誰死了?直面怨氣的滋味太不好受,謝曲還是有點打退堂鼓。 謝曲這話剛說完,范昱就笑了。 看來崔判官沒騙我,你真是一點也記不得了。范昱道:凡人死后皆有執念,化煞者卻了了。換句話說,從古至今凡是能在死后化成煞的,除去極善或極惡這個條件之外,生前一定遭遇過很大的變故,命數早不歸生死簿管了,更別提在生死簿上查到他們。 言罷再一指城門,沉吟半晌,像是在考慮怎么解釋才能讓謝曲聽懂。 你聽說過作繭自縛沒有?據我所知,凡是在死后化了煞的,不論是善人煞還是惡人煞,他們不愿再入輪回的原因,多半都是心愿未了,或者執念難成,所以他們會在自己死去的地方織一顆夢繭,假裝自己仍活在這顆繭里。如果趕上怨氣特別大的情況,甚至還會連累被他們卷進繭里的活人,造更多惡孽。 所以 所以,你和我平時做得最多的事,便是化解這些怨氣沖天的煞,使他們能放下執念,再入輪回,不要流連凡塵。因為這世間每多一只煞,就會有很多倒霉活人被牽連進去。 原來是這樣。 謝曲是個挺聰明的人,一說就通,摸著下巴感嘆道:看來這回整個云來城都被包在繭里了,真是好厲害的煞。 怎么?你是覺得城中這些東西很厲害?其實你當年也范昱神色古怪地看了謝曲一眼,像是想反駁,但最終什么也沒說,當先一步往前走了。 快來吧,夢繭常常和現世交織,只在夜里出現,趁現在天還沒亮,我們或許可以在這顆繭中,查出一點蹊蹺來,順利找到其中那個能發號施令的,最厲害的織繭人。范昱冷淡地道:只是你得跟緊我一點,畢竟你這輩子怕鬼。 謝曲:? 還不等謝曲想明白范昱話里含義,天旋地轉之間,兩人已經進城。 進城之后,謝曲看到,僅僅就隔著一扇破銅門,城外是彎月如鉤,城中卻是艷陽高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