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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樣獵物都用藤條綁好,掛在獒犬兩側,蕭焉盤腿坐在獒犬背上,抱起一只小羊羔。 羊羔是在亂石灘中撿到的,不知為何被遺棄,一條腿卡在石縫中,輕微骨折。 此刻它縮在蕭焉懷中瑟瑟發抖,細軟的毛蹭著蕭焉手腕內側,模樣十分可憐。 蕭焉溫柔地撫摸羊羔的小腦袋瓜:你要快快長大哦,表情像老母雞孵蛋般慈祥,我過年還想喝羊湯呢。 羊羔:QAQ 回莊園的路上,正巧經過蕭焉種植寒蘭的幽谷。 寒蘭。獒犬說。 蕭焉頗感意外,獒犬白菜和菠菜都分辨不出來,竟然能認出寒蘭。 獒犬繼續說:從前那個蛇蝎心腸的藥修就愿意養寒蘭。 很風雅。蕭焉點頭稱贊,順路連自己也夸一夸。 不,他主要是養好寒蘭,賣給王公貴族換錢。 藥修還養蝶蠱,寒蘭花開時,他就將蝴蝶放出去吃花蜜,五彩繽紛的,很美。 敘述的聲音平淡中有清淺的憂愁,不似最初提及藥修時咬牙切齒的憤恨。獒犬晃了晃臉上的毛,露出眼睛,很安靜地看山谷中的蘭花。 八月初它們就會開花了,獒犬的語調憂傷,可惜我后天就要走了。 蕭焉斂眸,問出他好奇許久的問題:藥修為何執著于養蠱? 修邪道易遭反噬,那藥修年紀輕,又有仙緣,正道更能延長陽壽,修得正果。 他身體不好,朝不保夕,不修邪道,很難活過而立之年。獒犬又補充一句,當然,最后也沒活過三十歲,狠毒心腸,活該短壽! 蕭焉沒說話。 回到天墟莊園,他先在商城中買材料,用來圍籬笆。王星榮一行人來采摘園,讓蕭焉凈掙了四千多元,他一狠心,選擇了更結實的木材。 打木樁的人是三個混混,最近任何體力活都由他們承擔。 圍好的木籬高大結實,由一個小門進出,蕭焉扯斷一些藤蔓纏繞在上面,用來裝飾。 商城中有石膏出售,可以用來固定羊羔的斷肢,羊圈就在后院,那里野草茂盛,連喂羊的力氣都不用花。 把羊放進羊圈里,它形單影只的,有點孤獨,但山上羊這么多,遲早會再抓一只,和它作伴。 現在農田、房舍、牲畜都備齊,隱居山林的日子有模有樣。蕭焉心情輕松,對靈山更添喜愛。 時間已是七月下旬,溫度轉涼,夜晚更是冷颼颼的。 敖辰縮成一團睡在床的里側,身上散著絲絲縷縷的寒氣。 另一側的蕭焉用被子把自己裹成蛹,還是瑟瑟發抖。 蕭焉自幼就不是身強體壯的人,從前當大少爺,養尊處優地被一群人寵著,依然要三天兩頭的生病。 流浪的三年,身體素質急轉直下,剛入秋就要蓋厚棉被,否則就會生病。 現在身邊躺了個制冷器,凍得他一陣陣頭疼,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他床頭的肥啾是一點都不受影響,縮在小窩里,只露出一半毛絨絨的小身體,睡得很舒服的樣子。 蕭焉心情不爽就要給周圍人找不痛快的毛病又犯了,他用一根手指戳了戳小毛球。 沒反應。 再戳 還是沒反應。 短命鳥,心倒是大,睡得這么沉。蕭焉心里吐槽。 咩~~~窗外的羊羔陣陣慘叫,氣息低弱,好像十分痛苦。 人和羊的悲歡并不相通,蕭焉只覺得它吵鬧。他翻了個身,靜靜地躺著。 咩~~ 咩~~~ 算了,還是起床看一看吧,好不容易才抓到一只,別真讓它死掉了。 蕭焉輕輕掀開被子,披上外套,來到后院。 借著微弱燭光,他解開石膏,小羊斷腿處腫脹發紅。 招搖撞騙的三年蕭焉學了不少知識,其中包括如何假裝一個中醫,在不把人治死的前提下騙錢,為此他對中藥有所了解。 有一味中藥他在屋后小樹林中看到過,叫元胡,可外敷可口服,用于活血化瘀,消腫止痛。 他攏了攏衣服,向林中走去。 山野光污染少,月色暗淡,即便有燭光照明,也是黑沉沉一片,蕭焉俯身仔細搜尋,看到一個被踩陷進泥土中的煙頭。 哪里來的煙頭? 忽然他脖子被人從后面勒住,一把刀貼在他臉側。 手中的蠟燭掉落熄滅,林中黑暗如地下洞xue。 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蕭焉耳邊響起:別動。 作者有話說: 蕭焉:想喝羊湯。 羊:你禮貌么? 蕭焉:不想讓肥啾睡好。 重黎:你禮貌么? 第11章 開荒時期 貼在臉側的刀刃像一塊薄冰,身后勒住蕭焉的人卻像燃燒過的紅炭,熱得驚人。 有一剎那間,蕭焉心跳如擂鼓,但他很快平靜下來。 刀刃是貼在他臉側的,而不是動脈,證明襲擊者沒想要他性命。 相反的,這好像是一種惡趣味的恐嚇? 你是什么人? 其實蕭焉根本不想問這種傻兮兮的問題,這是他轉移注意力的手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