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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玦雖然不明白,但這是洛祝的命令,他點點頭應下:是,師尊。 現在還有什么問題? 四玦搖搖頭:沒有了。 退下。 四玦抬頭,從紙窗中瞧見一抹身影,他眉頭擔心地擰了擰,還是沒法將自己在陣法中看到的一切脫出口。 那些事情,不過是個幻境才是。 畢竟,他回來后,既未聽說秦沐被趕出師門,也未聽說風安被秦沐誤殺,更未聽說洛祝的又收了個小徒弟。 所以應當是假的吧。 四玦站起身,深深看了洛祝的影子一眼,接著將沙盤放到地上,轉身離開。 待他走后,在地上的沙盤突然無風自動了下,旋即被一道靈力拖帶著進了屋。 片刻后,洛祝手指敲著沙盤,凝眉沉思。 沙盤上殘留的痕跡確實是他親手所為,只是并非是現在。 像是世界上另一個自己,為了某種目的,知道將會發生什么,因此在某日,通過某種法子,更改了法盤,而這個法盤,連接到現在。 改這個法盤的,是未來的自己。 洛祝手指一扣,捏著法盤豁然起身,快步走回房間。 剛一推開門,就聽見貓聲呼嚕,床上,某只大黑貓正睡得昏昏沉沉,四肢都攤平了呈大字躺在床上,嘴巴幸福地翹起來,小胡子跟著呼吸一動一動的。 聽到門開的聲音,小黑貓似是掙扎了下,但依舊沒能從夢中醒來。 他迷迷糊糊,聽到有腳步聲越發靠近,秦沐眉間動了動,艱難地往旁邊擠開了些,留下半個還騰著熱氣的窩。 洛祝: 他手一頓,默默移了些距離,然后按在了秦沐眉心。 果然,上面有與沙盤一樣的陣法。 洛祝眼底起了些厭煩,他不覺得自己會為了只小黑豹逆天改命。 所以 是發生了什么事? 他輕聲問:秦沐,你看到了什么事? 秦沐整只貓縮在被窩里,正睡得香甜。 他方才費力挪開了一半,讓洛祝一起來睡,可他等啊等,依舊只覺得旁邊空蕩蕩的,有風灌進來,涼得他脖子都縮緊了。 秦沐迷迷糊糊,猜測方才是自己的錯覺,也不想睜開眼瞧瞧,就轉了個身,爪子勾住被子快速蓋回身上。 他倏然聽見沙盤流動,似是天旋地轉。 萬物時空,盡數幻化成為沙盤中的一粒。 將將欲落之時,又被強行帶回了原位。 第19章 隔日一早,秦沐睜開眼睛時,洛祝已經沒了身影。 他迷迷糊糊從床上爬起來,屈著前膝伸懶腰,灰藍色的眸子在屋子里轉了一圈。 屬于洛祝的氣息已經淡了許多,像是早就離開了。 但現在天色還早,依洛祝的習慣,從未這么早起床過。 秦沐茫然地眨眨眼睛,也沒想太多,他晃晃腦袋,想起昨夜不知怎么的就睡熟了,都忘了詢問洛祝關于那只小鳥的事。 對了,也沒告訴他自己學會了獸語。 秦沐想不通洛祝到底要做什么,不過依昨夜小鳥所說的話,他稍后去找小鳥即可。 跳下床,秦沐去自己的食盆那簡單梳洗,飲了口水,又扒拉著點心隨便吃了些,然后便起身前往幻境。 劍衍山向來無外人進,再者洛祝已經離開,整個劍衍山只剩下秦沐在,他撒開爪,在山里跑來跑去,玩夠了,這才跑到幻境入口,腳步不停,直接沖了進去。 他剛踏進幻境,就看見一襲金紋白袍正坐在他往常坐著的草坪上。 那人背對著他,似乎正吹著什么曲子,語調幽長,細慢低吟,時而像云飄游,時而像水低流,有時像樹葉沙沙有時像小草依偎。 即使是根本不通樂理的秦沐,都能聽出來,這曲子編得格外絕。 以及,吹這曲子的,正頂著他那師尊的臉。 倘若不是昨天聽到小鳥說,他會幻型成洛祝,秦沐是真的會以為面前坐著的人就是本尊。 他走過去,試探地低喚了一聲。 聲音戛然而止,對方扭頭看他一眼,懶散道:來得這么慢。 秦沐目光落到他修長指間夾著的綠葉上,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你方才彈的這曲子叫什么? 洛祝似乎是沒想到他會這么問,眉頭蹙了下,隨后笑了,將那葉子隨手擱到秦沐的腦袋上:沒有名字。 沒有名字?秦沐呆愣地抬起頭,樹葉順著他的腦袋落下去。 對。洛祝道,沒有名字,是隨便吹的。 以前也吹過么?秦沐總覺得有些耳熟,他不知道在哪里聽過。 自從時間倒轉,他回到被陷害的當日后,他的記憶便像打架似的,成了一灘亂泥。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聽過這個曲子。 他以前也沒有資格來幻鏡,應當是沒機會和這小鳥認識的才對。 連洛祝也說:這是本座即興之作,第一次吹。 洛祝問他:你是有聽過? 秦沐訥訥著道:或許是聽過調子相似的吧? 他想不起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