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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焉在給貓梳毛,白衣美男就坐在旁邊看,眼神一直落在蕭焉后背。 朱晴感覺他們的組合有點好笑,不自覺地笑出聲。然后輕輕咳嗽掩飾過去,沒話找話地閑聊。 蕭焉把貓毛團成一球,分類放好。 朱晴好奇地問:老板,這些毛后續(xù)還要利用么? 蕭焉說:打算用來做毛氈。 朱晴看著嫣嫣身上梳下來的一大團毛,眼睛發(fā)亮:我可以買么?當(dāng)做一個紀念品,這里的貓實在太可愛了。 蕭焉說:當(dāng)然,你消費額高,免費贈送你一個毛氈。你想雕什么? 就嫣嫣吧!朱晴迫不及待,可以嗎? 蕭焉讓她留了地址,毛氈做好后會郵寄過去。樂得朱晴恨不得再花四千元,慶祝一下。 成團的毛發(fā)在蕭焉指間理順,歸類放好,有幾撮厚實的貓毛,還用絲帶扎好成捆。 霜黎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偷偷把一根孔雀偽眼藏在一團貓毛下。 偽眼表面覆蓋一層反光物質(zhì),光線偏移時折射出虹彩光澤,奇幻靡麗,根本沒辦法被忽視。 蕭焉: 他抓住貓毛團一端,抖落抖落,絢爛的偽眼落到地面上。 霜黎再次用那受傷的眼神看著蕭焉,仿佛對方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 蕭焉權(quán)當(dāng)沒看見,繼續(xù)整理手中的貓毛。 它們的毛你就收,我的毛明明更好看,你為什么不收?霜黎問。 因為收了它們的毛,不會被人勒在懷里強行和他貼脖子。蕭焉面無表情地想。 一旁的朱晴敏銳察覺到氣氛焦灼,抱著嫣嫣,在角落里看好戲。 霜黎和蕭焉在一起時,仿佛織出一道透明屏障,把其余人都排除在外。曖昧意味不言而喻。 你收下我的羽毛,我可以多拔幾根,給你做扇子。 秋天了,不需要扇子。 縫在衣服上也很好看。 太花哨。 還可以 蕭焉冷聲道:你閉嘴。 霜黎安靜如雞。 但只是一小會兒。 很快他又開口:為什么你可以和貓親近,卻將我拒于千里之外? 蕭焉心想,霜黎的自我定位倒是和肥啾相似,竟然和貓咪們爭寵,不會真把自己當(dāng)寵物了吧? 他隨口編了一個理由:這些貓勤勞打工,讓游客開心,幫我掙錢,我當(dāng)然喜歡。 霜黎沉默了。 中秋節(jié)過后游客減少,游輪用來捕魚,不對游客開放,霜黎不能在舞廳唱歌。 這些天,他一直跟在蕭焉身后當(dāng)尾巴,好像真沒有為靈山帶來經(jīng)濟利益。 霜黎思索一會兒,起身說:我也能幫你掙錢。 蕭焉梳貓毛的手一頓,有些詫異的抬頭,卻發(fā)現(xiàn)霜黎已經(jīng)走了。 小插曲并沒有被放在心上,蕭焉繼續(xù)忙北溟山莊的改造。 不只有貓咖,蕭焉還想設(shè)置樹屋、鳥籠咖啡館、萌寵主題套房等,這類裝修在材料上可以不追求頂級,但對創(chuàng)意的要求很高。 他在一片古樹林中考察,選擇最適合建木屋的地方,忽聽草葉沙沙作響,緊接著,一只白孔雀從簇擁的綠枝中鉆出。 孔雀一身羽毛白得圣潔,被陽光一照,似乎有月牙白的朦朧光暈。他走出來時,將周圍的環(huán)境都襯托得恍若仙境。 蕭焉眸光一顫,不得不說,孔雀形態(tài)的霜黎比人形態(tài)看著更順眼。 白孔雀優(yōu)雅地擎起脖子,頭上的三根冠羽輕輕一顫。他展開翅膀,如扯碎天邊的祥云,將純凈困囿于羽翼下。 似乎是看出蕭焉眼中的驚艷,霜黎更得意,他托著長長的尾羽走近,驕傲地翹了翹屁股,像是在炫耀他的羽毛。 蕭焉感到很無奈。 下一刻,霜黎抖了抖身體。 霜白如雪的尾羽層層展開,晃動的偽眼折射陽光,散出一片淡淡的澄澈色彩。 撐開的孔雀屏足有一人高,尖端的羽毛時不時拂在蕭焉鼻尖。 開了屏的孔雀更加不可一世,他圍著蕭焉跳來跳去,得意洋洋地展示他的羽毛。 對于孔雀來說,越好看的尾巴越容易贏得配偶青睞。霜黎對自己的尾巴很自信,也很重視,從來不隨意開屏。 妖界儀典需要妖王表現(xiàn)得莊重,霜黎必須開屏,每次他抖開羽毛,都能收獲一眾小妖的敬慕。 看到美麗的尾巴,蕭焉就不會那么冷淡了吧? 果然,蕭焉抵擋不住漂亮小鳥的誘惑力,伸手摸了摸撐開的孔雀屏。 尾羽像碰瓷一樣,被蕭焉一碰就掉毛,只差一點,蕭焉就被迫收下霜黎的羽毛。 被拒絕的羽毛凄慘地落到地面,飄飄蕩蕩,無依無靠,特別可憐。 霜黎很傷心,他湊過去,用脖子貼著蕭焉的手背,磨蹭了一會兒,語氣堅決地說: 我會幫你日進斗金,到那時,不準(zhǔn)再拒絕我的羽毛。 蕭焉:你有三歲么? 霜黎此言何意?我已經(jīng)三千多歲了。 差點忘了,霜黎是在妖族森林里生活了上千年的孔雀妖,來人間還不到一周,他理解不了三歲梗是在說他幼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