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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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遠眺箭靶,隨著時間過去,箭矢落下的位置,已漸漸向紅色圓心靠近。 「nice~」 穿著便服的學姊今天沒有綁馬尾,她邊拍手邊走向陳晞,然后把一罐冰水丟給學妹,塑膠罐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陳晞雖然有點驚訝,還是順利地接住。 「謝謝。」 「看你今天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本來還想叫你回家休息呢。」 通常只有準備參賽的人會想參與週六上午的自主練習,可自從開學以來,陳晞幾乎沒有缺席過。 本來還擔心會不會替學姊帶來麻煩,幸好她們早就把休息室當成另個家,如果有學妹愿意來,待在那的她們也樂得開心。 比起箭術,弓道更在意的是『心』。也就是說,保持心平靜氣,對于射箭這件事來說,是非常重要的。 比起正式的弓道,她們學校的社團更偏向娛樂性質,否則弓道光是前面的準備就得學上一年半載,心浮氣躁的高中生是不可能待得下去的。 隨著練習時間的拉長,陳晞甚至在考慮未來繼續學習這項技能。說實話,她真的對射箭還挺感興趣,當然這身林又夏讚不絕口的練習服也是其中一個理由。 她搖搖頭,「抱歉。」 射箭是心靈的一面鏡子,似乎有位值得尊敬的老師是這么說的。陳晞打從心底認為,自已這樣的半吊子,一點也配不上這句話。 『畢竟我的心靈就是那么污穢。』她這么想著。 「沒事喔。」 脫去練習服、保養完器具以后,陳晞向社長以及副社長道別。雖不擅長與女生相處,但和這兩個學姊待在一起,還挺舒適。 興許是若只有她們兩個在場,就不會像十來個女孩子群聚時那么吵鬧,想到這,陳晞才覺得自己果然還是不習慣面對女性。 確實是靜不太下心。為什么林又夏可以就像沒事一樣呢?這令陳晞稍有不滿。 光是看到洗完澡后穿著寬大t恤的她,就會有種奇怪的感受,她卻還是像過去那樣鑽進自己的被窩里頭。 這絕對不是剛接吻完的人會做的事,可林又夏就是那么做了。 不,退一百萬步想,就算沒接吻,林又夏的那句話也等同于告白。 要我對她感興趣什么的,難道她喜歡我嗎?不,這怎么可能。再怎么說,和林又夏配得上的,就只有那種高大有氣質的文青帥哥了,她也很明顯是喜歡那種類型的男孩子吧。 可是若不喜歡,是不會那么做的。一想到這,在見到林又夏那張臉的時候,陳晞就一點也靜不下來,連今早面對穿著淺藍色襯衫的又夏,她都沒法平心靜氣地看待。 光是想到林又夏這個名字,就會記起在嘴唇上的觸感。即便只有幾秒,或許那根本稱不上是接吻,但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女孩子的嘴唇原來是這樣的嗎?陳晞的心里又多出好幾個問題,不過這都是不可能直接去問又夏的。 在路口站定,陳晞不自覺地用手指撫上嘴唇,驚覺自己在做些什么的時候,即便四下無人,她還是不禁羞紅臉。 就是這樣才令人生氣,分明主動做了那樣的事,還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這不搞得像是只有自己在在意嗎? 開學后,因為學校的課程剛上軌道,打工時間銳減,陳晞的心里總有些過意不去,于是即便老闆娘再叁拒絕,她還是堅持在自主練習后去冰店幫忙,通常這天林又夏也會在鯛魚燒店打工,而且老是會跑來冰店要飲料喝。 今天大概是不會了,畢竟又夏和許浩瑜早上是一起離開的。想過要問她們的目的地,陳晞最后還是忍住沒有開口。這兩人能好好相處是再好不過了,她并不想干涉太多。 「欸?」 停下腳步,眼前的景象讓陳晞不禁發出疑惑,原先該是冰店的位置,此時是一片空無一物的土地。 她退后一步,先是確認路牌,再看了看四周,確實都是她熟悉的景物,可眼前該是冰店的地方,上頭卻沒有任何建筑物。 拆了?這不可能,平地上一點痕跡也沒有,何況昨天老闆娘還好好地在夏祭擺攤,怎么可能說拆就拆? 愣在原地許久,被衝擊過頭的陳晞才想起有手機這東西。 在口袋摸索了一陣,才好不容易用顫抖的手取出那個薄薄的長方形物體,但不管是聯絡人資訊還是通訊軟體,她都遲遲找不到老闆娘的名字,甚至連冰店的電話都消失無蹤,即使試著找尋地圖,也沒有這個地標。 深吸一口氣,陳晞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過了幾秒便發現辦不到。滑遍手機里頭所有可能的資訊,不只沒有老闆娘的名字,就連林又夏、許浩瑜也憑空消失。 風依然吹著,鳥鳴仍不絕于耳,中午的艷陽打在高挑的少女身上,和那張眉頭緊鎖的臉龐形成強烈對比。 早上還傳過訊息,也沒有動到設定,這種事不可能發生。翻遍腦海,終于記起那段數字的陳晞鍵入又夏的門號,緊握手機的右手止不住地顫抖,肩上的弓袋像是隨時都要滑落一般。 嘟嘟聲戛然而止,本來松了一口氣,緊接而來的卻并非冰冷的女聲,甚至也不是轉接語音信箱,而是一片寂靜。 那瞬間,陳晞的背后滲出一層冷汗。 上一次有這樣的恐懼感,是那天獨自顧店的時候,雖然沒嗅到魔力的氣味,更沒看見那名詭異的客人,但這與那日的感受無二。 眼前的空地顯得刺目,她脫力般地跪下身,此時也顧不上直直落地,發出碰撞聲響的弓袋。 腦袋就像當機了一樣,陳晞找不到其他方法。就算去報警,該說些什么?打工的地方消失了,這樣嗎?不,這不會有人相信的。 她閉上雙眼,努力在鬧哄哄的思緒里面理出一點邏輯,這大抵是陳晞心中自己的唯一優點了。 林又夏和老闆娘沒有家人,相關的人只剩下許浩瑜的父母——可他們搬回來后住在哪,她一點頭緒都沒有,遑論拿到聯絡方式。 撐住膝蓋,腦袋高速運轉的陳晞,試著在腿上使力讓自己站起身,下一刻卻被打回原處。 一瞬間,腹部的噁心感受捲土重來,即使已經許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但這不適她再熟悉不過。 從緊閉的雙眼流出了幾滴淚水,她無法否認那不含任何情緒。右手摀著應該是胃所在的部位,陳晞想直起身子,卻怎么都做不到,疼痛之下,她不停乾嘔,意識幾乎要隨之遠去。 矇朧之間,林又夏的聲音竄進耳朵,她用盡力氣睜開雙眼,那張好看的臉便映入眼簾,作為背景的則是亮著日光燈的冰店,這令陳晞此時只能承認順著臉頰流下的,是喜極而泣的眼淚。 身旁的弓袋消失了,陳晞原本握在手上的手機更是已不在原處。 那個人說著安撫話語的語調充滿擔心,將自己擁入懷里的臂彎十分溫暖,鼻間縈繞著和她相似的香氣,其中還摻了一點鐵銹味。 「我還以為你不見了。」顫抖著說出這句話,陳晞差點覺得自己就連一個詞都要說不全。 小小的手輕拍著陳晞的背,「沒事的,沒事。」 就算記憶碎片再怎么完整,在那么急迫的狀況下發動大規模的能力,對林又夏的體力還是一大負擔。 她幾乎是喘著大氣朝冰店跑去,在見到陳晞的那一刻,一切就都不重要了,身體上的疲累隨之煙消云散。 捧起陳晞佈滿淚水的臉龐,林又夏只覺得心疼與自責,明知道她不受『時間』的影響,卻還是在那瞬間發動能力,如此莽撞的自己就像個笨蛋。 「有沒有哪里受傷?」 臉色蒼白的陳晞搖搖頭,伸手替又夏擦去臉頰上的血跡,她咬著牙擠出:「怎么了?」 抬起手抹抹臉,又夏學著陳晞搖了搖頭。 一直到許浩瑜昏倒在腳邊時,林又夏才看見那間老屋子的角落佈滿鮮紅,隨著鯛魚燒店老闆的現身,血腥味與腐臭味同時撲鼻而來。 面對讓人恐懼的魔力,就算是林又夏也束手無策,她清楚自己能做的,就只是逃跑而已。 此刻手錶顯示的時間是上午七點,又夏利用能力回溯了大約五個小時,這時候許浩瑜應該還待在家,無疑是最安全的作法。 那個人不可能是霍德爾的后代,更不是所謂的轉生——就算沒有許浩瑜的認證,但林又夏的直覺這么告訴她,如同潛意識叫囂著要自己趕快發動能力一樣。 堂堂的黑暗之神是不會那么做的。又夏不僅無法認同男人自稱為霍德爾,更不能同意他嘴上說的,所謂『創造永恆』的謬論。 這世界上是沒有永恆的,就算是她,也辦不到把時間永遠停在同一秒 「沒事,我們回家吧。」她將陳晞又抱緊了一些,「我想回家了。」 如果真有那種能力就好了。林又夏這么想著,現在的她其實就只是想要待在陳晞身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