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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觀洛祝,卻總是曲解風安的意思。 想到這里,申燁心中對洛祝的敬意更少了幾分。 師尊向不喜歡臟污之事,此事交由徒兒們便好。他抬手一拱,不打算多說什么。 洛祝倒是挑眉看他一眼。 申燁正欲迎著目光望去,誰知剛看向洛祝的淺金眸子,便見洛祝垂下眼,專心地擼起懷中似睡未睡的黑豹來。 不似外面常見的黑豹那般,毛發總緊貼身體。洛祝懷中這只毛發絨長不扎手,臉也比外面的小一圈,臉頰上的絨毛托得它臉型幼圓,看著不過是大點的黑貓,被擼了幾把,便舒服地瞇起眼睛,喉嚨發出風箱般的聲響,兩只前爪在空中沉醉地抓著。 申燁想起來這貓是被秦沐一劍刺傷,今日風安又說黑衣人特地趕去殺它滅口,想來也是只可憐貓。 但洛祝待這貓如此親昵,便讓他忍不住想到同樣受傷的風安。 憑什么一只畜生得到這么好的待遇,而本該做他親傳弟子的風安卻被推來推去四處查線索,現在還要聽他冷嘲熱諷? 申燁一時怒意上頭,道:不過秦沐至少也是您的徒弟,昨日至今天的事,也和您不無關系,您確實應當過去。 他咬緊牙關,擺手一展:師尊,請。 風安整個呆了呆。 洛祝聞言起身,正巧這會兒秦沐也差不多醒了神。 他睜開灰藍色的眸子,似乎還沒從夢中完全清醒。 直到他聽見一道熟悉的,孱弱的,委婉的聲音:師尊,申師兄應當不是故意要氣您的。 秦沐:又發生什么了? 風安瞥了眼申燁,暗暗翻去一個白眼,可申燁并未察覺,還在那一副替風安作主的樣子:徒兒確實不是故意氣您,師尊,但風安也是您的徒兒,他今日為了擊退黑衣人,傷勢都裂開了。 洛祝腳步一頓,沉默了片刻。 申燁直挺著后腰,望向洛祝。 風安本還想說些什么,申燁卻突然一把手將他制住,瞥去一個眼神,讓風安閉嘴。 風安想哭,風安卻哭不出來。 他眼珠子一轉,開口正欲說些什么,這時突然。 洛祝懷中的黑豹不知是看見什么,像是受了刺激,驟然從他懷中跳起來。 渾身的毛炸得如同刺球,在洛祝伸去的掌心中掃過一圈,秦沐一個猛子把腦袋埋進洛祝的懷中,渾身顫抖著。 洛祝眼神微微一暗。 申燁愣了下,疑惑地望向黑豹。 風安也是不明所以,下意識問道:這黑豹是怎么了? 洛祝垂眸看了秦沐許久,眼神微微一動,似是明白了。 他狀如隨口一提:今早本尊趕回時,正好狀見風安舉劍欲刺他,許是嚇到了。 風安: 申燁愣了愣:那 正好風安是受傷了?本尊方才細想了下,發現這些年待你們確實不太好,一直沒有用過心。既然今日風安傷勢加重,就不用隨本尊過去,你到丹宗療傷罷。 風安:!! 他猛地瞪大眼睛:什么? 申燁也覺得合理:風安,你受了傷得好好修養才是,底下臟亂,你跟我們去了,若加重傷勢,得叫大家都擔心了,去丹宗療傷吧,剩下的有你師兄我在,和和師尊呢。 風安: 他還欲反駁什么,洛祝已經不想再聽,抬腳便往外走。 申燁拍拍風安的肩膀,也趕緊跟上洛祝。 風安一個人呆滯地站在殿中,心臟在胸腔中狂跳。 倘若他不跟著過去,叫他們發現了黃鳥和秦沐的尸體,那可怎么辦? 風安臉色一冷。 他絕對不能暴露! 想罷,他趕緊沖向門口。 然后,只聽嘭的一聲悶響。 風安被禁制彈回了殿中。 申燁回頭望了眼大殿,沒見風安出來,心中松了口氣。 他抬眸望向前方的洛祝。 即使是御劍飛行的姿態,洛祝也是所有人中最為優雅的。 洛祝生來便妗貴,一切事物都合該為他服務。 倒是那只貓 自離了殿,秦沐便懶得再演,恢復到正常的貓樣,乖乖在洛祝懷中躺好。 雖然變成了貓,但秦沐還是不太會說貓語,大部分都是毫無內容的喵喵叫。 他也曾試過變回人形,但修為太過薄弱,即使是有洛祝的靈力幫襯,都依舊沒什么反應。 不僅如此,平時想使點什么術法,也根本無從施展。 他琢磨了好久,才大概推測出,以他的修為,施術時依舊需要念訣,而念訣得念得清楚,像他這樣胡言亂語的貓叫,是無法成功的。 也就是說,學不會貓語,他就沒法變身,沒法變身,他就是只普通的大黑貓。 秦沐躺倒在洛祝懷中,整只貓像被抽了軀干,軟綿綿的毫無氣力。 洛祝似是感覺到什么,垂眸問道:累了? 唔。秦沐隨口應付。 洛祝提醒他:你才睡醒。 像他這個年紀的貓,一大早就得去外面找食物了,哪只貓像他這么愛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