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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船第一天,蕭焉將露天椅放到甲板上,同時支起太陽傘。 敖衍:這又是何物什? 蕭焉:太陽傘,用來擋陽光。 敖衍:你不是說要曬太陽么? 蕭焉:是啊。 敖衍:那為何又要擋陽光? 蕭焉:好像無法反駁呢。 曬了半小時太陽,機器人雇員忽然急沖沖地滑著履帶走過來:暴雨即將來臨,請雇主回到船艙內部。 機器人話音剛落時,烏云瞬間刷新出來的一樣,遮在蕭焉頭頂。他一驚,起身收起露天椅和太陽傘。 黑云已將天光遮擋得嚴嚴實實,蕭焉的動作盡可能快,但他前腳剛走進船艙,后一秒,瓢潑大雨驟然而至,他晚邁進船艙中的一條腿就被雨水淋濕了褲腳。 暴雨來得猝不及防,再回頭看向船外時,玻璃上濺滿的水花徹底將視線隔斷,玄武號被困在雨簾織成的空間中。 蕭焉問機器人:航船氣象儀預測到這場暴雨了么? 機器人一板一眼地回答:抱歉,沒有。暴雨的成因極端反常,五分鐘前檢測到大量水云,成因還在分析中。 蕭焉抿了抿嘴,沒說話。 目前,科技高度發達,預測天氣小菜一碟,準確率還很高。甚至能提前半年知道某一天的精準降雨量。 玄武號上配備的氣象儀,是中高端科技設備,達不到頂尖,但提前五天預測天氣,應該是沒什么問題。 但這場暴雨,玄武號沒有預測到。 蕭焉喃喃自語:這場雨,來得不簡單。 敖衍受天道限制,不能在人間隨意施用仙術。他對暴雨束手無策。好在玄武號是陰河龜殼所化,自帶定海平波的功能,即使在驚濤駭浪中,也不會過分顛簸。 游輪上的娛樂活動,從曬太陽喂海鷗,變成了捧著茶杯看舷窗外的大雨。 二十四小時過去,暴雨沒有一點變小的跡象。游輪在極端天氣中巡航,耗能更大。但相較于巡航耗能,游輪靠岸后重新啟動的花費更大,重啟一次,耗費煙火值近千萬,蕭焉只能硬著頭皮在暴雨中繼續搜尋。 一根干木材被扔到火堆中,蕭焉圍著毛毯坐在壁爐前,面團兒也裝模作樣地找一條毛巾蓋在頭頂,和蕭焉一起蹲排排。 蕭焉裹了裹毛毯,面團兒也跟著扯了扯毛巾。 面團兒,我們的食物不多了。蕭焉惆悵道。 他登上玄武號之前,只準備了自己的食物,面團兒喜歡吃魚,本以為在玄武號上直接捕魚,就能喂飽他。 不曾想暴雨突至,連魚群也不知所蹤,敖衍去捕魚,收獲寥寥,喂不飽小龍,蕭焉只能拿出他的食物給龍吃。 龍特別能吃,蕭焉只剩下三天的飯菜,系統不出售食物,氣候又不知何時會恢復正常。 少吃點吧,真沒有飯吃了,我就把你扔出去。蕭焉從毛毯中伸出手,捏了捏小龍頭上的角。 面團也把短爪爪伸出來,扯了扯蕭焉毛毯的一角:嗷? 暴雨讓玄武號與世隔絕,起初蕭焉還感覺很新奇,好似末日將近,他身處災難中,卻還能在安全屋中逃過一劫。 但很快,新奇感被壓抑感取代。蕭焉終日呆坐著,無事可干,更可怕的是,敖衍還逼他練心法。 你的心不靜,敖衍嚴厲地皺起眉,摒棄雜念。 蕭焉盤腿坐在地毯上,深吸一口氣。把眼睛閉得更緊。 敖衍:看你的表情,不似參悟,倒似氣秘。 蕭焉倏地睜開眼,一臉無奈:我只是凡人,沒有仙根,陛下為何非要我練這心法? 敖衍呵斥:依寡人的吩咐做,不許多問。 蕭焉欲哭無淚,閉目養神,看似在領悟心法,實際是在打盹。 百無聊賴的一段時間過去,蕭焉感覺漫長的像一個月,一看航海日程表,才過了63個小時。 搜尋順利么?蕭焉問機器人。 抱歉,掌門,機器人耿直道,受暴雨影響,搜尋進展很不順利,原定十五天搜尋完這片海域,照目前的進度推算,至少需要二十天。 可是,蕭焉的食物已經告罄。這些天他吃水果和零食填肚子,小龍好像看出蕭焉食不果腹,悄咪咪地減少了食量,一頓只吃兩個大西瓜。 預測大雨什么時候會停? 機器人:抱歉,掌門,還未分析出暴雨成因,無法預測。 一頭大浪忽然撲到游輪上,震得船艙金屬板嗡鳴不止,整艘船偏移了六十度角,蕭焉一下子倒在cao作臺上。 較小的風浪,不能撼動玄武號分毫,滔天巨浪,也不會讓船產生較大的顛簸。 方才的浪,竟然能讓玄武號產生大偏移。如果是普通的游輪,只怕會立刻被打沉到海底。 陰影籠罩到蕭焉心頭,他面前的鋼化玻璃窗嘩啦作響,厚重的水跡遮擋視線,看不到外面的大雨,但只聽水敲擊鋼板的聲音,也能想象到大雨是多么暴躁。 蕭焉試圖站起身,又再一次顛簸中被震得頭昏,他身體一歪,眼看要倒在地上,胳膊忽然被抓住。 回到寢殿中去。敖衍攥緊蕭焉的胳膊,扶住他的肩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