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修羅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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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月色下,前方燈火點點的水面上,一艘輕舟橫截河水,破浪而來,勢如箭矢。 舟上之人乃兩名彪形大漢,兩袖捲起,握住槳炳,內力催發,舟隨槳走。閻寒身影傲立舟尾,雙目闔上,默念口訣運功療傷,他蒼白的臉頰,漸漸恢復血色 過不多時,前方出現一艘花舫,大漢運槳倏轉,輕舟靠舫。 驀然間,閻寒睜開雙眼,身法輕靈,行動矯健,躍上花舫。旋即,大漢cao舟,順流乘風而去,轉眼之間便瞧不見了,徒留閻寒佇立花舫甲板,河上晚風,吹得白衫似如河水般波浪起伏。 閻寒眸中精光,四下一掃,瞧見窗內燈火通明,緩步而去。 甫入室內,便見鐵佛陀、逆天行和甄妃叁人爭執不休,聲音之大,隔墻可聞。 甄妃注意到閻寒的視線,低垂螓首,似是做了壞事的小孩,不敢直視他灼灼目光。逆天行面色凝重,欲言又止,時不時將目光瞥向閻寒。 終于,鐵佛陀打破了沉悶的氣氛,道:「此次是我們大意了,那女人被搶走了。」 閻寒雖早知道結果,仍不動聲色,道:「究竟是輕敵,還是你們毫無作為?」 甄妃歉然道:「是我們無能為力。」 閻寒輕吁了口氣,問道:「對方有多少人?」 甄妃黛眉低垂,抿起下唇,不甘道:「一人。」 閻寒再也掩不住驚詫神色,雙手握拳,目光一凝,道:「一人便攔住了你們?」 甄妃以為閻寒是反諷,忙道:「此乃我們失職,還請責罰!」甄妃身為閻寒的未婚妻,一向不太顧忌閻寒的身分,如今如此戰戰兢兢,說明她心中惶恐不安。 閻寒沉聲道:「可知那人來歷?」 逆天行截口道:「瞧那人的武功,應是五仙壇之人。」 鐵佛陀雙手環臂,忿忿道:「這五仙壇真是好大膽子,竟敢壞我們的好事!」 閻寒面色凝重,道:「先別太早下定論,未查明此人來歷,你們先按兵不動。」 甄妃道:「莫非你不認為他是五仙壇的人?」 閻寒抬起目光,道:「五仙壇沒必要在這時候與我們交惡,這對他們全無好處。」 逆天行道:「可是他的施毒手段,委實駭人,除了巴蜀唐門,當今世上只有五仙壇能辦到。」 閻寒沉著面色,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又知道其他人辦不到了?不管如何,此人能同時擊退你們叁人,武功必是可怕,你們定要小心提防。另外,從現在開始,你們少與洛絕影這個人接觸,若他不打算動手,你們優先撤退。」 鐵佛陀忿忿道:「此事若非他從中阻饒,本不該失敗,難道你要我們吞下這口氣?」 甄妃橫了鐵佛陀一眼,沒好氣道:「注意你的措辭。」 鐵佛陀沒有理睬她,盯著閻寒,直言道:「百鬼門向來有仇必報,不管使用任何手段,絕不受人欺侮!縱然他身懷絕技,若百鬼門全力圍攻,難不成他還能抗衡?」 閻寒為之氣結,冷冷道:「你說得倒輕松,你要如何調動人手?」此次交手,他敗給洛絕影,本就滿腔怒氣,如今卻被人當成懦弱,委實令他難以忍受。他指著鐵佛陀,惡狠狠道:「百鬼門雖然人多,但非游手好間,你擅自把人調來對付他,你可知道中間要損失多少利益?再者,若百鬼門傾巢而出,難道不會引起九大門派的注意?」 鐵佛陀被他這樣一說,縱然心有不甘,但卻無力反駁。逆天行與鐵佛陀認識多年,太清楚他暴躁的脾性,連忙緩頰道:「少主所言甚是,可是閻修羅的命令,我們不好違抗。」 閻寒面色轉冷,不快道:「他的事我會處理,你用不著擔心。當初答應幫他擄走女人,不過順勢而為,如今喧賓奪主,豈非本末倒置了?事有輕重緩急,顧全大局,當是要務。」 甄妃眸中閃過驚懼之色,擔憂道:「他真肯妥協?」。他們叁人好歹也是百鬼門的高手,本就不愿干這種不入流的勾當,無奈礙于閻修羅的威勢,這才迫不得已答應此事。 閻寒漠然道:「就算他不肯妥協,此事也由不得他。為了他的無理取鬧,正事已耽擱太久,就連我爹也開始注意到這件事,否則又怎會讓我出關,匆匆趕來支援。」 甄妃問道:「我們現在下一步為何?」 閻寒思索半晌,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你們先行療傷,其他事之后再說。」 鐵佛陀道:「哼,反正樑子是結下了,我就不信他們真有通天本領!」言罷,他甩身離去。 逆天行瞥了閻寒一眼,嘆道:「我會去勸住他,不會任由他胡來。」 閻寒點頭道:「交給你了,他吃軟不吃硬。」 目送兩人離去后,閻寒忽地渾身一震,冷不防往地上跌去。甄妃見狀,嚇得花容失色,快步上前攙扶他。原來,閻寒雖無明顯外傷,但五臟六腑均被震傷。甄妃倒吸一口涼氣,詫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閻寒臉色慘白,搖頭苦笑道:「我被劍氣所傷,方才只是壓住傷勢。」 甄妃訝異萬分,二話不說替他療傷,過了盞茶左右的時間,閻寒冷氣色總算好上不少。 甄妃道:「實不相瞞,我也認為攔截我們的人絕不是五仙壇的人,他只想帶走夏妙鳶,卻沒打算與我們糾纏。五仙壇的人向來心狠手辣,斬草除根,絕不可能如此仁慈。」 閻寒臉色忽沉,道:「不管如何,此人跟洛絕影大有關係,你這幾日幫我查一查,不過此事千萬不能讓另外兩人知道。」 甄妃不解道:「這是為何?」 閻寒道:「鐵佛陀如此衝動,要是知道你掌握蛛絲馬跡,必然會逼你交出線索。眼下別說是殺死洛絕影,我們不被他殺死,多半已是萬幸。」 甄妃道:「我明白了。」那日她與洛絕影交手后,雙方差距,早已了然于胸。本來她寄望閻寒出手,但閻寒也敗了,如今除了閻修羅和閻王之外,百鬼門恐怕找不出其他人能對付洛絕影。 閻寒語重心長道:「我聽聞閻修羅近日也要來金陵,你記得避開他,千萬不可與他接觸。」閻修羅身為他的叔叔,以前對他很好,偏偏練了這門邪功。上個月,閻修羅甚至打起甄妃的主意,幸好甄妃以死相逼,逆天行連忙勸阻,這才化解了這場危機。 閻寒很清楚閻修羅對百鬼門的重要性,此刻與他撕破臉,百害無一利,甚至動搖基本。但是,甄妃是他的未婚妻,于情于理,他不可能再讓甄妃被閻修羅糾纏。他暗自嘲笑,自已真是無能的男人,居然連自己的未婚妻都險些保不住。他現在仍在隱忍,待他更強大之后,方能保護自己心愛之人。但是,若閻修羅若早先一步邪功大成,他真有勝算嗎?這個疑問,深深困擾著他。 甄妃瞧他陷入思索,面色難看,多少猜出他所想之事,安慰道:「放心,我會一個人會照顧好自己,你不用擔心我。」得此一妻,夫復何求,閻寒為之動容,正打算伸手摟住甄妃,一個強大氣息突如從門外傳來。 閻寒立時猜出來人是誰,顧不得傷勢,倏地起身,擋在甄妃面前。甄妃尚未明白發生何事,一個魁梧的大漢威風凜凜,龍行虎步,步入屋內。是閻修羅!甄妃差點喊出聲來,幸好她及時捂住嘴巴,硬生生將話吞回喉嚨。 閻修羅雙目射出厲芒,似笑非笑,道:「居然有人能傷了你,那人是誰?」甄妃聽得出來閻修羅的語氣絕非關心,亦不是嘲諷,更像是興奮。他素來嗜殺成性,對方既能傷到閻寒,必是一個絕頂高手,那也就有資格成為他的獵物。 閻寒對此見怪不怪,岔開話題,道:「鐵佛陀和逆天行受傷了,叔叔交代的事,我讓他們兩人暫且擱置,專心養傷。」 閻修羅冷冷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馀。」甄妃躲在閻寒身后,咬緊下唇,雙肩因憤怒而微微顫抖抖。她暗自忿忿,若非因為閻修羅的要求,他們叁人又怎會受傷? 閻寒面不改色,沉聲道:「若叔叔知道此人是誰,興許就不會這么說了。」 閻修羅嘴角微揚,自信道:「你無須用激將法,有人能傷到你,不代表能傷到我。」 閻寒搖了搖頭,故弄玄虛道:「在此人面前,你我并無分別。」 閻修羅冷哼一聲,道:「聽你這語氣,好像認定我比他弱?」 閻寒緩緩道:「那人是洛絕影。」 閻修羅目光閃動,問道:「你確定沒看錯?」 閻寒道:「我被他劍氣所傷,哪還能有假?」 閻修羅嘴角微彎,露出一股詭譎的笑容,道:「不枉我特地過來一趟,我正愁沒對手,他出現在此處,真是皇天不負苦心人。」他語氣堅定,渾然不害怕。 閻寒拱手道:「有勞叔叔出手了!」 閻修羅陰惻惻一笑,道:「別派人跟著我,我要好好享受這場饗宴。」 閻寒道:「叔叔既然開金口了,小侄必定照辦!」霎時間,閻修羅目光掠向甄妃,甄妃立時嬌軀輕顫,別過俏臉,避開視線。閻寒皺起眉,連忙道:「小侄受了傷,不送叔叔了。」良久,閻修羅默不作聲,輕揮衣袍,揚長而去。 甄妃瞧閻修羅走遠之后,這才問道:「他們誰會贏?」 閻寒臉色一沉,道:「誰贏都無所謂,對我來說,最好是兩敗俱傷。若閻修羅贏了,我們就少一個阻礙,若閻修羅輸了,他這陣子多少會收斂點了,不失為一件好事。」 甄妃道:「你希望他輸?」 閻寒輕吁了口氣,說:「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他是百鬼門的人,名義上是我叔叔,我不可能明著對付他,但若他傷在外人手里,那也是咎由自取。」